展开搜索与拯救行动的七日后,航空公司正式宣布打捞行动结束,并公布罹难者名单,其中包括即将步入礼堂的年轻新郎殷卓望。
年仅二十九岁的殷卓望,是殷荣宗的独生子、现任殷氏企业的总裁,他虽然年轻,却已是扛起整个殷家的当权者。
谁知道竟在婚礼前夕遇上空难!
殷家在这个沉重的打击下,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如一般富裕家庭,殷家人表面上和平共存,实则各怀鬼胎,暗地里争权夺利。
获得殷老爷宠爱的长孙殷卓望,自然成为家人的眼中钉,连身为殷氏总裁私人助理兼未婚妻的童若蕾,也同样不受欢迎。
“本来开开心心办喜事,现在却变成办丧事。”一直看不惯殷老爷的偏心,表姑曾鸣凤故意挖苦。“说不定某人命犯克夫。”
“可能这就是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下场,卓望还真可怜。”站在同一阵线的二婶刘玉燕,说话同样尖酸刻薄。
坐在角落的童若蕾置若罔闻,此刻的她沉浸在痛失至爱的悲怆中,根本没心思理会周遭的人与事。
此时,一只柔弱的手掌覆盖住童若蕾冰冷的小手,童若蕾抬头与冯秀姿四目相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整个殷家,就只有殷卓望的父母殷荣宗与冯秀姿最为淡薄名利,他们性格温柔敦厚,对经商没半点兴趣,两人都是致力于学术研究的大学教授。
没料到殷卓望却是个商业奇才,尽得精明干练的爷爷真传,把殷氏企业管理得有声有色,业务蒸蒸日上。
“她这样赖在咱们家,不就是想要分一杯羹?!”表姑继续发表“高见”
“分?还未进殷家门,她凭什么分!”气愤的二婶往角落一瞪。
“够了,爸听到会不高兴。”识时务的二叔殷荣祖瞄一瞄楼梯警告。
果然,这时殷老爷姗姗来迟,年届七十多的殷柏坚满脸威严,对于刚才的争吵他已一字不漏全听进耳内,家人对童若蕾的排斥,他了然于胸。
大家长出现,众人莫不恭敬地正襟危坐,乖乖闭嘴,洗耳恭听他的训示。
“卓望的事情让大家辛苦了,你们也别太伤心难过。”殷老爷感慨的说。
冯秀姿忍不住悲从中来地黯然垂泪,童若蕾则神色哀伤的紧握拳头。
痛失爱孙的打击令殷老爷一下子苍老许多,即使再坚强不倒的强人,面对生离死别、至亲离世,也难免哀恸戚然。
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孙儿蒙主宠召,或许是上天的旨意,不可违逆!
殷老爷缓缓环视众人,不禁唏嘘,只因他们全是扶不起的阿斗,锐眸最后落在童若蕾身上,这个由他一手提携的聪慧女子,本来在殷氏任职,在一次突发的危机处理中表现出色,因而注意到她的才能与善良。于是便让她成总裁的私人助理,并悉心栽培她,顺便撮合殷卓望与她成为一对。
原本一心想着有这两个年轻有为的人携手继承殷氏,他便可以安享晚年,想不到孙儿却没这个福分!
“若蕾,你暂时代替卓望的位置,帮我好好打理殷氏。”殷老爷深思熟虑后做出这个决定。
“爸爸,你怎能把家族企业交给一个外人?虽然卓望不在,但还有荣祖与敏聪呀!”事关家产,二媳妇当然急了,老爷子居然无视她的丈夫与儿子,她打死也不相信童若蕾这个狐狸精与老爷没有染。
“舅父,还有少杰也可以帮忙。”曾呜凤也不忘抬出丈夫来。
殷老爷凌厉的视线扫向众人。“荣祖,敏聪,还有少杰,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公司的事情照常向若蕾汇报,我之后会再做安排。”
“是。”满脸不悦的儿子殷荣祖可是敢怒而不敢言。
“若蕾,这段期间你暂时搬进殷家,以便向我汇报公司的情况。”殷老爷的决定根本不容反驳。
童若蕾感到进退两难,一方面她不想被殷家人误会她觊觎殷家的财产;另一方面,她知道如果殷氏落入他们手中,纵有千金也不够他们散尽。
内心矛盾挣扎,童若蕾最后轻咬下唇,不卑不亢地应允。“是,我会暂代管理殷氏,直至殷老爷有新安排为止。”
虽然她并不是殷家人,但她愿尽一分力守护殷氏,童若蕾暗自在心中立誓,她绝对不会把卓望的心血白白断送掉。
站在本应是她与殷卓望的新房内,童若蕾心如刀割,哀伤的环视房间。
目光随即落在梳妆台上一对引颈交缠的水晶逃陟,眼眶一层水气氤氲冒起,童若蕾用力吸着鼻子,并赶紧转移视线。
这是她与卓望一起看中的摆设,犹记起当时卓望从后拥住她,俯身在她耳际许下深情的承诺。
我们会像这对逃陟一样恩爱,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闭上眼深呼吸,童若蕾用手背拭去泪水,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倒下去,她要坚强,比谁都坚强地活下去、支撑下去,因为她要代替卓望好好守护殷家。
宁静的午后,萧飒的墓园,一个孤独的身影伫立。
面对没有尸首的坟墓,童若蕾浮起一抹自嘲苦笑,至今她仍无法相信卓望就这样永永远远离开她,她宁愿相信奇迹,相信他奇迹地生还获救,并在不知名的地方生存着,只是基于某种因素不能回来。
可是随着时间的飞逝,她已几近崩溃,一直坚守的意志信念亦开始动摇。
难道她与卓望真的从此天人永隔?
“殷卓望,你这个不守承诺的大骗子,不是答应过会一生一世爱护我,永远陪在我身边吗?”童若蕾对着墓前撕心掏肺地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你没信守承诺?为什么你能够狠心丢下我?为什么你要离去?”
双膝下跪,她忍不住声泪俱下地哭叫。“我不准你死,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你给我回来!”她匍匐在墓前,双手掩着脸放声号泣,尽把心中的悲伤哀痛全部哭喊出来,她哭得柔肠寸断、喊得痛心切齿,用尽所有力气来宣泄凄怆。
这时,一抹无声无息的身影靠近,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后,一道温柔低沉的男性嗓音响起,有如柔风轻拂直直撞进她的心灵深处。“小傻瓜,你在哭什么?”
浑身一颤的童若蕾霍地抬头,泪眼婆娑的她缓缓站起来,直不隆咚地瞅着赫然出现的男子瞧。
不!怎么可能是他?哭花了的俏脸忽地浮现一抹自嘲笑容,她自言自语般轻喃。“看来,我的妄想症实在太严重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