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磊一回到家中,纪语荷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他尚未开口,她已经抢先一步先发制人。
“我刚接到爸的电话,他告诉我,宓凡怀孕了,还劝我跟你离婚。”
严磊挑眉,静待她接下来的话。
“你听好,我不仅不会跟你离婚,我还要跟你补办一次婚礼!”她挑衅道。
严磊在听到她无理的要求后,怒气在一瞬间爆发。
“你作梦,我不会补办婚礼,因为我已经跟宓凡举行过婚礼了!这辈子,我只认定宓凡是我的妻子。”
“你”她咬紧牙关,威胁恫吓道:“如果你不怕会永远失去宓凡,你就可以再激怒我一次试试看!”
“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身边的。”他笃定地说,一点都不将她的威胁看在眼里。
“不可能!宓凡最听我的话,从小到大,我说一她不敢说二,我要她永远离开你,她就会永远离开你!”她微扯唇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纪宓凡逆来顺受的个性,她比谁都清楚。
“我警告你,别太过份!”他努力压抑着不断往上窜起的怒火,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宓凡姐姐的份上,他肯定会直接赏她一拳!
“如果你执意要跟宓凡在一起,我就去告你们两个通奸,这个罪名可是会让她在牢里蹲上一年的,你忍心看到你未出世的小孩在监牢里出生吗?”她狠绝的话语,毫不留情地脱口而出,
她是被严磊逼急了,否则不会六亲不认到非置妹妹于死地不可。
“你敢?”严磊高大峋身躯朝她逼近,愤怒的话语出齿间迸出,脸色紧绷,双拳紧握在身侧。
此刻的他,有一股想勒住她脖子的冲动。
“我为什么不敢?我知道你不怕我的威胁,但是你真的忍心看宓凡为了你而试凄吗?”她脸上露出得意之笆,她知道纪宓凡是他的弱点,用他的弱点攻击他,绝对能收到成效!
严磊隐忍着对她动粗的冲动,他全身僵硬,怒气凝聚在眸中。
“好,你要一个婚礼,我就给你一个婚礼!”经过一番沉思,他妥协了。
思前想后,他决定不再和她硬碰硬,为了他与纪宓凡长远的将来打算,他绝对要忍住一时之气。
但是他发誓,他一定要跟纪宓凡在一起,无论用什么方法,他一定要让她名正言顺地待在他的身边!
纪宓凡又再次不告而别,只不过,这次她有将自己的行踪告知纪刚,她不希望纪家的人为她担心,再怎么说,纪家也养育了她十三年,这份恩情,她永世难忘。
她婉拒纪刚向严磊告知真相的美意,既然自己有意成全姐姐,干脆就让他误会到底好了,有没有解释都无关紧要了。
她回到慈心育幼院,经由院长的帮忙,她得到一个远渡重洋的机会,院长的姐姐在美国开餐馆,需要一位助手,她希望能够尽一己之力,帮忙院长的姐姐,也算报答院长的养育之恩。
出发当天,刚好是严磊和姐姐补办婚礼的口子,她没有办法当面向两人道贺,只能将祝贺的话语托付给送她到机场的纪刚。
人来人往的机场,充斥着一股离情依依的气氛。
“爸,谢谢你送我到机场,您还要忙婚礼的事,还是赶紧回去吧!”她原本苍白的脸蛋,经过几天的休养之后,已经红润多了,气色看起来还算不错。
“宓凡,你确定要离开台湾,到遥远的美国去吗?”纪刚神色担忧地问道。
对于她只身一人远渡重洋,他仍然不甚赞成,毕竟她现在的身子已经不比从前,她要怎么渡过孤单无依的海外生活呢?
“爸,您不用担心,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再怎么艰苦的日子,她也要咬牙撑下去!
纪刚深知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心意,只能低叹一声,沉声叮嘱道:“到了美国,如果无法适应,就告诉爸一声,纪家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这是他的真心话,以前,他视她为可有可无的养女,从来没有真正珍惜过她,直到她要离开了,他才感受到她的珍贵之处。
没有她的帮助,纪家可能因此而家道山落,风光不再。
“我知道了,谢谢爸。”她朝纪刚点点头并绽开笑容。
接着转身,缓步朝航空柜台走去。
纪刚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的罪恶感不断泛起,他惶惶然地叫住她。
“宓凡!”
她回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父亲。
“原谅语荷好吗?”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一直任性妄为,让纪宓凡吃了好多苦头。
“我不会怪她,她永远都是我的姐姐。”纪宓凡恬静的面容始终未变,眼中没有一丝埋怨的神情。
听到这句话后的纪刚,心中感到释然,而原本犹豫不决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因为一己之私,他眼睁睁看着宓凡及严磊痛苦,因为一己之心,他冷眼看着严磊即将与深爱的女人分离!
纪宓凡的无私,唤醒他潜藏在内心的良知,他决定告诉严磊实情,他决定成全严磊与宓凡,牺牲一人的幸福,可以换到二个人的幸福、三个人的解脱,他何苦再执着于那微不足道的私心!
既已下定决心,他不再多做停留,快速驱车赶往教堂,想挽回自己所犯下的错误,他向上天祈祷,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挽救!
幸好,严磊与纪语荷的婚礼就选在桃园郊区的一处教堂,原本庄严神圣的教堂,因为举办婚礼而变得热闹暄哗。教堂里的一间小房间,严磊呆坐在椅子上,神情凝肃,一点儿也没有新郎官意气风发的模样。
恰巧到台湾洽公的乔邑,连忙在一旁哈啦:“你这是怎么了?别人一辈子才有一次婚礼,你这小子一连办了两次婚礼,居然还怏怏不乐,真不晓得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严磊听到好友说出这样揶揄的话,一把火在心里头猛烈狂烧,他倏地站起身抓住他的衣领,恶声咆哮道:“妈的,你这小子竟然还有心情嘲讽我,你是看我被那个女人整得还不够惨,也想插一脚吗?”
乔邑赶紧端出笑脸,好声好气安抚道:“喂,你别这么认真嘛!我是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想逗你笑嘛!一个新郎官摆出一副臭脸,总是不吉利嘛!”
严磊忍住怒气,放开他的衣领,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般颓然坐下。“失去心爱女人的那种无奈痛苦,你不会懂;被人架上礼堂那种身不由己的痛苦,你也不会懂。”
“我是不懂你的痛苦,但我知道,就算你摆出一张臭脸,事情也没有办法解决,倒不如轻松地面对这场婚礼。”
严磊不置可否,脸上的线条仍旧紧绷,眉头仍旧锁得死紧。
乔邑拍拍严磊的肩头,给他无言的鼓励,对于好友坎坷的爱情之路,他深感同情。
就在两个男人相对无言的时候,纪刚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爸,您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匆忙?”严磊疑惑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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