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隔天，韩妮特意请假来到向匀英的公司，准备向他赔礼。抵达korea集团三十层高的大楼前，她拿出手机，拨打他的专用电话。

    “喂，找匀英吗？”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声音很熟悉，韩妮皱起眉，听到另一端很快的传出向匀英的质问声“王小姐，那是我的私人电话，请不要碰。”‘喀哒’一响，通讯中断。

    韩妮呆了呆，王蔷在向匀英身旁？

    几秒钟后，她的手机响起，是对方回拨。

    “你在做甚么？”

    向匀英的疑问声令韩妮回过神来。

    她心中微乱，反问：“我们总经理怎么会在你公司？”“”向匀英还没回答，线路就被切断了。

    韩妮的声音慢慢的哑了，向匀英从国外回来，王蔷也回国了，他们几乎同出同进，王蔷一直缠著向匀英。

    韩妮按了按胸口，呼吸不通顺，为甚么王蔷要缠著她的男人？

    她心慌的走人大楼，在电梯门口，看见王蔷施施然的走出。

    “你来了。”见到韩妮，王蔷文雅的笑脸毫无波动，举止神态优雅如画。

    韩妮调节呼吸，装得很自在。“没想到会在匀英的公司看见总经理。”

    王蔷故作惊讶的问：“我们企业和他的集团有合作案，他没告诉你吗？”她宣扬独家报道似的语调让韩妮很不舒服。她讨厌王蔷。第一次讨厌自己的朋友，为了向匀英，一股敌对心态在韩妮体内膨胀。

    “他昨晚刚回来，很早就休息了，我们没多谈。”韩妮强颜欢笑。

    王蔷面色一僵，不管怎么样，韩妮是向匀英的正牌女友，想到昨夜他们在一起缠绵，王蔷嫉妒得脸都有些发绿。

    “韩妮。”隔壁总裁专用电梯的门一开，向匀英飞奔而出，看到韩妮就在眼前，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韩妮浑身窜过一阵暖流，很想冲上去抱住他，但周围走动的人群，以及公开环境的气氛，迫使著她用理智控制感情，然而，压抑不住的妒火，仍是顽固的x纵著韩妮的身体她骄傲的走到向匀英身旁，一手挽住他的手，侧回身，以炫示的态度对王蔷说：“总经理，我们先走了。”

    向匀英嗅到一丝火葯味，看看王蔷，再看看韩妮，黑亮的眼瞳飞过笑意。

    也许，他能够利用不相关的女人，刺激韩妮对他的重视？

    王蔷凝视著向匀英与韩妮相处融洽的画面，暗暗劝自己放弃，可脑中像有块碎片，每当她想收手，立即刺痛她。从青涩的学生时代到现在，认识向匀英多少年就渴望他多久，那种强烈的期盼已经是她解不开的死结。

    “韩妮。”王蔷的叫声，制止了韩妮与向匀英走进电梯的脚步。“我们与korea集团将推展一系列的合作，我希望你马上和我回公司商讨细节。”“我只是秘书。”而且她今天请假了，韩妮望了望向匀英，她想为昨晚的事赔礼，向匀英没看出韩妮的意图，只想到将来两家合作，可以常和她见面。

    他拍了拍韩妮的肩膀说：“去吧，晚上见。”“总裁！”另一部电梯门开了，助理走出来，着急的对向匀英说：“终于找到你了，有紧急电话。”

    向匀英一听，顾不得和她们道别，随助理离开。

    韩妮强掩著失望的神色，王蔷见状，暗暗发笑，拉她离开。

    虽说两家合作，两人见面的机会应该增多，然而事实上，王蔷把许多杂务交给韩妮处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公事中不仅没时间和向匀英接触，连私下联络他的空闲也减少了。

    韩妮终于动起了离开王氏的决心，不到三天就向王跃请辞。

    王跃不肯让她走，拚命找理由挽留。“别走啦，我很喜欢你当我秘书，不管怎么诱惑你都没用，你一心办正事的态度很好，要是换了别的秘书，我的办公室会变成私人卧室的”

    韩妮对他的死缠烂打回以浅笑。“你可以换男秘书，或者找一位不对胃口的丑女。”

    王跃摊了摊手，商量著：“我叫我姐少使唤你，这样可以了吧？”韩妮摇头。“总经理一回来，我就由不得你管了。名义上是你的秘书，协助你执行与korea的合作，但实际上，我的任务都是总经理在安排。这种异常的模式，我很不适应。”

    “你知道我姐姐这么做是为了甚么？要不，你把向匀英让给她玩一玩？”王跃摆出一副贴心的模样，开门见山的说：“我们这种人都对没到手的东西很垂涎，一上手就没兴致了。”

    “他是人，不是玩具。”感情是不能让的，韩妮万分确定她爱上了向匀英。

    王跃呵呵一笑，手指摸上桌面的手机，按了几下，眼睛直盯著韩妮，忽然离题的说：“你很像日本娃娃，圆圆的脸，大大的眼”他靠近韩妮，用另一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请不要随便碰我。”韩妮迅速闪开。

    王跃低眼一瞄，他的手机已拍摄下两人亲近的画面。

    “这两天，我会正式递上辞呈。”没察觉他小动作的韩妮说完话，马上离开他的办公室。

    王跃等她关上门，马上打内线给王蔷。“姐，我弄到一张照片好，立即传过去，不过，我那些股票，你要帮我吃掉喔。”合作会议上，向匀英没看见韩妮出席，显然王蔷没遵守约定，让韩妮参与两家的合作。

    会议结束后，人群陆续走出，只有王蔷和向匀英很有默契的留了下来。

    王蔷沈住气，凝望了他片刻，不疾不徐的说：“我早已安排任务给她，但她好像不想参加，最近和我弟弟提起了辞职的事，我想她可能要离职吧？”

    韩妮要离开王氏？

    向匀英露出怀疑的表情，但转念一想，最近和韩妮很少见面，她发生了甚么变化，他也不清楚。

    “我会问她的”向匀英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

    王蔷紧追上去，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可能彼此都很忙，没时间见面，我已经叫我弟弟打听她的心思了，他们关系很好。”向匀英一怔，从王蔷闪烁的神情中，明白她是在刻意挑拨，可事情关乎到韩妮，他无法冷静对待。“请问，王小姐是在暗示甚么？”“我不是在暗示，而是在陈述事实。”王蔷取出手机，调出弟弟传来的图片。

    “请过目。”

    手机图象映入向匀英眼中，是带著无奈笑容的韩妮，看着含情脉脉的王跃抚摩她的头发。

    向匀英绷起脸，语调不冷不热却充满讽刺的说：“王小姐为了取得这样的照片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王蔷笑而不语，尽管向匀英表现得从容自若，毫无破绽，但从他僵硬的身躯可以轻易感觉到他的愤怒。

    “总裁。”男助理敲了敲门。“业务部的经理找你。”向匀英不看王蔷，转身就走，随日吩咐助理收拾他放在会议桌上物品。

    王蔷眼尖的发现向匀英的手机留在桌上，主意一动，假装和助理聊了几句，趁对方分心，拿过手机放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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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事像摆脱不掉的阴影，缠著向匀英难以释怀。

    他和韩妮相识多年，总是他一厢情愿的追逐她，而她半推半就的接受他的纠缠。向匀英很清楚，自己对韩妮的爱，要比她对自己的爱来得深厚。

    深夜，处理完公事，他仍无法静下心，干脆拿著韩妮家的钥匙，来到她的住处。知道她与学妹同居，他蹑手蹑脚像贼一样潜入她的房间，偷偷摸摸的行径达自己都觉得很感伤。

    罢入睡的韩妮，浅眠中听见了一些动静，以为是学妹在旁观，她闭著眼睛没打算出声。

    向匀英的身影覆盖著她，在黑暗中，他不开灯，一双视力极佳的眼锁定了她的睡颜。

    “韩妮。”他坐在床尾，轻轻的唤。

    韩妮的身子微微一动，他的呢喃如梦呓，她分不清是真是假。

    向匀英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她的头发，想叫醒她，又怕耽误她休息，也怕她不欢迎自己，只好默默的凝视著她，许久。

    许久，黑暗的房中，响起了几次关门声，声响愈来愈远韩妮霍地张开眼，眼中一片模糊。刚才好像有人来过？

    她下床检查门窗，都关好了，学妹也在睡觉。看看时钟，已经午夜了，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吧？还是有人曾经闯了进来？

    她忽然害怕起来，不安的走到客厅，看见电话，忍不住拨打向匀英的手机。他若是睡了，一定会关机，若是还没睡她很想和他说说话，听听他的声音。

    “喂？”接听的人不是向匀英，而是一个刚睡醒的女人。

    “你是谁？”韩妮一惊，查著电话号码，她没打错。

    接听的人顿了顿，声音渐渐清晰。“韩妮吗？”“”韩妮忍住抽气声。

    “总经理，匀英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王蔷沈默了几秒钟，吃吃的笑，刁难的反问：“你说呢？”韩妮迷糊的容颜立即清醒，遭受打击似的，身躯开始颤抖。“他在你身边？”“不好意思，我们要睡了。”王蔷不再多说，结束通讯。

    韩妮咬著唇，握著话筒的手家握著一把出鞘的刀，割得她皮肉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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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韩妮总说公司忙，忙得没空见他。向匀英几次想说服她辞职，来不及细谈，她就匆匆结束交谈，像在躲他。

    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积极在维护彼此之间的牵系，他不禁怀疑，如果自己按兵不动，韩妮会不会也无所表示，两人之间不了了之；她反而会觉得轻松不少？

    向匀英一边喝著烈酒，一边思索，王蔷翩然走到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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