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识巩敬翔之前,蓝晨星从不曾深刻了解什么叫“冤家路窄”
两人像是互相排斥的磁铁,但冥冥中却有股力量,让他们不断地遇上。
这世界是怎么了?不认识之前,彼此都相安无事地活在各自的世界,不过是一次不小心的擦撞,才发现两人竟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
蓝晨星最常去的“cheers”也是巩敬翔的活动地点,巩敬翔最爱逛的大叶高屋,正好在晨星家附近;他们还是同一家健身俱乐部的会员。
和朋友去喝酒狂欢遇到他,去百货公司采买日用品遇到他,就连去健身放松,
也好死不死地被安排在相邻的跑步机,害蓝晨星快得妄想症,是不是有恶魔就隐身在附近,故意把两人兜在一块,好让他们互相残杀,看他们出尽洋相。
每次碰面,两人都没给对方好脸色。
在“cheers”蓝晨星一身俐落军装,令人惊艳地和雪湖在舞池里,随着音乐款摆舞动。同行的还有缠着她不放、却互看不顺眼的杜康培和尤丽玫。
他们俩一左一右地紧挨着蓝晨星,同样被蓝晨星散发的魅力迷得神魂颠倒。
碑敬翔就是在这时插进来,跟在他身旁的是两个身材曼妙、打扮火辣的女人,
一进舞池就一前一后贴着巩敬翔狂摇掹扭。
小小的舞池本来就不大,一不小心,两人就面对面碰个正着。
他们先是用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彼此,以及身旁的“舞伴”然后,以肢体语言向对方呛声。
蓝晨星舞得更起劲,也不排斥杜康培偶尔的贴近,以及尤丽玫拿她当钢管跳。
而巩敬翔身边的两位曼妙女郎也使出浑身解数,来赢得他的注意与欣赏的目光。
他们不约而同撞进彼此的视线里,巩敬翔眼里尽是嘲讽与得意。
终于,在洗手间前的洗手台前,他们无可避免地正面交锋。
碑敬翔才一开口,蓝晨星就想上前好好咬他一顿。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魅力的,男女通吃啊?厉害!”
蓝晨星淡淡微笑,猫眸慵懒地睇他一眼。
“巩大设计师才教人惊讶,我以为你应该成年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戒掉吃奶的习惯?小心别噎到了!”
看着巩敬翔倏地拉下脸,蓝晨星不待他反击,踏着优雅的步伐离去。
没两天,蓝晨星下班后到大叶高岛屋去买她最爱的有机冬片茶,这茶是十二月冬至左右采收,产量稀少且制作不易,可是茶汤蜜绿、有特殊香气,入口滑润甘甜,每年她就等这茶上市尝鲜。
一踏入茶叶展售点,就看见架上只剩一罐冬片茶,蓝晨星欣喜地走上前去,里直呼幸运。
不料,当她正准备从柜子拿下茶罐结帐时,一只大掌同时覆住茶罐。
抬头一看,巩敬翔英俊不凡的脸就近在咫尺,和她同样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
“又是你!”
“蓝总经理,幸会啊!”他皮笑肉下笑地打着招呼。“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到你,是我们太有缘吗?还是”
蓝晨星谨慎地望着他,不论他的尾音拖得多长都不搭腔。虽然才交手几回,但她对他的个性也摸熟了七、八分。
果然巩敬翔见她不答话,自顾自地又说:“你跟踪我,不然怎么我到哪里都遇到你?”
“哼,谁跟踪谁还不知道。我家就住敖近,散步过来买我最爱的茶叶,哪来那么多闲功夫跟踪你?你少自大了。”
“喔?这么巧?这家百货正好是我最常逛的百货公司,我也是来买茶叶的,麻烦你放手,我好去结帐离你远一点,免得被人指着鼻子说自大。”
“你才放手。这罐茶是我先看到的。”
“先看到就一定先赢吗?麻烦你看清楚,是我的手先碰到茶罐的。”
她的掌心叠着他宽大的手背,谁都不肯松手。
“你”“怎样?”
碑敬翔仗着身高得意地睨着她,蓝晨星在心里骂翻天,表情仍维持一贯的平和。忽然,那猫眸里幽光一闪。
“巩大设计师何时不吃奶改喝茶?是不是被乳牛撞得头昏,吃不消了?”
要不是两人处于对战状态,他很可能会因蓝晨星的有趣比喻而笑出来。可惜他没那么好风度。
还有,和蓝晨星靠得那么近,之前那似有若无的香味突然间变得清晰而浓烈,像无言的勾引,不断地挑战他的意志。
他的手好软!奇怪,一个男人为什么有这么柔嫩的手?巩敬翔透过浓密的睫毛望着他想。
尤其今天在明亮的日光灯下,他白皙的脸、明亮的大眼和红润的唇,怎么看都不像男人。
若下是一开始就知道他的性别,他搞不好会以为蓝晨星是女的。如果他是女人,那么这几日来那不断纠缠着他的春梦就得以实现
懊死!他在想什么?怎么就在大庭广众下对一个男人想人非非!他牙一咬,嘶笑出声。
“那你呢?又喝奶又喝豆浆,不是比我更吃不消?”
蓝晨星先是惊愕地僵在当场,好一会儿,才会意巩敬翔的性比喻,在暗讽她男女通吃。
蓝晨星怒不可遏地抬手就住他的胸口一拐,巩敬翔痛呼一声,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记。
“这茶你留着喝吧!希望它能冼干净你肮脏的心,以及你那蒙到烂泥的眼睛。”
最后,巩敬翔赢得了那罐茶叶,却一点也没有胜利的兴奋。
上周日,健身教练指着那台正好空下来的跑步机时,蓝晨星一眼就认出,紧邻的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健步如飞的不是别人,正是鼎鼎大名的巩大设计师。
蓝晨星马上退出健身房,往壁球区走去。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懦弱,她只是不想再和那只有眼无珠的大猩猩“勾勾缠”罢了。
不过在那之后,蓝晨星不再去那家健身俱乐部。可是,一向爱好运动的她,以前几乎两、三天就上一次健身俱乐部,在强忍了近一个礼拜后,蓝晨星决定到已经好久没去的道馆,找个人练练也好。
此刻,蓝晨星换好道服,踏入道馆里,一边和教练打招呼,一边寻找可以和她对打的学员。
忽然,一个熟悉的高壮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使出了过肩摔,蓝晨星定睛一看,尽管心里惊讶不已,但表情依然平静。
不会吧?她怎么这么倒楣?他们俩是不是上辈子结下了什么孽缘,到哪里都碰上他!
碑敬翔似乎已来了—阵子,那头丰厚的黑发已被汗水濡湿,身上的道服也因为
对打被充分地拉扯址,露山山大片的胸膛。
臂看巩敬翔在场上施展柔道是相当特别的经验。蓝晨星知道他本来就是个强势、权威的人,他一贯的作风就是跨着大步走来,旁若无人地取得主导权。
但在道场上,那权威感和气势更是肆无忌惮,光是冷酷的目光和不怒自威的气魄,就足以令对手丧胆,遑论与之对决了。
包别说他的技法纯熟、变化灵巧,动静之间一气呵成,令人猝不及防。
时间一到,对手随即认输地鞠躬,巩敬翔亦恭谨回礼。
就在蓝晨星从精采的对打中回神,想调开视线回避时已来不及,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碑敬翔先是挑眉,墨色眸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随即燃起浓烈的兴味。
蓝晨星咬着下唇,有些后悔今天干么跑来道馆,什么人不好遇,偏偏遇到这只
大猩猩。
他几个大步来到她面前,脸上的笑容像要竞选的政客般刺眼。
“原来这就是你那一拐的秘密。”巩敬翔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蓝晨星摸下着头绪。
她半眯着眼望他。
“你也练柔道,难怪你使拐子会那么顺手。”
“那又怎样?”
“要不要比试一下?”他突然开口挑战,让蓝晨星暗吃一惊。“就当作一次把我们的恩怨解决。”
蓝晨星考虑了一下。她虽然已达到二段,可是刚刚在旁观战,她知道巩敬翔的身手不弱,如果真打起来,她不见得能占到什么便宜。
“怎么?不敢?”
她昂起下巴。“没什么不敢,就怕你到时被我摔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毫下客气地大笑。“这句话是我要对你说的。来吧!”
他们在道场的一角找到一块空地,整个道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对打而静默,大家各自练习,此起彼落的吼叫和身体被摔在垫上的声音充斥整个道场。
蓝晨星和巩敬翔站定,简单地行礼后,双方随即上前,身体同样微微躬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们先是小心地试探,企图先抢对方的手,好占得先机。但几次拉扯下来,谁也没占到便宜。
后来,巩敬翔先伸手抓到她的左手,蓝晨星也不甘示弱地拽紧他耳下的衣襟,左手同时曲起,抓住另一边的衣襟,往侧边滑步后,整个身子往下坠,同时右脚抬起抵住碑敬翔的腹部,顺势旋转往横抛摔。
被摔在地上的巩敬翔先是眨眨眼,而后才意识到自己被突袭成功了,心里虽然气愤,但也不由得兴起一丝敬佩。
没想到蓝晨星看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挺有两下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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