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夜在牲口场转了好些圈了,没有一个人来招呼他,那些商人有一眼没一眼的瞧他,就像封夜是不存在的。
他知道他的样子不像大哥和四哥长得威威武武,也不像二哥和三哥那样成熟,他看起来让人感觉年纪很小,所以那些人很可能当他是来牲口场看热闹的。
“喂!你让开点!”有人毫不客气地将封夜推了一下。“没事站在路中间做甚么!”
封夜微微欠了下身让到了一边,瞧见马群里有一匹“灰”马便走了过去。
这匹马在马群里不是身形最大的,不过封夜看它双耳直立微微向后,不像其它马喘气的声音很大,四蹄轻盈,见到有人来也不惊,还很自然地站着,不过毛色就差了点,他拍了拍马脖子,才发现这马经过了些修饰。
“这位公子您是不是要买马?您随便看看!”
封夜朝那人点了点头,把马拉出来用水在马身上刷了几刷,原本灰灰的颜色马上消失了,全身黑得发亮。
“喔,公子您看中这匹了呀,好眼力!它可是小的从大宛买来的,脚程极快,是匹良驹呢!既然公子赏识,小的就卖给公子你了!”买家见有人赏识他的马,高兴又可以赚钱了。
封夜见一旁方桌上有纸笔,便提笔写了几个字,拿到那人眼前。
“公子出价合理,小的没话说!”
“慢着,这匹宝马我买了!你也不看看这里谁最厉害,竟敢将好马卖给一个穷小子!”
突然旁边传来一道一听就是不务正业之人的声音,封夜头也没抬,依然拍着马的脖子。
“可是这位公子先看中的呀,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吧!”买家心直口快将话说了出来。
“我看你是不想在这里做买卖了,给你银子替我把这马拉走!”那人指挥手下牵马。
“这点银子不行啦!我不卖!”卖家看了一眼手里的碎银立即喊道:“银子还你,我已将这匹马卖给这位公子了!”他指了指封夜。
“你卖给这小子,他出得起银子么?”
那人举起手想要挥向封夜,可是眼前一花差点跌了个跟头,再看眼前的这个小子,却站到了另一边。
封夜看这身穿绫罗绸缎的家伙,恼羞成怒地向那卖家打去。
既然这人这么想找别人麻烦,那他就成全他好了!
他不动声色地抬脚将地上的一堆泥巴踢了出去,泥巴带着劲力向着那人的面门飞去。
啪!
“哈哈!哈哈!”顿时所有人都大笑起来。
“不许笑!不许笑!”那人气急败坏地大叫。原来那堆泥巴正中他的脸,还一滴滴地往下滴泥。
“是谁扔的?给我出来!”
“我说你还是快走吧,谁也没有扔,我看见是那泥巴自己飞起来的!”那卖家捧着肚子。
“要不就是这里的马踢的,连马也瞧着公子你烦了,哈哈!”
那人见再也要不出威风来,便狠狠地撂下话:“你给我等着!走!”
等那群人走了,那卖家便牵着马将缰绳放到封夜手中。
“少侠,这马我交给你了,要好好待它呀!”然后向封夜抱了抱拳。
“刚才小的瞧见少侠你的功夫了,正好杀杀那厮的气焰,成天来强抢良驹,我才将这乌龙刷上泥!多谢少侠了!”
封夜却耸了下肩膀,轻摇了下头。
罢才他是踢了点泥土,但是绝对没有那么多,而且也没有那么潮湿,一定是哪个人看不过去,与他一同将泥巴丢出,正巧同时落到了那人脸上!
那卖家见封夜没有开口,便认定是他相助,一个劲儿的说着感激的话。
原来这黑马的名字叫乌龙,封夜暗自高兴,那他就带着它一起去大漠吧!
那马用双大眼睛看着封夜,前蹄刨了下地打着响鼻,晃了晃脑袋。
它是答应了么?
封夜从小就不会讲话,虽然有天生的读心术,能看到他人的心声,和兄弟们的交流也不成问题,但是他似乎跟动物也能说上话。
封夜朝那卖家微微颔首,跨上乌龙出关去
从一匹花斑马的肚子底下钻出个娇小的人影,她用力的拍了拍手。
真是好臭喔!
牲口待的地方就是与众不同,那人可以回家好好的洗洗了。不过这味道一定要洗上好些日子!
现在的她穿着宽大的袍子,带着顶兽皮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完全看不出姑娘家的样子。不过伸出的一双手却还是细白柔嫩。
“天色不早了,我也要找个商队出关去,免得被那两个坏人找到!”想着她装成男人的样子,跨着大步走了出去。
罢才的卖家瞧着眼前走过的这一位公子,只觉得他太瘦了,没一点男子气概,像是风一吹就要倒。
他奇怪的敲了敲前额,怎么今天见的公子全是乍看不起眼的样子,一定是深藏不露!
“公子,您慢走!”
珍珠偷笑着,又一本正经的挺起胸向后摆了摆手
入夜了,关外的天空缀着点点繁星,封夜坐在沙地上,嘴巴里咬着棵青草。
这夜色还真美呢,以前每次夜游大哥都不让他出城,想不到关外的景色嗯,这青草的味道却不怎么样,涩涩的,真不知道乌龙怎么吃得这样欢快?
他看向一边的乌龙,马儿正悠闲的嚼着嫩草甩着尾巴,还不时呜呜叫上几声。
封夜站起来朝空中打了个响指,那马儿像听懂了似的跑了过来,等封夜跃上马背马上飞奔起来。
风在耳边呼啸着,吹着衣衫猎猎作响。
啊!封夜也张大了嘴,那驰骋的感觉是无与伦比的。
他轻拍了下乌龙的头,马儿马上就放慢了速度。
封夜坐在马背上,拿出他的兵器在空气中轻挥了一下,顿时周围的空气凝结了丝丝凉意,迎面吹来。
如果是不会武功的平常百姓,肯定要打冷颤了,但是封夜却不觉得,刚才的奔跑让他的额头上泛出细密的汗珠来,正好用这冷空气缓解一下。
乌龙,这样是不是很舒服呀!
他又轻拍了下跨下马儿的脖子,今晚找间客栈住下,明早再赶路好了,以乌龙的脚程,到大汉白家后再回庄,看来只要一个月的时间。
乌龙也乖巧的左右摇晃着脖子。
封夜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和衣躺在床上,练武之人在外行走,睡觉一向是半清醒状态,故到了后半夜三更时分,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哀求和争吵。
“求求这位大爷了,您就带上我得了!”
“不行!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密探,带上你我不是找罪受嘛!走走走!”
“我不是甚么密探,真的,”
“那也不是甚么好人,连个脸我也看不清!”
之后就是有人摔倒的声音。
“哎!你怎么推人呀?”
“我推你怎么了?瞧你那瘦样儿!再不走我还会打人呢!”
“您行行好!我可以帮你干活”
这两个人的对话由小至大,又由大至小,最终没有了动静。封夜也没有起来,当作是一般的住客斗嘴,也不想多管闲事。
不过这样他也不困了,干脆坐到桌前将那两粒珍珠拿了出来。房间里没有点灯,但是那夜明珠却很不一般,在囊中就隐约透着微光。
封夜只听说夜明珠可以做灯来使用,原先也见过几次,但今日所见着实让他很吃惊。
才放至掌心,那光便由内及外源源不断地透出,满室流光,盈盈的柔光将房间的摆设照得光亮,照得他满眼光影。
他赶紧将夜明珠收了起来,贴身放好。
敝不得那中年人会遭暗算,这夜明珠不像他原先见过的,如此了得,可算得上一宝,看来他这一路上须更为小心谨慎!
三更时分,若是一位姑娘站在水井边,见了的人一定会认为她有甚么事情想不开要投井。
不过他可看不出是她,珍珠正对着井水在做鬼脸。
罢才她哀求了老半天,那商队的头就是不愿意带她到大汉去,说了一大堆的话,无非是嫌她麻烦又身分不明,还有就是商人一贯的如意算盘,没银子甚么也别想,气得她干脆到井边透口气。
“银子银子,看得那么重要!可是我还真没有。”她摸了摸腰带又看了看袖子。“怎么这衣服里就不藏点银两呢?”
低头看向井中,月亮的清辉正好斜斜的照着,那井水也十分明亮。
“要不我就试一下?”她问自己。“要是成功了还可以卖几两,那样我就能去大漠了,就能回家了!”
想到回家她马上捋了捋袖子,紧了紧腰带,把放在井边取水的木桶放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拉上一桶水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味道还算甘甜就不知道好用不好用?
连续取了好几桶井水,将这些水全数倒进了水缸,珍珠又探头看了下四周,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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