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季晓寒还是想着那条手帕的主人在哪里。
时钟滴答滴答地宣告时间的流逝,提醒着她该睡了,但她就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叹了口气,季晓寒终于放弃睡眠。
她起身来到书房,看着一排书想着该看哪一本。
忽地,一本在众多古诗词中显得突兀的雪莱抒情诗选吸引住她的目光,一个她很久没有想起的问题也跃上心头。
这本诗选的主人到底是谁?是她当年撞上的那个人吗?是他捡了她遗落的日记吗?
但这些她都没有答案。
可惜她没有看楚那个人的长相,不过,丢了那本纪录她许多伤心事的日记,她将它视为老天爷对她的怜悯,因为她少了一件睹物思情的物品,所以她并没有回去寻找。
她伸手抽出那本诗选,打算用它来伴自己度过漫漫长夜。
当年她拾回来后,曾细细地看过,其中她最喜欢的一首诗是“爱的哲学”所以她很自然地在目录中寻找着这首诗的页码。
很快地,她找到了,但另一首诗的名字,却在她不经意的一瞥中吸引住她普洛斯嫔之歌。
“普洛斯嫔?”她想起了谷钰哲的话普洛斯嫔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她没有多想,急忙翻到这首诗的页数。
普洛斯嫔之歌
当她在恩纳草原摘花的时候
庄严的女神呵,大地母亲,
是从你那不朽的胸脯,
上帝、人和禽兽得到生命,
花和叶也都从那儿绽出。
请把你最神圣的生命
传与你的孩子,普洛斯嫔。
假如这些年轻的花朵
是从你的夜露得到哺育,
因而滋生芳郁和彩色,
成了这美好季节的骄子;
请把你最神圣的生命
传与你的孩子,普洛斯嫔。
这首诗很美,美得令人动心。季晓寒喟叹地合上诗选。
比钰哲是在赞美她身为母亲的伟大吗?照这样看来,他的学问应该不错,怎么会变得如此落魄呢?
这又是巧合吗?继上次他喊她“彩灵”之后的另一个巧合吗?否则他怎么会以这首诗来为她取名呢?
季晓寒轻叹一声,斥责自己想太多了。
她打开窗户,让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去心头所有不该有的感觉。
他怎么还不回来?
对着夜色发呆的季晓寒惊觉自己继妒妇之后,又一个不可思议的行为
她竟然像个妻子般守候还未回来的他!什么时候起,她的感情、她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
季晓寒望向窗外无垠的夜空,这时她才注意到夜色中闪着一丝丝一闪而过的光芒下雨了。
一股莫名的冲动,令她转身奔出书房,直冲到屋外的街上,任由雨一点一滴地打在她的脸上、她的发上、她的身上
下吧、下吧!将我的悲哀、我的嫉妒,我的爱情全都带走。季晓寒仰首望天,无声地呐喊。
我该怎么办?雨啊,请你告诉我!既然我无法忘了所爱的人,又为何我的心会被另一个男人占据?
雨越下越大,季晓心寒中的愁苦也沸腾到极点,她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再度尝到这种嫉妒的、为某人守候的滋味?我不要!我不要看见月圆月缺、花开花落,不要听见世俗的尘嚣喧嚷,更不要再沦为爱情的俘虏,那太苦了!我宁愿看不见、听不到,没有心的过活”
一阵痛苦袭来,季晓寒不禁跪倒在雨中,根本不知道脸上奔流的是雨还是泪。
突然,一阵强光照射过来,她不自觉地抬起头望向那道看起来很温暖的光
“晓寒!懊死的,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全身都湿了!”
季晓寒才认出谷钰哲的声音,整个人就被他给扶了起来。
“放开我!”还没站稳,她便用力地推开他这个令她如此痛苦的始作俑者。
“别理我!”她朝他怒吼一声,转身想逃离他。
“晓寒,你疯了!”谷钰哲一把攫住她。“雨越下越大,你会感冒的”
“你别再假惺惺了,我不领情。”她的胸腔里蠢动着火山的熔岩,她的眼睛也汹涌着狂野的火焰,令她在他的怀中不断地挣扎反抗。
“你怎么了?”紧皱眉头的谷钰哲收紧手臂,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变,我就是这个样子!”季晓寒朝他嘶哑地狂吼“现在你看到了,怕了吧、怕了吧!还不快放了我!”
“我为什么要怕?又为什么要放了你?”他忍不住吼回去。“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对你我不会再放手了!”
季晓寒感觉愤怒的火焰在胸腔里燃烧,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
“谷钰哲,你凭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你凭什么大言不惭的一再对我示爱?爱情是裹了糖衣的毒葯!”她狂喊出她的不信任。“你以为你能征服我?别妄想!我告诉你,我讨厌你!讨厌你的自信!讨厌你那副万人迷的样子!你以为那些女人都崇拜你,我也该一样的崇拜你吗?你以为你对琪琪好,我就该感动得无以复加吗?你错了!你错得离谱,错得彻底!现在,你这只诱惑我犯罪的毒蛇,在我诅咒你下地狱之前,赶紧放开我!”
一口气吐尽心中怨怒,在大雨滂沱中,她重重地喘气,愤怒地盯着他,可是他还是不为所动地不肯松手。
“放开我!”她已呈空白的脑中只剩下这三个字,挣扎也只是出于本能。
雨水从他湿透了的头发不断的滴落,但他一瞬也不瞬地回视她“不放。”
她眼中顿时又冒出从天而降的大雨也浇不熄的怒火。“放开我!”她喊,她反抗,却无法移开视线。
“不放。”他目光深深地、深深地望着她,一直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放开我”在他目光下渐渐臣服的她哀求似的说。
“不放、不放”他紧抱着她大声地狂喊着。“晓寒,在我对你如痴如狂之后,我怎么放得了手?”他紧盯着她,诉以深情的告白。
季晓寒怔住了,迷乱了,她觉得自己轻飘飘地开始变得虚无,变得渺小,变得像是只要一阵风吹来便会消散得无影无踪的烟。
终于,一声饱含痛苦、又似可怜兮兮的声响,发自她不断歙动的唇瓣中
“阿哲,放了我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不想爱你,我怕”
“哦,晓寒,”她的话被他的一声呼唤打断了,紧接着她被拥进他男性的、宽阔的胸怀中,而他的嘴唇随即捕捉住她,梦幻般地轻触着她的唇。“别怕,你别怕,我的爱就像醇酒,它只会令你醺然欲醉,却伤不了你一分一毫的!相信我,也请你告诉我,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否则我一定会因为心碎而死的!”
在这样奇妙的一刻,季晓寒只能紧紧地环住他的颈项,闭上眼睛,任泪水沿颊滑落。“是的、是的我对你也有感觉,该死地对你有着很深很深的感觉,这样你满意了吗?”
比钰哲笑了,这句话已足以令他满意地笑了。
他开始吻她,用着蕴藏多年、如今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情吻着她。“哦,晓寒,我的晓寒”他激动地低喊,像拥着稀世珍宝般的将她抱得紧紧的。
她同样以热切的拥抱回应他,因为她飘飘荡荡的灵魂,终于找着一个宽广而温暖的家,可以安心的栖息。
她忍不住低声啜泣,为了她的疲倦,为了她的欢乐,为了她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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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钰哲抱着季晓寒看着通往二楼的楼梯时,忍不住喟叹一声。
几个小时之前,他还以为自己永远无法踏入她的世界一步,但此刻,他却佳人在抱,还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靶到怀中人不住的发抖,他蹙眉道:“我真是该死,竟然在这种气温下让你在外面淋雨淋这么久,你一定冻坏了。”
“没关系,虽然我的身体很冷,但我的心好热。”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低语。
“我知道,我的爱。”有同样感受的他将她抱得更紧些,一步步往二楼走去。“你得马上换下这身衣服,否则你一定会生病的。”
“那你呢?你别只顾着我,你也全身湿透了啊。”她忧心地抚着他不住滴着水的头发。
“没关系,我是钢铁铸的遇水不化,只有在碰上你这个小精灵,才会为之投降地化为绕指柔。”他深情地望着她说,惹得她咯咯笑着,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在季晓寒的指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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