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的肩膀急说:“老板!原来你们在这里!快走!暴动要开始了!”
“啊!塔奇,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
君豪根本没有时间介绍诗苹,塔奇冷静异常地打断他,说:“先上车再说吧!我把车叫过来。”
塔奇手持着无线电,马上朝着话筒用葡萄牙文说了几句,然后二话不说,马上动手把君豪和诗苹的行李车推到路边去。
也只不过等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见一辆警笛大鸣的宪兵吉普车导领着一辆黑色宾士轿车冲过来,塔奇站在路边高举着一只手臂招呼着,两辆车一前一后地骤停在他们两则,四名持着乌兹冲锋枪的武装宪兵起跳下来护卫着,宾上车门一打开,一个金发戴眼镜的年轻男子探出头来用标准的英文向君豪唤道:“杰森!快上车!”
塔奇把行李一一丢进后车厢内,君豪护着诗苹正想上卓,不料丹尼尔却拉住诗苹的手臂,声音颤抖地说:“伊伊莲娜!你不能这这样丢下我呀!”
诗苹看他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禁心软,她转向君豪说:“君豪,这家伙是富家公子哥儿外加软脚虾一个,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君豪虽然心中醋桶都快满出来了,但是也不忍心看人落难,于是向丹尼尔吼道:“你也上车吧!”
连同塔奇,四个人一起迅速挤进车里,再加上原先那个金发美国人,五个人七手八脚地挤坐在一块儿,车门要关上时,丹尼尔的四名保镖也急急忙忙想挤进来,幸好丹尼尔朝他们吼道:“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去,我们在饭店会合!”
车门关上,四名训练有紊的持枪宪兵也上了前面的吉普车,警笛声再度响起。这时示威群众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一时只见石头、番茄和鸡蛋在空中到处乱飞,骑马的武装警察奋力想坦丁威群军驱退,吉普车上的宪兵只好对空连鸣二枪,挡在车前的人纷纷走避,吉普车奥宾士车一前一后地往前飞冲而去。
被君豪和丹尼尔夹在中间的诗苹,在你推我挤中正好回头往后车窗一瞥,只儿刚才他们上车的地方这时已是一片混乱,武装警察向群众丢掷催泪弹,黄色的烟雾到处弥漫,两辆消防车则用水柱啧向群众,一时之间马嘶人喊、一片嘈杂。
诗苹用力推丹尼尔一把,身体则拚命往君豪那边靠,呻道:“丹尼尔!我们好心救你,你别乘机乱吃我豆腐好不好?色狼!不要脸!”
君豪怒火冲天地伸过一只手来,朝丹尼尔的后脑袋拍了一下,骂道:“喂!小子,你小心一点啊!你想让我把你丢出去吗?”
丹尼尔吞了吞口水,陪着笑脸谄媚地说:“这里这么挤,我不是故意的嘛!大家见面三分情,这位先生助我脱离险境,还没有请问尊姓大名?”
君豪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庞德!詹姆士庞德!”
“喔?跟电影里的00七情报员同名同姓?!”
诗苹没好气地推了君豪一把,哭笑不得地说:“看他霉运当头,你就别再捉弄他了。”
其实君豪才懒得理会丹尼尔,于是就当作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似的,迳自向诗苹介绍“伊莲娜,这位戴眼镜的帅哥,就是我们的随队医生山姆史考特,他是我认识多年的好朋友!”
山姆扶了扶金边眼镜,笑容可掬地打招呼说:“伊莲娜小姐,幸会幸会!杰森说得没错,你长得真是美丽动人极了!”
“喔?他真的这么说我吗?那还差不多!请叫我伊莲娜就好,不要客气。”
君豪又将一旁态度从容冷静的塔奇介绍给诗苹“而这一位就是我们的向导塔奇。”
诗苹狠友善地对塔奇一笑,故意逗君豪说:“君豪,你只说塔奇年轻力壮,倒没有说他竟然长得如此英俊,真可惜他怎么真的穿牛仔裤呀!”
其他人都不知道诗苹是啥意思,只有君豪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用中文道:“色女!还说我,两个人都差不多!”
“猪八戒,谁跟你差不多了!”
塔奇见两人叽哩呱啦地斗嘴,忍不住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说:“真可惜,如果我早点认识伊莲娜小姐的话,那我就不会想去农卡族当人家的女婿了。”
说到了农卡族,君豪马上正色地询问道:“塔奇,行程的大小事宜都安排好了吗?那些随队帮忙的人员呢?都联络好了吗?”
塔奇的笑容又消失了,他必恭必敬地回答:“老板,一切都没问题,交通工具也都安排好了;唯一的问题是今天早上突然发生的政变,这一闹不知还要闹多久,只希望我们途中不会碰上任何麻烦!”
丹尼尔马上紧张兮兮地插嘴问道:“游行示威的人说要外国人滚回去,我是外国人,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我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万一我翘辫子,我们家的万贯家产谁来继承啊?我可是独生子哩。”他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诗苹看他这种怕事又怕死的德行,正想开骂两句,山姆突然指着丹尼尔抢先开口问君豪“杰森,这一位突然冒出来的人又是谁?”
“喔,我才不认识他,他只是一个爱哭又爱跟、不请自来的麻烦蛋!”君豪满嘴醋酸味地说着。
丹尼尔这时竟笑嘻嘻地开始分送名片自我介绍;诗苹则大感愧疚地说:“这都是因我而起的麻烦。丹尼尔,你为什么不马上滚回雪梨去?”
“伊莲娜,我我”
丹尼尔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之际,君豪心中倒是有着别的想法;他心想,诗苹还必须回雪梨念完大学,丹尼尔不是照样会对诗苹纠缠不清?倒不如现在先来比个高下,让这澳洲佬死心再说。于是君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诗苹,既然丹尼尔也有自组一支探险队,他要跟着来就让他跟吧。如果他跟得上的话。”
诗苹巴不得马上把丹尼尔这跟屁虫甩掉,不料君豪竟这么说,她整个人都呆住了。而丹尼尔则不甘示弱地说:“我当然跟得上,我也是有备而来的!”
“你有什么准备?戴墨镜、穿西装的保镖吗?”诗苹嗤之以鼻地讽刺丹尼尔。
不料他竟然说:“当然不光是保镖,我还请了一位国家地理杂志社的摄影记者随行,他专门来拍下我采险蛮荒的战斗,将来还要以专辑报导刊登在国家地理杂志上喔!”
诗苹一听,差点跌至座椅下面去。她眨眨眼,不敢置信地瞅着丹尼尔说:“人家探险是请向导和医生随行,而你探险是请摄影师替你拍专辑照片?!丹尼尔,我真是败给你了!”
丹尼尔倒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或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反倒是那位美国籍的年轻医生山姆笑笑地说:“嗯,这一点我们倒没想到,有个摄影记者替我们拍照留念,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过,杰森,我们的行程可能需要稍作改变。”
“什么改变?”君豪皱眉问道。
“我觉得现在里约这边乱成这样,将来情况如何,也没有人说得准。现在群众强力保护森林不卖给外国人的政变,也可能把前往亚马逊地区的交通封锁,到时候我们反而去不成!倒不如我们明天就启程出发,不知道伊莲娜有没有意见?”
诗苹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片刻才反问道:“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意见?”
君豪微叹一声,他不愿意改变行程,但是看情况又是势在必行。他柔声向诗苹解释道:“因为我本来打算先在里的停留三天,带你到处去观光一下,然后再启程往北边的亚马逊丛林出发。”
诗苹听了,顿时感到一阵窝心,君豪体贴人微地凡事以她着想,她心中自然充满了感激和感动,但是整个探险队人员罩多,怎么可以因为她一个人而耽误呢?她不假思索地说:“君豪,我们这趟来巴西目的是探险,不是观光,你所租的交通工具、还有雇请了那么多人员,每天都是要算钱的,我们就别再耽搁在里的了。山姆的建议很有道理,再说,等我们白亚马逊丛林回来后,我们应该还有机会四处看看的。”
君豪深情地凝看诗苹好一会儿,心中不禁在想,平时诗苹跟他开玩笑时凶归凶,却是一个很善解人意、替人着想的成熟女孩;他微笑地说:“好吧!既然你也同意这么做,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主意既定,一场深入亚马逊丛林的神秘探险,也即将展开。
谤据君豪所计划的行程,探险队的大批人马和器材装备,都已经先在巴西北部的圣路易市等候;而君豪连同诗苹、医生山姆、向导塔奇,还有临时加进来的丹尼尔一行人,则从里约热内庐搭乘国内班机飞往圣路易。全体人员会合之后再搭乘租来的双引擎货机飞到亚马逊丛林边缘的一座名叫利卡马的小村庄,从那里沿着亚马逊河进人丛林中心地带;之后的行程,则必须仰赖吉普车,直至没路的时候,就开始徒步前进。
这些细节安排,都是门外汉的丹尼尔没有料想到的,他真的只带四名保镖、摄影记者乔洽欧波顿,和从当地雇请匆促成军的十名巴西劳工来扛行李,这一加进来,君豪的探险队便洽浩荡荡有五十人之多。但丹尼尔一行人根本没有蛮荒探险的经验,如此一来反而添增君豪的负担而已,因此诗苹一直想不透,为什么君豪要让丹尼尔同行?
里约的政变气氛越来越紧张,反对党人民解放军其实是一支左派共产思想的政洽组织,虽然他们喊的口号是保护巴西最宝贵的原始森林资源,并且宣称要解救低收入人民于贫穷的苦难中,进而达到全民均富的理想,但是和执政党这一武力冲突起来,受到伤害的依然是人民。
探险队一行人在圣路易市会合之后,便兵分两路前往利卡马村。君豪所租的两架货机中有一架是大型的军用运输机,另一架则是双引擎的水陆两用中型货机,所有雇请的人员、装备和十五辆吉普车全部上了大型运输机首先出发;而君豪、诗苹则与重要精密的电脑仪器,偕同塔奇、山姆、丹尼尔和乔洽欧,一起搭乘水陆两用货机随后起飞,前往利卡马村。
从圣路易市到利卡马村的飞行的需两个小时,这一天早上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一路上众人也有说有笑。
君豪指向机窗外向诗苹说道:“你看!下面一望无际的森林,就是亚马逊丛林!”
“哇!我只知道它的范围狠大,但是等到亲眼看见了,才知道它大到连地平线都看不见!”
便远辽阔的绿色热带雨林,茂密苍褛得看不见地面,只有那条亚马逊河伸张著无数的支流穿人森林。飞机上的人正充满好奇地俯瞰着这一片他们即将前往的神秘之地。
驾驶员透过广播向君豪报告:“沈先生,货机刚用无线电传讯过来,他们已经安然抵达利卡马村,不过又说飞行途中有状况呃,我们这架水陆飞机不能飞太高,所以请你们系好安全带做准备,再过二十分钟我们就可以抵达利卡马村。”
君豪听了和诗苹对望一眼,不知机长所谓“状况”是什么。这时飞机突然开始急速爬升,机外传来一连串打雷似的巨响。
诗苹望向机窗外,只儿一朵又一朵的黑云突然平空出现,伴随着火花,她大感纳闷地问道:“君豪,赶紧看!没想到住在亚马逊丛林的土著也在庆祝嘉年华会,他们正在放烟火哩!”
“呃那个不是烟火,是高射炮!我们我们遭袭击了!”
“啊?!高射炮?”
诗苹顿时脸色苍白;机上其他人也开始紧张地七嘴八舌起来。又一记巨响加上激烈的摇晃,君豪透过机窗看见机翼被高射炮击中,中弹处随即冒出浓烟。
“啊!我们完蛋了”丹尼尔凄惨无比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