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真是报应到了,江果盘腿坐在床上擤鼻涕,阿娇在旁歪着头“喵呜喵呜”地伴奏。
“我生病了。”她扯扯阿娇的耳朵。
“阿娇,我生病了耶。”她不满意地扭过阿娇的头,让它对着自己“你说我是继续赖床,还是去蓝蓝家蹭饭?”
切!阿娇扭扭头,伸爪打掉她讨厌的两只手“喵呜”一声跳到窗台上,隔着两层窗帘看着她。
被阿娇的嚣张气得火冒三丈“你还敢躲!”江果冷笑一声,抓起地上的拖鞋丢过去。看着惊得又跳回床上的阿娇,忍不住得意地抱起乱亲“hoho,这世上还是暴力比较吃香。”
阿娇委屈地不敢动,乌溜溜的眼睛睁一下,又闭一下,然后终于像困了似的用力往江果怀里钻。
“好啦。”江果叹口气把它放下,伸手扯纸继续擤鼻涕,阿娇习惯了巨响,一动不动地卧着睡,还拿爪子盖脑袋,只有小尾巴摇一摇又一摇的。
努力地思考了一下,江果开始打电话,按一个“1”再按一个“ok”直拨她亲亲好蓝蓝,方便快捷“蓝蓝”她柔声叫道。
“您好,我现在不在,有事请在‘嘀’声后留言。”
选择项只剩一个,江果干脆合起手机,抓着阿娇的尾巴蹭着自己的鼻子“阿娇啊阿娇,我要做好孩子。所以不要赖床要吃饭,表扬我吧。”
江果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再细细上妆,洗手间里,紧肤水、收缩液、眼霜、粉底液等等应有尽有,脱去刚才向猫咪撒娇病美人的娇弱,江果依然美丽端庄。她款款走下楼梯,换鞋、开门。
乍然撞上一大捧美丽的花,江果在吃惊过后泰然自若地笑看花后的人“韩经理,你好。”
“请我进去坐坐吧。”韩睿彬彬有礼,一身中庸的浅色西装让这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显得年轻不少,花朵自然地送到江果怀中“送给你。”
“好啊。”江果接下花“很漂亮。”侧身让韩睿进入中层客厅,拉开至少有四米高的窗帘,站在落地大玻璃窗子前看着对方“今天有空?”
“周末没有安排吗?”韩睿很随意地打开电视,随意选台后放下遥控器问她。
“没有。”江果笑笑端杯茶给他“倒是韩经理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忽视大红玫瑰所代表的花语,美丽女人的发披泻到腰间,没有外人在场时候的热情,倒微微有点冷落的情绪。
“忽然很好奇罢了。”韩睿笑着答话,站着看四处的布置。冷色调的一切,或许在夏天会有消暑的感觉,但在一月的天气他微微摇了摇头,是女主人疏于布置呢,还是懒得改变?
江果在看到他不以为然的表情时露出笑他果然不是周浔。
“没什么时间,很久没收拾了。”一时间没想好用什么理由把对方赶跑,江果淡淡地开口,少了刻意的甜美,她的声音清冷而平淡。
“对我没兴趣?”果然直接,韩睿玩味地转着手里的茶杯,看着江果“以前我也很挑剔。选了这个又想那个,结果真像熊瞎子掰玉米,最后随便挑了一个结婚。”所以再婚的男女一般都是速战速决。他的潜台词。
说她眼光高吗?江果笑“不是,宿醉未醒而已。对了,韩经理,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老天作证,她现在就开始有冲动把那个泄露了她香闺的家伙大卸八块。
“自然会有人说。”韩睿也聪明得很,根本不回答这个问题,出卖朋友的事,谁都知道不能干。他站起身,靠近江果“我们交往吧?我觉得你很适合我。”
适合也要两方面的好不好?江果依然盈盈地笑着,退开了两步,抱起阿娇。透明的大窗子下刚好是居民健身区,来来往往一天之中不知多少人,谅他也不敢有什么出轨的举动。
“抱歉。”她思索了一会,决定快刀斩乱麻,壮士断腕迟断早断都一样,她现在又不是那种为了蹭两顿好吃的或者两件好穿的,就乐得和人拍拖两天的小姑娘。
“怎么说呢韩经理。”江果皱着眉,费神寻找着措辞。
“不要找理由。”他看破她的意图“江小姐,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韩睿看着江果“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像有着我们这样经历的人,能够再找到适合自己的人不容易。江果跑业务很累,商场其实也不是女人混饭的地方,换个工作吧,我帮忙。”
这算是威胁还是勒索?江果假笑着堆出满脸的殷勤“好啊。”
门铃声打断了韩睿的阔论高谈,江果在愣了愣后走过去开门,然后职业性的美丽笑容僵在脸上,她转过身来问韩睿:“嗨,请问今天星期几?”
“周六。怎么回事?”韩睿大踏步,有他发挥的地方吗?
“对不起。”江果致歉,把门拉大,将人请了进来“杨歌我不是有意的。”
杨歌那一瞬间的神情江果无法形容,然而,这个穿着褐色鸡心领毛衣的男人很快恢复了正常,笑着向韩睿伸出手“你好。我是h城d局的杨歌,你是”
“幸会。我是x公司的韩睿,你好。”
“最近天气很冷哦。”主人没话找话地闲谈,虽然很想摆脱现在尴尬的局面,但如果两个人都不出声告辞,江果也没有任何办法。此情此景,如果对韩睿说:对不起,我和杨歌约好了要去爬山。那么一定会被当做借口而得罪了对方。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没有回答。江果只好继续自言自语:“你们周末都不用加班吗?”
“工作不是很忙。”
“再忙也要腾出周末的时间给自己。”
这下倒好,两个一起回答。江果伸手将自己的长发从背后揽到胸前,然后接着笑道:“那就是说,今天你们没有任何安排?”
韩睿率先开口:“是啊。如果江小姐有什么安排,我很乐意陪同。”
杨歌则是饶有趣味地看看韩睿与江果后才慢慢地出言回应:“如果可以忽略爬山被人放鸽子这件事,我也没有任何安排。”
这个性格果然是不可改变。江果转向杨歌微微一笑后才接着开口:“那两位先生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拜访一下h公司的老总呢?我刚好和他再谈他们公司这次旅行的出游路线,韩经理好像和他有老交情吧,杨主任,你们d局好像和他公司也有一些来往,是不是?”
所谓“战略就是制造情况的技术,而战术就是利用情况的技术”江果在此刻的表现脱离了战术层面,一跃进入了战略家的领域,不仅有效地解决了当前窘况的境况,还为自己完美地攻克了这几天工作的堡垒。然而,当她把这一切向蓝珊舞说起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批评。
“果果,如果不打算和他们深入发展,我劝你还是不要和他们接触太多。”
“哦。”江果翻白眼。
“免费的午餐是不存在的,这点不需要我来教你,对吗?果果,选定一个就认准,另外一个就放手。”蓝珊舞和颜悦色地道,末了还在江果的长发上摸摸。
“拒绝趁机揩油我明白了,这招我不会再用,至于选择谁我还没有一定要嫁人才能活吧?”江果嘴上抗议,实际上却是把脑袋往蓝珊舞的怀里钻,懒洋洋地说“今年你们老板一定安排错了。你不应该教大班,应该去小小班才对。”
蓝珊舞没有继续穷追猛打,她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这个自己相交了十几年的好友,又抬起头,看着挂在对面墙上的巨幅婚纱照,低低地在心里开口:“周浔请你祝果果幸福。”
在黄连城外二十里处,靠在路边的银蓝色小车里,杨歌靠着窗看着天空。
崇山峻岭连成墨峰一片,一月底的夜晚只有冷凄凄的风,野外荒郊、无人车自横。
“是她变了还是我变了。”杨歌擦了根火柴,点着烟自嘲地对自己开口。烟头在黑暗中发出微薄的光,一明一暗“不过,要和人竞争的局面还是完全没有变呵。果果,”他忽然打开车窗,扔掉了烟头,仿佛对自己宣誓一样地开口:“这次不允许失败。”
如果时间的车轮能够倒转六圈,也许他可以了解一些让江果转变的因素吧。但是,在2004年的现在,他只能捧起漏沙下的沙子,从记忆的浮尘中了解往昔的事件。
“我找杨歌。”抹下贝雷帽,江果抓在手上一摇一晃地扇风,高领无袖的绿色上衣加小喇叭的七分裤,再配上左手腕上一挂子印度风味的银丝镯子,嚣张美丽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看得十七八岁的小卫兵傻了眼。
“江果?你来干吗?”记忆中,这是他们第一次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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