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怎能告诉他,她是从二六年回到眼前一九八八年的未来人!就算告诉了他,他又怎会相信?
谁也不会相信的!所以她忍住兴奋,神秘的摇头笑了笑。
就在她摇头时,她的耳环轻轻晃动了几下,在发丝里闪闪发光。
易叙钒眼睛被那亮光慑了一下,他稍有疑惑,然而很快就了然于心了!
“你正为了发生在你身上的奇迹而激动,对吧?”
骆茉的笑容在他说出那句话时,就完全僵住了。
“你”她指著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活似见鬼了!
“我是从二六年回来拦截你的,本来是要拦截原来的你,却想不到你也从二六年回来了。”易叙钒脸上带著一副“好巧”的调皮表情,同时亮出他左手无名指上的8字银戒。
骆茉看见他与她耳环一样的闪亮戒指,如临大敌一般,见鬼似的尖叫起来!
“停车!”
同样是穿越时空而来的“旅行者”有必要惊悚到这种地步吗?易叙钒被她突如其来的怪异行为吓一大跳,一时怔愣,对她的要求没反应。
“停车!”骆茉再度尖叫。
“怎么了?”易叙钒紧急将车滑向路边停下来。
“我们会倒楣的!你知不知道?”车子尚未停稳,骆茉就夺门而出,而且生气的对他大吼起来。
一八特使说过如果回到过去的人彼此之间不期而遇,是会招来祸事的!但是这种机率微乎其微、小之又小,她怎会那么幸运的中奖了呢?
“倒楣?什么意思?”
“你的领航员没告诉你吗?她没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吗?她怎么那么不尽责!”骆茉语气很冲,眼睛更像要喷出火花来。
“你是说命运特使?”
“对呀!接洽我的命运特使是一八号,你的几号?”骆茉鲁莽的问著,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粗鲁都不行。
“可能我的层级比较高我是命运之神直接带回来的。”易叙钒显得有点无辜。
“你倒说说,你是什么层级?我又是什么层级?”骆茉非常火大,人世间贫富贵贱已很不公平,难到连神界都有势利眼、连神迹都还有等级之分?
“你不信?我从二六年回到现在一九八八年的这段时空旅程上,一直都是清醒的。而你,应该是会短暂失去记忆的吧?”
以这几天现实来看,那倒是。骆茉无以反驳。
“那是什么东西与你的磁场最接近、引领你回来的?”最好他不是信口开河,如果不合乎逻辑,她绝对跟他把命拼。
“什么东西?我没有靠任何东西。若一定要说是什么东西,只能说,我是凭念力,凭一股我想回来拦截你的坚定意志而已。”
呵!这个人还轻松自在说“而已”!
骆茉真的很不能接受这种说法,又不是特异功能人士,光靠一股念力,就能隔空抓葯、把汤匙弄弯、或者穿墙而过、飘浮飞越长城?
炳!他倒顶级!直接穿越时空回到他想去的年代。
“好!随便你怎么说你。反正,现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八号特使既然说会倒楣,那就表示一定会倒楣。你也不要再说什么要来拦截我的话咦?你拦截我做什么?我们在二六年有恩怨吗?我有欠你钱吗?”骆茉这才想到重点,她又不认识他,她现在记忆鲜明,所认识的人,并不包括眼前这个。
“我第一眼见到你之后,内心就升起一股非常强烈的欲望。”易叙钒此时可严肃了。“我一直告诉我自己,你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我要得到你。所以,我回来了。想趁你年轻时,拦截你。”
“什么!你说什么!”骆茉更为惊骇,脸颊涨得通红。若说他的举动算是性騒扰的一种,那还騒扰得真彻底。
“我说,我是对你一见钟情。我从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给我感觉这么强烈的女人,你知道吗?我深深为这种感觉著迷。”易叙钒终于有机会表明心迹,一个帅气的男人诉起情衷,总是格外引人心动。
但是骆茉却觉得阴森恐怖!事情实在诡异到极点。
“请问我在二六年时认识你吗?”声音从鼻孔闷闷的发出来。
“我就是在大卖场闲逛,让你以为我要推销你保险的那个人啊!我现在二十五岁,当然比那时年轻,但基本上五官轮廓变化不多,你应该对我印象深刻才对。”提及自己的外表,他还真有自信。
不过,他的确也有资格自信。他是真的帅得没话说,不但身材高大,还散发出强者的气势,年纪虽轻,但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也许跟她一样,都经过“岁月”历练,骤然少了十八岁,却仍未尽遗弃曾有的“沧桑”
经他一提醒,骆茉倒真的想起这个男人。
敝不得他当时会问她结婚几年了,原来是居心叵测,早有预谋。
“我当时也以为你是算命仙。”
“我不是。”易叙钒笑着。“就算是任何一位铁口直断的算命仙,也算不出我们的缘分吧!”
他的笑容很好看,但他说出的话和他露骨的表白,总让骆茉感到不自在。
“我们应该停止话题,且从此不要再碰面,我的人生正要重新开始,我真的不希望倒楣的事发生,你行行好,拜托你去拦截别人,别缠著我。”
“他乡遇故知”该是把酒叙旧,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两人碰面有引来衰事之虞,还是早点分道扬镳,对大家都好。
骆茉不希望节外生枝,于是她连道声再见都不愿意,转身就走了。
“茉儿!”易叙钒不死心追上前去。
咦?茉儿?她的名字也可以这样组合?挺好听的称呼可是出自他的口中,还是觉得恶心死了!
“还有什么事!”骆茉像怕感染瘟疫似的,赶紧伸出手阻挡他靠近。
“你要走路去上班吗?”距离她公司还远著呢。“我答应送你去上班之后就不吵你。”
“好吧!”骆茉看看时间,已经迟到了,她勉为其难又上了车。
两人甫坐定,倒楣的事果真发生了!
易叙钒崭新的跑车居然没有原因就熄火,而且再也发不动,无论他试几次都徒劳无功!
“你看吧!你看吧!”倒楣的事未免发生得太快,快到连防范的机会都没有!骆茉发疯似的叫著。
“这是巧合,别想太多。”语气还那么平稳!他真是过分乐观。
她可没办法像他一样想得开,说她胆小怕事也无所谓,总之她不愿意让自己得来不易的重生机会,和这个叫易叙钒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就像一八特使所说的锁炼一样,一个扣住一个。一个死了,其他都别想活,谁也没好处。
“没胆子跟你赌,我走了!”说著,骆茉开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而且很快就招到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茉儿”望着她搭上计程车飞快离去,易叙钒无奈地摇摇头,习惯性的又随手转动钥匙,在一个俐落的引擎声之后,车子顺利启动。
易叙钒错愕不已,却也不愿就此相信这跟骆茉说的“倒楣”有关,一切只是不巧之中的巧合罢了。
他不会轻易屈服的,他和骆茉既然不约而同回到这里,就绝不向命运低头。他必须让她明白,既然能再活一次,就有权利再爱一次。
既然这回回来,她要以赚钱为目的,但骆茉却没想到可以抄捷径。这时,她好后悔没把历年来所有的中奖资料全带回来,否则就能一夕致富了。
“呜!讨厌!我怎么这么笨啦!”她不禁对著潭水发出一阵哀号。
“你有烦恼吗?”易叙钒的声音突然出现。
“吓!”骆茉一回首,竟吓得脚步没站稳,从织梦长堤岸边斜坡掉下去,眼看就要摔跤
“小心!”易叙钒身手矫健,立即跳下去顺利拦住她的身子。
骆茉紧紧攀住救星,她可快魂不附体了呢!
两人环抱著彼此,待稳定脚步后,骆茉陡然感到这个宽厚的怀抱还挺舒适的。
此刻,她就像十九岁的羞涩少女,纯真、渴望被人爱护,在他温暖的拥抱里轻轻的颤动。
但当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失态,她不禁抗拒起这个拥抱。
“你不要乱动,不然等一下又要掉下去了。”易叙钒喝止她,一面压制她乱挥乱踹的手脚。
“那么赶紧上岸!”骆茉呼喊著。
易叙钒有点假救人之名,行吃豆腐之实,趁此机会对她上下其手,可是他又做得太顺其自然,不落人把柄。
“我不是说过会倒楣吗?你看,你一出现就害我差点掉下去!”好不容易上了岸,骆茉马上劈哩啪啦责怪起他来。
欲加之罪呀
“你只不过是一时不小心,这不算倒楣。”易叙钒还是一脸自若,不以为然。
“这样还不倒楣哦!”骆茉脱下断了鞋跟的高跟鞋,在他面前晃了晃。
“小事一桩。待会下山,马上还你一双新的。你想想看喔,你只坏了一只鞋,我却还你一双,还额外赚到一只,这样不倒楣了吧!”易叙钒油嘴滑舌地说。
“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来烦我?你简直就跟衰神一样。”骆茉一脸排斥和防备的瞪著他。
“你怎么那么信一八特使的话呢?”
“没道理不信,她让我回来了,不是吗?我当然都听她的、信她的。”
“算了,不要再谈这个。”易叙钒可不愿把时间耗在争论会不会倒楣上,因为还有更值得他去做的事等著他呢!
骆茉见他没再说话,不知想什么想得出了神。干脆脱掉另一只鞋,蹑手蹑脚地不敢惊动他,打算悄悄离去。
“喂!未免太不高明了吧?我眼睛又没瞎,你怎会以为我没看见呢?”易叙钒伸出手拦住了她。她的举动让他不禁噗哧笑出声来。
她刚才的行为,就好像学生因为迟到,而刻意压低身子走回座位,却没想到讲台上老师多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加以拆穿,那可笑又多此一举的动作,让人不禁莞尔。
这样被说破,骆茉实在很没面子。
“茉儿我不是瘟神、也不是你所谓的衰神,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躲我?”易叙钒郑重且严肃的说,神情相当诚恳。“我真的是为你而来,你不要让我失望。”
骆茉听他说得真切,不禁有些动容,却又不知如何告诉他,她跟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她可以一举抹杀生命中出现的男人,惟独沈延不行,因为他牵系著女儿们的命运。
“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我有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回来谈恋爱的耶!”骆茉坚定的摇头。
“我知道,但是我却是为了与你相爱才回来的。”
“那是你个人问题,与我无关。你找别人相爱去,凭你英俊潇洒,要什么样的女孩子都有,实在不必迷恋我,我终究是沈延的。”
“你不会是沈延的,你是属于我的!”他知道自己被私心蒙蔽,可是为追求所爱,他将不择手段。
“你可不要害我!你这样很恶毒耶,你知道吗?”听到他霸道和自私的想法,骆茉忍不住骂了起来。
“反正我的决定就是这样。如果我的意志不坚定,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本来嘛!追求真爱就是要有冲锋陷阵的革命精神,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你怎么都讲不听?!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对付你,害你更倒楣。”对手太顽固,骆茉只好撂下狠话。其实会撂狠话的人通常没什么惊世骇俗的作为,说时痛快壮烈而已。
“茉儿”
易叙钒话未毕,此时天际忽然乌云层层,本来艳阳高照的天色迅速变得阴暗,狂风也倏忽呼啸而起。
“你看!天理不容。”骆茉看看天色,有感而发,随后闪电四起,雷声大作,她接著说:“小心天打雷劈。”
话刚说完,雨水骤然落下,夹杂著一声声巨雷,骆茉被击得心跳加速,双手掩耳,歇斯底里叫了出来!
“你看这不是倒楣是什么?!”
易叙钒立即脱下西装外套挡在她头顶上。“我们快下山去,气象报告说会有狂风暴雨,但可绝不是专程来劈我的。”
骆茉逼不得已只好躲在他的护翼下,跟著他落荒而逃,但她心里却直叹倒楣。
为什么易叙钒不相信他们两个人碰头会倒楣?事实再一次印证了,他应该会有所觉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