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据实的点点头。
他看见她颈上戴着的玉佩仍在,眼神带着询问。
“他说他要拿我的手绢来换回他的玉佩。”她回答他的疑问。
对高文颖的决定,高非不予置评,但却提出令何梦汝意外的问题。
“如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过的话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她了解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的话
“高先生,我有我的原则。”
“你这不叫原则,叫固执。”他毫不苟同。“你的年纪和我女儿差不多,我不希望看见你受人欺负。”
透过调查,他知道她的境况,一心一意想帮助她,在她身上,他发现有太多与高文颖相似的特质。
“如果你需要钱”
“高先生,我的困难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她不想欠他太多,她知道这份情自己一辈子也还不起。“而且请您放心,我不会永远留在这种地方,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
她的固执他早已领教过一、二。
所以,他也不勉强她。
但他仍不会放弃想帮助她的念头,也许换另一种方式会更好一点。
吴莉萍就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对不起!收不到讯号,无法接通!
这是她今晚第n遍听到的结果了。
她不知道高非是真的收不到讯号,还是他的大哥大早被他关机了。
她宁可相信第一个答案,但她的心中却偏偏不由自主地想着第二个答案。
想夺得高非的心,也许她得采用另一种对策才行。
她再度拿起电话筒,但这次拨的却是高文颖的手机号码。
电话在第三声响时,就传来高文颖的声音了。
“喂,我是高文颖,请问哪一位?”
“文颖,我是萍姨。”她和高文颖并不是很熟,但她的口气却俨然一副亲密状。
“萍姨,您找我有事吗?”高文颖一如以往的客气。
“文颖,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去哪里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她特别强调了“重要”两字。
“我爸他”他连忙停住了口,他原以为高非是和吴莉萍在一起,不过他已可以马上揣测出高非是和谁在一起了。
虽然何梦汝已将她和高非的关系告诉他了,但他心里仍有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感觉。
“萍姨,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爸?我帮你call他。”
“没用的,根本call不到他,如果call得到他,我也不必打电话给你。”吴莉萍故意露出焦虑的口气“文颖,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爸爸去了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最近他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我怕”最后那一句她是自己胡诌上去的,为的只是加强效果。
“萍姨,您不用担心,我相信爸不会有事的。”他心里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了。
吴莉萍不耐烦的把话筒由左边换到右边,她不明白高文颖是故意装傻还是真不知道高非的事,难道他对杂志上的报导竟能无动于衷?
“文颖,”她把话挑明“你知不知道最近外面有一些关于你父亲不好的传闻?”
“知道。”
吴莉萍差点把手中的话筒往地下用力摔去。
他知道?而他竟还能丝毫不为所动!
看来她打错了第一张牌。
儿子总是比较偏袒父亲的。
“文颖,我太了解你父亲了。这些传闻也许是别人故意要中伤他的,也许对方想拿这种事来威胁你父亲也说不定,你是不是应该叫他多防范一点?毕竟一个商人的声誉对生意上的往来会有所影响的。”她可真是“苦口婆心”
“这件事我会找个时间和爸爸谈一谈的。”
找个时间?这件事岂可再拖延?!应该要速战速决。
不过,吴莉萍已心知肚明,知道高文颖在这件事上可能帮不了她的忙,所以她决定要再打出第二张王牌。
女人天生是爱美的,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抗拒漂亮衣服的吸引力。
吴莉萍利用了这个弱点抓住斑文凤的心理。
“萍姨,你觉得这洋装穿在我身上好看吗?”她可是第一次穿淑女装,以前她才不会穿这种衣服,她的改变当然也是为了高文颖。
吴莉萍笑吟吟的搂着她的肩,称赞道:“漂亮!你是高家的小鲍主,什么衣服穿在你身上都漂亮。”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被称赞了一、二句,马上高兴得一颗心都飞上天了。
“真的吗?我这样穿真的很漂亮?高文颖会不会取笑我?还是会喜欢我?”她不时拉拉衣角,眼中亮着光采。
“傻孩子,你哥哥怎么会笑你?高家有女初长成,他和你父亲会一样的高兴,不过”她故意叹了口气。
“萍姨,不过什么?”她的好奇心果然被挑起了。
“等一下再告诉你,免得扫了你的兴致。”她故意卖关子。
然而高文凤可是没什么耐心的人,一听到她如此说,再好的兴致也被强烈的好奇心给取代了。
“我挑选好衣服了!”其实所有的衣服全是吴莉萍帮她挑选的。当她拿出信用卡要付帐时,吴莉萍比她抢先一步先付了帐。
“萍姨”
“就算是我送你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好了。”她太会利用心理战术,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给她一点甜头,她自然会向着自己。
斑文凤可是她手中仅有的王牌。
两人步出服装公司,来到凯悦吃意大利菜。
吴莉萍早已将高文凤所有的兴趣摸得一清二楚,就连她喜欢吃意大利菜也知道。
才点完菜,高文凤已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将话题拉回。
“萍姨,您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文凤,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难道文颖没告诉你?”
“知道什么?告诉我什么?”她满脑子疑惑。
“这”她露出个难以启齿的表情,她知道唯有这样子才会令高文凤更着急地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萍姨,到底有什么事?您快告诉我好不好?”她果然如吴莉萍所预料的迫切。
“我怕说出来”
“什么事令你这么顾忌?是不是我哥他”
“呃,不关文颖的事。”
一听不是高文颖的事,高文凤吊得老半天高的心才放了下来。
“是你爸。”
“我爸!?”她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我爸怎么了?”
“有人故意中伤他、毁谤他。”她要把过错全推给那个叫如梦的酒女。
“谁!?谁中伤我爸?毁谤我爸?”她挑眉瞪眼的样子正中吴莉萍的圈套。
这张牌果然是王牌!
她故意叹了口气,从皮包拿出由杂志上撕下来的报导交给高文凤。
“你自己看吧!”
斑文凤仔细的将报导看了一遍,整个人像被插起了一把怒火似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我怀疑这个酒女别有企图!”吴莉萍的话简直是火上加油。
“萍姨,您认为这个酒女像最近的绯闻案的女主角想威胁我爸?”她指的是演艺界有史以来最引人注目的绯闻案。为此,那个男演艺人员的名声、形象几乎毁于一旦。
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也同样步向和男演艺人员同样的后尘。
“我也希望她对你父亲不会有企图,可是像她这种女人”她说着说着,眼眶泛红,仿佛就要落泪了。
“萍姨”
“我真的不希望他被人误会。”她的演技恐怕连演员都自叹弗如。
“萍姨,您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她说得到做得到。
“文凤,我看你要不要先和文颖商量一下?”
“您是说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她简直难以置信,高文颖竟什么也没跟她提!
“也许文颖他认为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吴莉萍吸吸鼻子,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就不能不管这档事。”高文凤拍拍自己的胸脯向她提出保证“萍姨,您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袖手旁观,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爸被一个酒女陷害!就算我爸真的如报导上所说的爱上了她,我也会阻止的。我不会让一个酒女当我的新妈妈,够资格当我新妈妈的只有您。”
斑文凤的这一席话更加强了吴莉萍的信心和勇气。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难题,更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有了高文凤的支援,她要当高非的太太更是指日可待了,不是吗?
虽然他强迫自己选择相信何梦汝的话,但是高文颖还是觉得必须和自己的父亲谈一谈。
他正苦思要如何谈起时,高非竟一眼看穿他的心事,率先开了口:
“文颖,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爸”
斑非用微笑鼓励他。
“爸,您知不知道有人在背后中伤您?”他小心地思考措辞。
“中伤我!?”高非沉吟了下。“你指的是杂志上的传闻?”
“爸,我知道谣言止于智者,可是人言可畏,我不希望别人拿有色的眼光来看您。”
斑非点点头,但却没有什么太意外的表情。
“爸!”高文颖实在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呢?你又是如何看我?”高非的话令他怔仲了下。
“爸,我已经去找过何梦汝了,她也对我解释过了。”
“那不就ok了?”高非淡淡的说。
“爸,事情并不如您所想的这么简单。”他发现自己有点不了解父亲的心态。
“不是这么简单!?”高非的嘴角一扬。“今天如果我想娶一个酒女为妻,也不是太困难的事。”
斑文颖睁大双眼,他万万没料到高非有此打算?
“爸,您是说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
斑文颖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高非竟还有心情开玩笑。
“文颖!”高非言归正传。“我不会在乎别人怎么中伤我,我只在乎我儿子如何看我。”
“爸,我相信您。”他毫不加以思考。
斑非满意的点点头。
“你觉得何梦汝这个女孩怎么样?”
斑文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我是真的想帮助她,像她这样一个好女孩不应该一直待在酒店那种地方。”
“爸”高文颖有些惊讶。
“也许是她和我们有缘吧!你的玉佩让她捡到了,而我又遇见了她,这一切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高非很严肃的说:“她是个十分有骨气的女孩,我想帮助她,她却不肯接受,以她目前所背负的债务,还有她那患有重度智障的弟弟所需的生活费,短期间内她恐怕很难从污泥中脱身。”
“爸,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他竟脱口就承诺下来。
“文颖,你好像也对何梦汝十分关心。”
“爸,您会反对我关心她吗?”
“如果我不了解她,我可能会反对,可是我现在已经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我便不会反对。但是要她接受你的关心,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自己会有办法的。”他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