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前,公孙素素素净着一张苍白无血色的小脸,手执木梳,缓缓的梳着自己乌黑柔顺的长发。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竟觉得有些许陌生。
“这是我吗?”放下木梳,她伸出纤指划过镜面上的自己“我都快要不认得你了呢”
纤细的手指来到梳妆台上,她静静凝视着一把剪子,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些话语--
如果不想杀了我,那就放了我吧!
敛下眼,她拿起剪子,无情的刀刃轻易地剪断她一束秀发:心痛的泪水也随之落下。
将剪下的那束发丝系上细细的红绳,她毫不留恋地走出落月楼。
我是不想杀了你,但也没打算放过你。
走到平静无波的湖畔边,她望着眼前那潭碧水,心里波澜迭起。
我要你永远留在这里,直到我玩腻为止。
她的心底回荡着上官阎的话,整颗心都揪疼了,痛得她无法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待我?”轻风扫过平静的水面,划出阵阵涟漪,也吹起她一绺发丝。
凄绝苍白的脸蛋,对着碧绿的湖面,她问着没有人会回答的问题。
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希望与上官阎走到这样的局面;她也从来没想过,竟有一天他俩会成仇人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是上天的作弄,让他们原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偶然地相遇了;看不见的命运线,将他们紧紧系在一起。
她曾经想摆脱他,却让他捆绑得更紧,逃也逃不了。他也曾一度松绑,但每每午夜梦回,她却发现那条命运线,其实从未松开过。
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对他有了依恋呢?是他将她从那两个黑衣人手上救出,还是他温柔替她上葯时?抑或是从他俩最初相遇的那一剎那开始
又是什么原因,竟让她傻得有如飞蛾扑火,爱上了他
暖风轻拂,吹得湖面涟漪不绝,绵绵荡漾,就如同她心湖一般,难以平静。
我要你永远留在这里,直到我玩腻为止。
耳际似乎又响起了他残绝的话,她彻底的心死了。
微垂下眼睑,唇瓣扯起微弯的弧度,她淡淡的笑了开来。
莲步轻移,她朝着那一片碧水,慢慢踱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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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不见面,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他不知道。
但他却知道,只要一见到她,他就会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去伤害她;却又在看到她认命的神情后,该死的狠不下心
与其这样,干脆不要见她吧!
原以为这样就能淡忘掉她,一切的恩怨情仇或许也可以一并散去。但是,日子的确是一天一天的过;可他却发现自己对她的思念,竟是与日俱增。到了最后,竟变成无时无刻都惦记着她。
而现在,他正无法控制自己脚步地往落月楼走去,他想见她!非常渴望见到她!
为什么?
难道,她对他的影响力真有如此之大?不,他要证明,他会如此“在意”她,完全只是因为她是他的仇人。如此而已
上官阎加快脚步,不消片刻已来到公孙素素房前。令他意外的是,落月楼的门并没有合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里风大,难道她不懂得将门关好,以免受寒吗?
他跨过门槛,走进房内,却没见到公孙素素的人影。
正感到奇怪,他灵敏的耳朵便听见有脚步声正往落月楼而去--脚步很轻却很平实,显然是没有什么武功底子的人。
如果他想的没错,来的人应该就是她了。只是这么晚了,她不待在房里,上哪去了?
脚步声来到门口,上官阎很自然的将目光调向门口“你怎么--”
“啊--”巧儿吓了一跳“殿、殿主。”这种时间,殿主怎么会来到这?
“小姐呢?”上官阎拧着眉心问道。
“小姐?不在里头吗?”巧儿自然地回答,眼珠儿左转右转,试着找寻公孙素素的下落。
她就是来服侍小姐的呀!她已经将沐浴的热水准备好了。
“她不在。”上官阎眉心拧得更紧了。
“我我不知道”哇哇!懊不会小姐失踪了吧?
巧儿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她可是无辜的啊!
上官阎刚毅的下巴紧绷着,他眯起双眼瞥着巧儿,像是在评估巧儿话中的真实性--
瞧这丫头一脸惶恐的样子,谅她也没有什么胆量说谎。
他没有再多问下去,只是有些心烦的再往房内走--或许再等一会儿,她便会回来了吧!
他不认为公孙素素是逃走了,因为没有人能够轻而易举的逃出阎罗门。
既是如此,她又会上哪儿去了?
忽地,一抹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下意识地往那方向走去。
“这是”上官阎拿起梳妆台上的东西。
这是头发?!
这一瞬间的心惊感受是他从未有过的,从背脊直窜脑门。
素素的头发?!
他的心头仿佛被大石击中般,喘不过气来。
他无法思考,这束剪掉的头发,代表的究竟是
“巧儿!巧儿!”上官阎倏地大吼。“殿、殿主,奴、奴婢在。”巧儿让上官阎突如其来的吼叫声吓得伏跪在地,
一双眼睛只敢偷偷的朝上瞄。
殿主的表情,好狰狞啊!
“这是什么?!”上官阎扬起手中紧捉的一束头发,质问般地逼问巧儿。
“我我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因为他清楚知道问她也没用。
他痛彻心屝,无法控制地摇摇头,将手中那一束黑发越握越紧。
找!他要把她找出来!
上官阎直直冲出落月楼,急促的脚步显示着他心绪的些微凌乱。
她上哪去了?她究竟是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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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阎施展着绝顶轻功,在阎罗门里面到处找寻着公孙素素的芳踪。
但越着急,他就越找不到;越找不到,他心就越慌。
在哪?她到底会在哪?
“不--”穿过林子,上官阎终于找到他急着要找的人。但随即让眼前的那一幕,骇得肝胆欲裂。
已经要灭顶的公孙素素,整个身子几乎完全浸没于寒潭之中。
看她模样,再傻的人也都能够清楚的明白,她究竟打算做什么。
几乎是立即的,上官阎跃入水中,将她从水中捞起来,但她已呈半昏迷状态。
上官阎痛彻心扉地紧紧抱住她湿冷的身子,不顾一切地渡真气到她体内,深怕她这么一昏过去,会再也醒不过来。
“咳咳、咳”忽地,她呛咳出声,原本紧合的双眼也微微掀开。
上官阎的心几乎凉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会恨他恨到有寻死的念头
鲍孙素素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上官阎满脸担忧与惊慌的神情
她这是在作梦吗?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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