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到你家去!”
他不禁觉得诧异。“我家?”若蔷怎么突然兴起这念头?
“对,就是你家。”若蔷的话,一字字从牙缝迸出。“还是你要我们相约在‘百灵食品’办公大楼见面,‘善于骗人’的‘卓总经理’?”
“如果你坚持要到男人住处来的话,那我也只好主随客便,‘感觉敏锐’的‘丁家小姐’。”卓立寰一听若蔷这么说,自然明白她已经知道些什么,便挖苦道。
他嘴角饶富兴味地一弯,勾成自负的线条,然后霸道地命令若蔷拿起笔,记下他的住址。
“这个地方不难找。如果你临时改变主意,不敢来了,可别假借迷路之名,我可是会笑掉大牙的。”
“不敢去?你未免把我丁若蔷看得太扁了。”若蔷气得巴不得手上有把刀,直接了结他!“卓立寰,你等着瞧,我一定会杀去剥了你的皮!”
“但愿如此了。”他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大呵欠,显然不怎么情愿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如果你真的来得成,就算被你啃掉骨头,我也会甘心服输。”
卓立寰要甘心服输?
这是多么诱人的肥饵啊,丁若蔷这只笨鱼爽爽快快地把它吞下去!
“那你就等着认输吧!”她信誓旦旦地宣告,将话筒重重摔回主机上。
不一会儿,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响起。卓立寰抛掉烟,信步去开门,门外正是双脚宛如踩着风火轮飙过来的丁若蔷。
“我来了!”她手叉腰,晶瞳中载满胜利的光芒,一掌推开他径自进入屋内。
卓立寰笑笑地关上门,维持一贯先礼后兵的态度,语气是不可思议的温柔。“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想过来看我?”
“喂,你不是要认输吗?”若蔷大叫。“别想赖皮!”
卓立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专程来让我认输的吗?”
今天来的目的?
若蔷轰然起火,咆哮道:“你不提的话,我倒是忘了!卓立寰,你这个骗徒,比那两个骗了我二十万的老千更该死的骗徒!”
“你说什么,我不懂!”卓立寰无辜地眨眨眼,贪看她全身浴火的模样。
“还装蒜?‘百灵食品’的卓总经理,你再装下去就不像了!”
“不像什么?蒜头吗?”他手一摊,眼中澄澈如水,水中却漾着狡猾的波光。
“你去死啦!”若蔷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她呕得发昏。“你以为我很好骗、我很蠢是不是?耍我很好玩吗?我以前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看轻我!”
“你也会怕别人看轻你吗?”卓立寰的惊讶看起来很像是那么回事。
“我有什么好怕的?”若蔷将小鼻子傲然一顶,不屑道。
“这不就结了?”他摊摊手,表示所有的话题都告个段落了。对于三言两语解决掉她的怒气,卓立寰觉得自己的功力又增长一成。
他淡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你请自便。”
“好的等一下!”若蔷下意识地回答完之后,忽然发现不对。她伸手拉住往阳台走去的卓立寰,一指一指戳向他胸膛。“你好啊你,居然敢跟我耍花样?”
“小生不敢。”卓立寰装出惊慌的模样,差点逗笑了若蔷。“小姐还想赐教什么?”
若蔷原本欲扬起的唇角勉强一抿,及时找回她的不悦。“少贫嘴!本姑娘不会再吃你那一套。你给我老老实实招来,你就是‘百灵食品’的总经理,对不对?”
卓立寰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既然不反驳,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若蔷见他好像笃定自己拿他没辄,不禁更光火。“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有骗你吗?”卓立寰无辜地摇摇头。
“你没有吗?”若蔷瞪向他,恨恨地磨牙。
“‘骗’的定义是什么?”他突然发出疑问。
“说谎啊。”若蔷直觉地回答。
“这就对了!”卓立寰一弹手指,振振有词。“‘骗’的定义既是‘说谎’,那更证明了我不曾‘骗’过你,因为我从没对你说过谎。”
若蔷听得眼睛愈瞪愈大。该死的卓立寰,他的底都被她拆光了,竟然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根本提都没提过我在哪里工作;没说出实话,可不等于是欺骗哦。”他在她面前挑衅似地摇着食指。
他话说到这里,若蔷才发现自己又被卓立寰牵着鼻子走了。这个天敌,真是半点疏忽不得!
她跳起来指着他。“你不要耍嘴皮子、净说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就算你没有骗我,那你起码也隐瞒了我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百灵食品’总经理的事实?”若蔷小小的个头往前逼近,卓立寰不为所动,两人几乎要相贴在一起。
“这很重要吗?”卓立寰眼芒转为犀利,开始反击。
“废话,这当然重要!”
“哪一点重要?”
若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呀,哪里重要?“总之就是非常重要。”
“瞧,你也说不出个道理。”卓立寰祭出激将之计。“难道说,就因为我是卓立寰,端着丁家大小姐身份的你便不敢跟我讲话,也不敢跟我合作了吗?”
“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什么不敢的!”若蔷冲口而答。
“那不就得了?”
卓立寰浮现的胜利笑容,点醒了她那颗频频冲动的脑袋。
啊“雪特”!她又中了激将法了!若蔷火大不已。
“你别想每次都用这招吃定我。”若蔷真恨自己摆脱不了那句咒语的影响;只要一听到有人说她“不敢”如何,她的反射动作就是:姑娘马上“敢”给你瞧瞧。
所以卓立寰才会把她吃得死死的,这种老是被掌握的感觉,真让她气呕不已。
“好吧,既然你觉得一点都不重要,那就算了。”她转身欲走。要是再待下去,她一定会气得张嘴就喷火,她可没有当母火龙的志愿啊。“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回去了。”
这样就回去啦?卓立寰不禁觉得啼笑皆非。若蔷大兴问罪之师,怎么才只有这样的能耐?可见她的愤怒,只是基于一时难以忍受真相大白的不满而已。
卓立寰不打算让她这么来去自如,仿佛彻底藐视他的存在。
“等一等。”卓立寰眼明手快地一手拦下她,俊拔的身躯转瞬间挡在门前,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来找我算帐,算完你的帐就回去,那我的帐呢?”
“你有什么帐要跟我算?”
“我想问你,为什么要‘隐瞒’我你是‘丁氏食品’大小姐的身份?”
“我隐瞒你?你说我隐瞒你?”若蔷指着自己的俏鼻子,二十万分地不敢置信。“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知道是因为我派人去查。”他说得很理所当然。“但是你从来没有亲口跟我说过,难道你这就不叫做‘隐瞒’吗?”
若蔷瞪着他追究的表情,想知道他有多认真。她从卓立寰炯炯的瞳仁中,知道他是真的跟她卯上了。
“那你还不是一样没跟我说过?”好吧,要扯大家来一起扯!
“我比你好一点。起码我在开车送你到现在的‘蔷薇餐厅’时,我曾经问你认不认得画在那家门市部的商业标志。”卓立寰提醒她。
对哦若蔷乍然想起似乎有这么回事。
“你说你看了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卓立寰心中怀着一丝窃喜。不管横斗直斗、左斗右斗,若蔷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跟她过招,就是很好玩。“我已经提示过了,是你自己不认得的;再说,时间隔那么久,现在别说是那只‘百灵鸟’,门市部连招牌都挂上去了,你经过的时候只要抬头一看,心里就一清二楚了。所以说你当时看不懂那个logo,事后又没有求知精神,活该”
“活该被你耍着玩是不是?”若蔷恶狠狠地接道,双眸怒瞪着他。要是卓立寰敢点头称是,那他就该死了。
“我可没这样说。”卓立寰明显地瑟缩一下,但调笑的成分居多。“你说,你是不是该罚?”
“罚?罚什么?”
她的眼神熠熠,闪着火样的光芒;她在挑衅,如果卓立寰敢动手罚她的话,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就罚你这个。”卓立寰猛然拉她入怀,抬高她,濡湿的唇轻探向她可爱的耳垂,轻轻吸吮。“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来找我?该罚!”
若蔷被他突来的柔情动作攻陷了,怒火不复见。她软倒在卓立寰精壮的胸膛上,几乎语不成声,她好怀念在卓立寰怀里的感觉。“我”
“现在人来了就好。你的爱情呢?一并带来投奔我了没有?”
“没没有。”若蔷反射性地否认道,但是一颗心却不断地在沉沦。
“你说谎了,更该罚!”他的唇不再流连其他敏感点,直攻向若蔷的娇唇。
卓立寰全心全意地吻着若蔷,野蔷薇的气息顺势蔓延到他的肺腔,随着血液飘流到身体各处,撩起一阵更狂野的渴求。
他要若蔷,现在就要!他不想再给她时间适应爱情,就算给她一辈子的时间,她也不会甘心情愿来投奔他。
这个辣美人,面子永远最重要;与其宽容地等她开窍,不如由他亲自带着她领略爱的滋味!
卓立寰将若蔷转个角度,坚定地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若蔷全身上下娇软不已,她使不出力气,与卓立寰接吻的快感像阵阵浪涛冲回她的四肢百骸。她难得乖顺地待在卓立寰怀中,舒服得不想动。
她闭上双眼,卓立寰温软的唇瓣仿佛还在她唇上熨贴着,夹带着挑战之火的舌头也仍在她口中掀起惊涛骇浪似地
她无法思考,只能任卓立寰将她放在床上,为她轻解罗衫,不停地以眼神与吮吻膜拜她的身体。在卓立寰霸气的探索、温存的揉弄下,她感到心定、感到安全、感到她已经在她的归属之地,不再有不安。
若蔷枕着触感细致柔滑的丝被,就像与云絮作最亲密的接触,整个人被托起,意识迷离到某种比睡眠更深沉的境界,体内不断涌出热潮,她本能地随着卓立寰的节奏起舞,一窥男女间最迷人的情欲风暴。
在初次的微疼中,她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给卓立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