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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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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另外一个客厅,规模比前厅略小一些,两面以玻璃作为墙壁的落地窗将瑞士悠然湛蓝的天空当作背景,阳光在地上投射出一块鲜亮的方块。

    匆匆瞥了一眼这里的美景,雷琮芠便被拉着走向另一个有着对开门的房间,两名侍女空出手来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跟游泳池差不多的花朵型浴池,浴池里洒满了各色玫瑰花瓣,淡淡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雷琮芠原本紧绷的表情顿时如花开一般地绽放开来。

    连接着这个花朵型浴池的是另一座圆形的spa池。

    这里是一个呈六角型的浴室,墙壁与墙壁之间是色彩瑰丽的石柱,柱上的色彩美丽得令人屏息。

    她必须极力忍住,才不至于发出赞叹声。

    在视觉被这些极富中东风味的色彩占领的瞬间,两名侍女熟练地把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等她回过神来时,身上已经一丝不挂了。

    “我的衣服”

    她伸手想夺回属于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时出现的第三名侍女却捧着她的衣物弯着腰恭敬地退出去,原来的两名侍女则抬高她的手臂,带领着她步下浴池的阶梯,原本如镜子般的水面因为她的进入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些色彩鲜艳的玫瑰花瓣便在这涟漪中优雅地起伏着,像是在对她招手般地令人心动不已。

    宛如女王般的待遇、宛如女王般的享受,雷琮芠被眼前的一切征服了。

    如果把置身于此地的中间波折给省略的话,能够在这么宽敞华丽的浴池洗澡倒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事。

    她挥了挥手,拒绝两名侍女的服侍,只身进入浴池中央,让身体的二分之一隐没在花瓣里,温度适中的热水缓缓渗入肌肤表面,一点一滴地松弛紧绷的神经。

    她静静地让身体习惯水温之后,弯下身,用手掌掬起一些水往头顶上淋下,让水流顺着她的曲线蜿蜒流下,如此重复几次,她吐出一连串满足的叹息。

    太棒了!简直就是帝王级的享受。

    她蹲下身,让头发充分吸收水分,然后哗啦一声浮出水面,就像第一次与海平面接触的美人鱼一般;她嘴唇轻扬,双手恣意地撩拨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之前的种种不悦早被她抛在脑后。

    她一面轻轻地哼着歌,一面不时把带着水珠的花瓣洒在丰挺的胸前,还搔首弄姿地在浴池中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浑然不知自己这副乐在]3d其中的天真模样被一双闪烁着神秘光芒的浅褐色眼睛不动声色地尽收眼底。

    咦?那是

    雷琮芠仰起头才发现天花板是球型的,镶嵌着七彩玻璃,光线透过这些绚烂的玻璃洒落浴池,使这个六角型的房间浸淫在一片缤纷的色彩中。

    她开心地抬手挡住扁线,眯起一只眼,透过指间的缝隙欣赏灿烂的色彩。

    “要是想看天空的话,可以把那个打开。”阿雷夫低哑的声音冷不防传来。

    看见她因为自己的出声而微微抖动一下肩膀,让几片原本附着在她肌肤上的玫瑰花瓣随着这个颤动无声地滑落时,阿雷夫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沉。

    雷琮芠惊呼一声,在第一时间把身体藏进花瓣池中,慌乱的眼神落在正惬意地将两只健壮的手臂张开,靠在圆型spa池边缘的阿雷夫脸上。

    那刚刚才浮出水面的湿淋淋头发,说明他并不是中途闯入,而是早就潜伏在spa池中了。

    这么说来,她刚刚那些孤芳自赏的举动不就

    啊,想到丢脸的事居然被这个家伙看见,她就不由得恼羞成怒。

    “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居然躲在那里偷看我洗澡。”尽管花瓣的密度足以将她的身体完全遮住,她还是不放心地交叉双手将胸前保护起来,并且移动到与他距离最远的浴池边缘。

    阿雷夫不说话,微侧着脸,张开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拨向脑后,一颗水珠沿着他如雕像般俊美的轮廓滑下,经过线条完美的颈线,滑过两块偾起胸肌之间的凹陷处,与纠结腹肌处的水珠结合,一起被spa池中不断翻滚的水泡吞没。

    “这是我的浴池。”他淡淡地声明,高大的身躯微微往后仰,姿态既慵懒又狂野,宛如一头栖息在树荫下的猛狮,当他徐缓地呼吸时,那令人叹为观止的胸肌随之起伏,无言地说明他的强壮。

    见状,雷琮芠不由得羞红脸。

    “那又怎么样?”她气势未减地吼回去。

    “不怎么样。”他耸了耸肩,不打算与她争辩。

    她眨眨眼,没想到他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让她准备好的咒骂无用武之地。

    “想看天空吗?”

    “不想。”

    她话才刚落,圆型的天花板就从中间裂开一条缝,明亮的阳光从缝间渗入,随着天花板平缓地往两边滑开,湛蓝得如同果冻一般的天空就这么呈现在她的眼中。

    浴室像是一下子被搬到空无一人的室外,让人有置身于旷野中的错觉。

    “我喜欢一边洗澡一边看天空,这会让我的心情很放松。”阿雷夫自顾自地说,而且是那种并不需要任何人回答的傲慢语气。

    雷琮芠咬了咬牙,愤怒的目光在他上仰的轮廓上一扫而过。

    真是我行我素的家伙

    不过,能够一边洗澡一边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又不用担心被人偷窥,确实是一件心旷神怡的事。

    只是她缓慢地眯起眼,比起那些不认识的偷窥者,阿雷夫显然危险多了。

    他的气味顺着对流的空气,隐隐约约地传来,虽然还不至于强烈到让她打喷嚏,却让人感到很不安。

    不论是他的眼神或是身体,都透露着一股非比寻常的力量。

    她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乍看之下是个花花公子,好像只要美色就能收服,实际上却是一个无法让任何一个女人掌控的强大男人。

    想到与这样表里不一、难以捉摸的人共处一室,向来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的雷琮芠也不禁紧张地握紧浸在水中的双拳。

    阿雷夫将视线自天空缓慢地收回,再以同样缓慢的速度落在被湿发贴住双颊的瓜子脸上,就这么久久不语地定定注视着她。

    雷琮芠咽了咽口水,她得费很大的力气才能不别开眼睛,那种仿佛要把她席卷一空的眼神让她莫名的心慌。

    侍女以无声的脚步从他身后走来,为他送上冰镇的饮料。

    他头也不回地伸手接过饮料,目光始终不离开她。

    她的身旁同样有一杯被放置在水晶盘上的饮料,她摇了摇头,蹲在浴池旁的侍女立即无声地退下。

    “不喝吗?”阿雷夫朝她举起杯子,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不需要。”

    看着他将杯缘靠近嘴唇一口喝干,雷琮芠感觉他喝的不是饮料,而是她的全部。

    他将空杯摆回水晶盘里,挥挥手让侍女退下,便朝她勾勾手。

    “你过来帮我洗头。”

    “不要。”她一口回绝。

    想得美!她可不是那些穿着丁字裤和性感内衣,整天等着取悦他的女人。

    阿雷夫轻轻皱了皱浓眉,歪着脖子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在思索下一步的行动,接着,他一语不发地自spa池中站了起来。

    “你、你你别过来啊!”她紧张得结巴,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紧自己。

    他以缓慢而稳健的速度从水池的那一端破水而来,濡湿的黑色长发闪耀着迷人的光泽,水珠从他的发尾顺着强健的胸肌沿着结实的腹部肌肉滑入让人无法直视的男性象征里,强烈的男性气息使得浴室陷入一股无法言喻的凝重气氛之中。

    雷琮芠愕然地瞪着雄伟的身躯越来越靠近,身体微微发颤,四肢却像是被固定住一般地动弹不得。

    “阿雷夫你想、想干嘛?”她吃力地举起一只手,挡在自己的脸庞前,却明白这根本阻止不了什么。

    她闭上双眼,缩紧肩膀,等着他夹住她的双臂将她拎起来,向来盛气凌人的她,第一次产生任凭男人处置的消极想法。

    一阵强烈的战栗席卷全身,她睁开眼,发现张开的指缝间嵌着阿雷夫那跟自己不成比例的五根大手指。

    他在手指上微微施力,掌心轻轻与她贴合,就这么静止不动。

    他的温度透过微微发凉的手掌传递过来,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舒适感,绞紧的胃像是被倾注温暖的液体般慢慢扩张开来,雷琮芠发现自己快得不像话的心跳居然因此而缓和下来。

    真是怪事!

    “你的手好小。”静静地俯视她几秒钟之后,阿雷夫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

    闻言,雷琮芠差点滑入浴池里。

    什么嘛!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他雷霆万钧的走来难道不是为了要惩罚她吗?

    她忽然发现阿雷夫的性格超乎想像的难以臆测。

    他转过身,蹲下身体,将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头顶上。

    “洗。”他简洁的命令。

    雷琮芠眨了眨眼,望着在宽阔的肩膀上显得微不足道的黑色长发,被他顽固的坚持给打败了。

    “真搞不懂你,外面有一堆人翘首盼望着帮你洗头,你干嘛非要找上我?”雷琮芠一面随便地在他头上胡乱抓着,一面喃喃的抱怨。

    她的声音是透过蒙在脸上的黑纱发出来的,不过并不影响其动听的音色。

    在洗澡时还蒙着面纱的人,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不过没办法,因为他一靠近她就掹打喷嚏,而他又坚持要她帮他洗头,所以雷琮芠才出此下策。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她现在是半跪在浴池边,而且身上还围着一条浴巾,要不然跟这家伙一起待在同一个浴池的话,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从他的房间里有这么多的女人来看,他肯定是个极好女色之人,而自己又长得如此美丽,跟他一起共浴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

    人家她可是嗯,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泛上一抹红潮。

    说出来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她看似喜欢招蜂引蝶,周旋于男人之间,其实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处女。

    阿雷夫不出声,两只漾着水光的粗壮手臂一点也不具威胁地挂在浴池的边缘,长年束缚他的沉重感正被她的指腹一点一滴的带走,渐渐的,他感到神清气爽,甚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

    他究竟在浑浑噩噩中沉浮多少年了呢?

    他抬起手,轻触太阳穴,目光投向湛蓝得几乎不真实的天空。

    “很痛吧?我早就说过我不会帮人洗头。”她幸灾乐祸地说,一面暗暗加强手劲。“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叫别人,你那些女人随便哪一个都可以做得比我好。”

    “没有必要,”他放下手,从喉咙深处发出舒服的叹息。“你洗得很好。”

    她的手跟别的女人不同,一点也不温柔,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粗鲁。但是,那不具善意的揉搓之间,却有某种奇妙的力量,促使他回到现实,把他很久以前就埋葬的感觉一点一滴地找回来了。

    “你有病啊?我从来都没有帮人洗过头。”这个人是有被虐待狂吗?她至少不下十次地故意拉扯他的头发,想试看看他会不会因此而生气地把她赶出去?

    他耸耸肩,一副“那又如何”的样子。

    “让她们洗跟自己动手洗的感觉是一样的。”他低语。

    也就是说,他的确有被虐待狂,雷琮芠在心里点点头。

    有钱人有一、两个特殊的癖好并不足为奇,但她怀疑他的特殊癖好可能不只一、两个。

    “既然如此,自己动手不就得了,为什么还叫她们帮你洗?”

    “因为她们喜欢。”

    她瞪圆了眼睛,这是什么话?

    “如此说来,你倒是很体贴她们嘛!”她讽刺地道,故意无视于眼前越堆越高的泡沫。

    阿雷夫伸手拂去沾到眼睛的泡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然而他却始终没说什么。

    “不是体贴,只是不喜欢她们在我的耳边吵罢了。”

    “那干嘛不把她们赶走?”

    “那多麻烦,赶走了还会来下一批啊。”他说得理所当然。

    “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太好色。”她露出嫌恶的表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久之后才缓缓地开口:“不是我好色的缘故。”

    “那是什么缘故?”她没好气,把手上多出来的泡沫胡乱地抹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同时也让她感觉到他肌肉的结实。

    阿雷夫把视线从天空上收回来,微微侧过脸,却没有要回头看她的意思,而是把视线随便放在漂浮不定的玫瑰花瓣上。

    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微微透出一丝凄楚,像是一头隐藏太多心事的猛兽。

    一种无法言喻的感伤忽然在偌大的浴室间扩散,雷琮芠眨了眨眼,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氛困住,当她试图看清楚阿雷夫脸上的神情是否是一般人定义中的落寞时,他的表情骤然消失,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骄矜自大得令人光火的脸。

    “只是不得不那样做罢了。”他淡漠地说,随即摆了摆手“可以了。”

    雷琮芠愕然地瞪圆眼,两只沾着泡沫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她看着他吸足一口气,随即将头埋进池里,白色的泡沫于是往两边飘散开来,在花瓣间荡漾。她有股冲动想伸手按住那颗头,让他干脆淹死在池子里算了。

    不过考量到一来自己力不如人,二来这间饭店好歹是他的地盘,说不定那一根根粗大瑰丽的圆柱后面就躲着一个个杀人不眨眼的保镖,到时他们一致从圆柱的隐藏孔里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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