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一般——可是,一旦你伸出手去,碰触到的只有冰冷的柔软,就好像把手伸进冰冻着的果冻之中。
阳光灿烂,照得室内一片温暖,一名冰蓝色长发、雪白长袍的男子正盘坐在空无一物的居室内。闭目养神,纵然是一副冥想状,此人的身形依旧浮在半空,虽然离地不足二十公分,但却是实实在在地悬空而坐——这是风系魔法6级巅峰的标志!
某处透明墙体突然间无声地消失,一名目含温暖笑意的白发中年男子缓缓步入居室之中,宽松的上衣、宽松的长裤,缓步慢行的中年男子慢慢走到冰雪一般的男子身前,轻声唤道:“沙拉斯。”
冰雪一般的男子轻轻张开眼睑,仰望着白发男子一阵后,微微俯身行礼,唤道:“老师。”
白发男子含笑抬手,示意沙拉斯起身:“这回又是什么困扰你了?”
沙拉斯闻言右手往前一伸,当右手伸至白发男子身前时,原本空无一物的手心竟冒出了一叠图纸:“老师,这是底里亚坦斯送来的东西,我从中发现了‘赛伦魔法文’与‘巴哈尼亚魔法文’的综合运用。”
听闻此言,白发男子也不禁微微挑眉,接过沙拉斯递来的图纸,快速翻阅一番后,他才不禁微微笑起,口中喃喃道:“还真是想不到,这老伙计居然收徒了。”
沙拉斯闻言不禁偏了偏头,神情依旧淡漠,但仅仅这一个动作,却使得他整个人显得可爱极了。
白发男子见状伸手轻轻揉了揉他那一头长发,吩咐道:“让底里亚坦斯的人不要再研究了——他们的能力不足以参悟这样的综合——如果你有兴趣倒是可以看看,不过,不要为此影响了修行。”
沙拉斯俯首听命。
白发男子顺势点拔了一番自己钟爱的弟子后,才将他送下自己的魔法塔,转身回到自己的魔法实验室后,白发男子面对着实验室一角纷乱堆积的各式或成功或失败的实验品,沉思数秒后,指间轻轻一划,便见成堆的实验品微微抖动着,不一会儿,便从中飞出一道金色流光——
这是一面镜子。一面显然已经很久没被使用的镜子,镜面蒙灰,镜沿沾尘,使得原本银紫色的镜子看着灰扑扑地,很是难看。
面对这样一面镜子,白发男子只是含笑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吹出一口气去,镜子一下就变得崭新无比!“重获新生”的银蓝色镜子在变得漂亮的同时也开始了它的运作,只见镜面微微颤动着,就如同被丢了一块石子的水面一般。
与此同时,远在塞伦特“绿韵庄园”的“猎区”小木屋中,正在阅读的奥玛突然间微微顿下手中的动作,偏过头去,就见一道银蓝光芒从实验室一处几乎已经被他遗忘的角落闪了出来——得益于露西妮曾经的辛勤打扫,奥玛面前中的这面银蓝色镜子整洁无比。
镜面微微波动后,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镜面上——
白发中年男子一脸笑容,语调温和地说道:“嘿,老伙计,好久不见了。”
第213章 成长途中
面对白发男子的温和笑容,奥玛轻轻颌首回应,虽然并没有开口说话,但面部表情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整个人展示出一种极难得的柔和感。
“什么时候突然收了徒弟,怎么也不和我们这些老伙计说一声?”白发男子微笑寒暄着。
“丫头不及出师,没有声张的必要。”奥玛的声音听似一贯的冷淡,但熟悉的人都能发现这冷淡中蕴含的温和。
白发男子闻言将手中的那叠图纸拿到镜子前轻轻晃了晃,说道:“就连‘异术法则’都已经掌握了还没到出师的水平吗?你的标准还是那么不可琢磨。”
奥玛那几乎已经彻底消失了唇线的唇角微微一颤,仅一瞬间似乎出现了近乎于笑容的弧度,但由于变化太过短暂以及那张脸庞的现状太过恐怖,若非眼力极佳的熟人根本无法捕捉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不过,对于白发男子这样的人而言,一瞬间已经足够。
眼见着他难得精神放松,白发男子试探性地说道:“去年得到的最新消息,沙迪德出现在精灵大陆,已经找到一些关于封印的线索……”
还不待白发男子把话说完,奥玛便已经抬起手来,作出一个制止的手势,原有的柔和也在此时消失。面对这样的反应,白发男子也只能无奈地轻轻一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有机会让你这个关门弟子来特拉巴赫城逛一逛吧,好多年没有客人了,‘浮游阁’里实在有些寂寞了。”
提及露西妮,奥玛的情绪也随之好转:“有机会再说吧。”
各自寒暄一阵后,奥玛便率先切断了联系,镜子再一次自动落回它原来的旮旯角落之中。就在联系终止的那一时刻,实验室中突然间多了一个身影,黑发紫眸,朴素的细葛布武士服,正是塞得里克。
“刚才那是白狼?”塞得里克这话虽是问句,但从他那表情便可知,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有十分的把握的。
奥玛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塞得里克见状也只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伊利亚斯特家的人已经打开了北沙的遗址,‘钥匙’倒正好是从露西那儿换来的——丫头这笔买卖可是亏到家了——目前为止,总共死了十三个人,他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了。”
奥玛闻言只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时机还未成熟。”
这话说得塞得里克有几分微怔,不过,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还不到遗迹开启的时候吗?可是,以伊克尔的能力,应该不可能算错开启时间……难不成还有其它要求?”
奥玛没有接话,不过,桌面上,他之前阅读了一半的书籍自动地飘飞到他眼前,如此举动已经表明了奥玛的态度。
塞得里克见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点着点着,突然间,他往下点的脑袋一下顿住——
“老家伙,这事儿往后该不会和露西又有什么牵扯吧?”
此话一出,倒是让奥玛难得从书中抬头,神情诡异地扫了他一眼。
奥玛越不明确表态,塞得里克倒越觉问题大条,他望了望奥玛,纠结一阵;抚了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