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风居主人的卧房前,一个小孩跪在门前。
“大叔,求求您教我武功吧!我不怕吃苦的!”自从被齐锦风由市集内救回后,每到夜晚,这孩子便会出现在此恳求着。
齐锦风总是对那孩子说:“孩子,练功很辛苦的,男孩都受不了,何况你是女孩。”
“我不怕吃苦,我可以证明给您看!”于是她不顾身上未痊愈的伤,白天就在府内打杂,挑水、打扫、砍柴等,这些原本是齐锦风的五名弟子该做的事。她一一承揽下来。夜晚,便跪在齐锦风房门前直到天亮,期望他能答应她的恳求。
到了第五天夜晚,齐锦风将她唤进房内。
“可以告诉大叔你的名字吗?”望着那苍白的小脸,齐锦风着实不忍心。
“江寒翎。”
“为什么这么想学武?”他又问。
“报仇。”
“报仇?可以说给大叔听听吗?”
“这”她犹豫着。由于害怕凶手会赶尽杀绝,因此对任何人都不信任。
齐锦风了解她的想法,也就不再追问。
“你真的想学?”
江寒翎坚定地点点头。
“可是锦风居里都是男孩,你”江寒翎急忙回道:“大叔,只要我扮成男孩不就行了?求求您答应吧!”
齐锦风沉思了一会见才开口“好吧!我就答应你。不过,和一群男孩一起生活,你要懂得洁身自爱。我会在你手臂上点一颗守宫砂,只要被我知道你的守宫砂不见了,我就将你逐出师门,明白吗?”
“嗯!”“还有,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作江君鹏!”
“江君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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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的小寒翎自入齐锦风门下的第二天起,为了锻炼她的身体,齐锦风要求她除了练功的时间外,必须和其它仆人一样,砍柴、挑水、厨房打杂,帮忙各种工作。
小小的她当然知道这样会很辛苦,但为了报仇,所有的苦她都愿意承受。
这天,她在后院砍柴,工作正专心,身后不知何时蹲了一个男孩。
他紧盯着她,良久才开口“听师父说我又多了一个师弟,就是你吧!”
前几天他不在锦风居,回府时听恩师提起,便急忙想知道新师弟的相貌。
仿若没听见似的,她继续手中的工作。
“我是你的大师兄,慕容青云。”他再次开口,郑重地告诉她他的身分。
小寒翎还是无动于衷。
小青云索性接过她手中的斧头“我来帮你!”
小寒翎一把抢回斧头,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工作.
小青云对她的态度相当不满,皱起眉头“臭小表!我好心帮你耶!”
小寒翎终于停下,鼓起腮帮子,指着他的鼻子怒叫道:“你也是小表呀!而且你更怪!没看见人家正在工作吗?”
小青云先是愣了愣,接着咧起嘴“这样才可爱嘛!”
哇!这小表超大胆哩!居然对当今太子殿下大呼小叫。
“无聊!”小寒翎冷冷瞪他一眼。
“你知道我的身分吗?”
“你刚才说过了。”不就是大师兄吗?
他昂起下巴“我不但是你大师兄,还是当今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
“对。”
“那又怎样?”她傻傻地问。
小青云一听差点打跌,头一回被一个臭小子打败。
“算了!”再跟他说话一定会被气死!
小青云径自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由怀里掏出一支玉笛,熟练地吹奏起来。
优美的笛声完全吸引了小寒翎,她不自觉地在他身旁蹲下,静静聆听。
专注吹奏的小青云好一会儿才发现身旁的小人儿,便停止吹奏。
“怎么不继续?”小寒翎不解地问着,目光始终盯着他手中的玉笛。
顺着她的目光,他发现小师弟似乎对玉笛感兴趣“你很喜欢它?”
小寒翎用力点点头。
“送你。”他笑着将玉笛递给她。
“真的?”小寒翎眼睛亮了起来,见他点头,便立刻接下玉笛,迫不及待地学他吹奏,只是吹不出任何声音。
半晌,她将笛子从头到尾看个仔细“为什么没有声音?它坏了吗?”
小青云轻咳两声,装模作样的学起恩师的口气“这也是一门功夫喔!可不是三、两天就能学会的。”
“那你可以教我吗?”她怯怯地开口,方才她还对他那么凶,但愿他不会记仇才好。
“当然可以。”
“真的?真的?”她开心地又叫又跳。
谁说小师弟和上官师弟一样冷冰冰的呢?他不是正笑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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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后
宁静的夜晚,锦风居外隐约扬起哀戚的笛声。
静谧的树林、涓涓的溪流旁,是她每晚必来报到的地方。
不愿对人诉说心事的她每当思念双亲,便在这里以笛声来倾诉思念的情绪。
极细微的脚步声传进她耳里,江寒翎停止吹奏并站了起来。
“大师兄。”她恭敬地朝来人行礼。
“跟你说了多少次,咱们是如同手足的师兄弟,毋需太拘谨。”慕容青云拢起剑眉,表面上是责备,语气里却含有些许宠溺。
不知为什么,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后,小师弟再也不曾开心笑过,尽管从小到大他们是最亲近的,他从没听过小师弟和他倾倒心事,甚至觉得随着岁月增长,他们的距离是愈来愈远。
“礼不可废。”她垂眼淡然回答。
不是她恶意以冷淡的态度来疏远眼前疼爱她的大师兄,只是恩师的告诫犹在耳际,若是她与师兄们太过亲近,会被恩师逐出师门。
“又作噩梦了?”慕容青云眼里透着担忧,犹记得小师弟刚入师门时,晚上经常被噩梦扰醒。那时他会跑到他的房间,然后扑进他的怀里寻求慰藉。渐渐长大后,师弟依然夜里会被噩梦惊醒,却已不再往他怀里钻,更不会到他房里。
噩梦困扰了他十多年,慕容青云十分担心。白天除了练功,他还得忙着府里的杂务,晚上则无法成眠,日子一久再强壮的身体也会倒下的。他几次要求师弟和他同房,师弟坚持不肯。
“嗯。”慕容青云的关怀的确温暖了她的心,只是她受不起。
小小年纪家中便遭逢巨变,她对任何人都像刺猬一样充满警戒,师兄们和府里仆人对她的关心全被她当成驴肝肺,久而久之,众人慢慢地对她疏远、冷淡,只有慕容氏兄弟!尤其是慕容青云,仿佛打不死的勇士般,愈挫愈勇,教她哭笑不得。
渐渐地,她开始接纳慕容青云。某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她哭着跑到他的房前猛敲门,等房门一开,她就扑进他的怀里哭,哭着哭着便沉沉睡去。自此以后,每当她作了噩梦,就会到他的房里睡,慕容青云也不介意她每晚报到。他对她的温柔让她对他多了份依赖。
但是这样的时光并不长,某次她跑进他的房里被恩师看见,恩师便将她唤去痛斥一顿,并常找机会教导她男女有别及女子该有的规范,这才让她渐渐疏远他。
就算恩师没发现,她也会疏远他,因为她发觉自己对他的依赖愈深,就愈离不开他。他是一国储君,将来必须继承大统,两人悬殊的身分势必会分开
“我知道你有很多心事,为何不肯对我说?”十多年来,他只知道师弟是家道中落的落难公子,其余的完全不知。他直觉他的身世不只这么简单,虽多次向恩师询问,恩师却都如此回答,所以他猜测,师弟也对恩师隐瞒自己的身世。
究竟是怎样的一段过往让他绝口不提往事?
江寒翎以沉默回答。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结束他们的对话。
“是二师兄。”毋需仔细去看,听力甚佳的江寒翎一下子便听出是谁。
慕容青云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人影正朝锦风居大门进入,仔细一瞧,还真是他又爱又恨的胞弟慕容逸凡。
“这小子,不知又上哪儿风流了?”才这么嘀咕着,就见江寒翎足下一点,飞身而去,挡住了慕容逸凡的去路,接着便是一阵拳来脚往。
如同看戏般,慕容青云并不阻止他们,他明白他们一见面就拳脚相向的原因,一个是试探师弟的功力,一个是希望藉由和师兄过招能有所进步。
数十招下来,江寒翎终于收了势,微喘地停在原地,慕容逸凡则脸不红、气不喘,笑嘻嘻地开口“想打败我慕容二侠,江六侠可有待努力呢!”
有待努力?没错,她是连连出招,而他根本没有出招,她连他的衣角都碰不着。
一抹失望在她眼中一闪即逝,随即将手移至腰间
“咻!咻!咻!”三只流星镖就这么毫无预警地飞向慕容逸凡,只见他连忙闪了开去。
“咚!咚!咚!”三只流星镖结结实实嵌在树干上。
“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古有明训呢!”慕容青云笑道,大有看好戏的姿态。
“竟然出暗箭伤人,真是输不起的小人!”慕容逸凡不悦地瞪着幸灾乐祸的兄长。
“宁可当个输不起的小人,也不要当个枉送性命的君子。”江寒翎回话。
“啐!白疼你了!”慕容逸凡轻啐了声。
这回江寒翎以沉默来回答。虽然他也非常疼她,不介意她的顶撞,但惹毛了他就小心被整了还不知道,她还是明哲保身得好。
“你又在哪个青楼内销魂了?”慕容青云双手环胸,漂亮的眉宇打了好几个死结。
风流的胞弟凭自己足以让女人疯狂的外表处处留情。也不知从何时起经常上青楼,甚至于流连忘返。每当斥责他时,他总是以青楼是龙蛇杂处之地,较易探究民情为借口,让慕容青云也无法反驳,只能偶尔劝劝他。
“唰”一声,慕容逸凡打开手中折扇“我是正常的男人,自然有所需求,但也不好对良家妇女下手,所以必须上青楼宣泄啰!告诉你们,百花楼的千娇可美了!脸蛋姣好不说,身材也挺棒的”
常会听见师兄们谈起禁忌的话题,江寒翎早已司空见惯,倒也充耳未闻。
她看着眼前这对兄弟,实在好奇,同样是皇子,同样是武学宗师齐锦风的门徒,同样的生长环境,慕容逸凡是放浪形骸、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哥模样,若不了解他的人会误以为他是标准败家的子弟,其实他只不过是厌恶受到拘束,故意和世俗规范大唱反调罢!慕容青云较为内敛沉稳,处世也谨慎,恪守君子之道,浑身不怒而威的气势。俨然是个天生的领导者。
尽管两人个性迥异,但俊逸的外表同样为他们赢得所有女人的青睐。
慕容青云淡淡地看着自说自话的胞弟,显然没有兴趣听他的闺房艳事。
“说完了吗?”在认为胞弟已说得够久时,他开口打断他的话。
“呃?”慕容逸凡微愣。
江寒翎对他使了个眼色,要他别说下去,慕容青云已经有些动怒了。
慕容逸凡收起折扇“你们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瞧我说得活色生香,比说书的高杆哩!你们居然不心动?!”
江寒翎不语。她本来就不是男人!
慕容青云耸耸肩“我才不像你,三天两头就流连青楼,纵欲过度迟早会出毛病。”
慕容逸凡摇摇头故作悲恸状“未来嫂子和弟媳的幸福堪虑江君鹏,基于手足之情,小王绝不答应巧蝶嫁给你!”
慕容巧蝶!又是慕容巧蝶!
江寒翎暗叹口气,巧蝶公主只是和“江君鹏”一见如故成了好朋友,众人竟将“他”视为未来驸马,实在是
若大家知道被他们看好的驸马是女人的话
“别怕,本太子可是选定你当妹婿呢!”话是对江寒翎说的,但他的眼神直瞅胞弟,挑衅的意味浓厚。
“哈”慕容逸凡不怒反笑。没错,全天下的男人何止千百,但他偏中意君鹏当妹婿。
江寒翎又暗叹口气,觉得挺无力的!
江君鹏既已深得两位舅子的心,还怕当不成驸马爷吗?
突然,慕容逸凡止住了笑,一改方才谈笑的神情,语气也随之严肃。
“皇兄、君鹏,我最近听说迎春楼有非法交易。”慕容逸凡把他这几天观察的一切巨细靡遗地述说一遍。
原来京城内花街有间“迎春楼”根据附近居民的说辞,最近经常有类似镖局的队伍在夜深入静时扛着布袋装的物品自迎春楼后门进去,有人怀疑里头全是些无辜少女,他们将人绑进迎春楼逼良为娼,为他们赚得不少利益。
慕容逸凡是因为最近各地频传少女失踪的案件,不得不把这两件案子联想在一起,于是着手调查,至今仍无进展。
“衙门的人不管了?怎会让身为王爷的你调查此案?”慕容青云直觉事有蹊跷。
“据说衙门都被威胁不得管这案,否则性命难保、面目全非”
“面面目全非”江寒翎忽地脸色一僵,颤抖地重复慕容逸凡的话尾。
“是啊!这些胆小的鼠辈还好意思领朝廷的薪俸!”慕容逸凡有些生气。
江寒翎白着脸,想起那年的夜晚
“君鹏?你脸色好难看,没事吧?”慕容逸凡首先发现她的异状。
经他这么一说,慕容青云也感到师弟的不对劲“君鹏,你不舒服?”
江寒翎径自陷入往事的记忆,没听见两位师兄的关切。
“君鹏?”慕容青云握住她的手。“你的手好冷,是不是受了风寒?”
江寒翎思绪回到现实,发现手被他紧握,便连忙抽回。
“我很好二师兄,这件事交由小弟调查可好?”苦等多年,她终于等到了!即使线索渺小,她也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那个人。
“交给你我是乐得轻松啦!但你真有把握查出真相?”慕容逸凡虽又恢复闲适的模样,心中不免对此事热心过头的小师弟起了疑心。
“嗯。”江寒翎眼神充满坚决。
“不成。”出现反对的声音。
“大师兄?”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君鹏,我知道你很清楚,敢威胁朝廷命官,恐怕来头不小,而会让人面目全非,江湖上只有一号人物会用此残忍手段。”慕容青云经过深思后,也猜出大概。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听师父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慕容逸凡极力从记忆里回想。
“大师兄”
“别说了,这件事由我接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慕容青云说罢便离去。
“二师兄”江寒翎希望慕容逸凡多提供些其它线索,她想瞒着慕容青云着手调查此事。
“别看我,皇兄一旦严肃起来,连小王都得退避三舍,你还是安分点。”
他王者不怒而威的气度,连慕容逸凡都不太敢触怒。
江寒翎沉思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乍现!
师兄是光明正大的调查,她何不偷偷摸摸地潜入搜查呢?
才这么计画着,便想立刻付诸行动。于是也忘了和慕容逸凡打招呼,匆匆离开。
看来这小子是有计策了。慕容逸凡摇头,拿师弟的固执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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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使得原本就繁华的京城花街更加热闹了!
镑个青楼的姑娘们为了招揽客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打扮得花枝招展。
相较之下,迎春楼的门前就显得冷清许多,没有姑娘们殷勤的招呼,仅有两名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站在大门两旁。
在夜色及热闹气氛的笼罩下,没人发现有个黑色的身影在夜空中掠过。
蒙面的黑衣人一个屋顶跳过一个,动作非常俐落轻盈,最后在迎春楼的屋顶上停下,观察了一会儿,又翻下屋顶,落在迎春楼的后苑,隐藏在一棵树后观察着。
这里有不少的房间,房门都紧闭着并上了一种奇特的锁。黑衣人环顾四周一遍,很快地发现其中一间房内有着微弱的烛光,确定没人走动后,无声无息地接近那间房的窗前,以手指在窗上戳了一个小洞,并朝里头望去。
“最近为何没有我要的东西?”年约半百的男子背窗而坐,与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说话,口气里有着明显的不悦。
“汤大爷,要不是防着穆凡那小子,怎么可能会没有?”女人无奈地说。
“穆凡?花街最有名的贵公子?为何防他?”
“大爷有所不知,穆凡这小子从未光顾咱们迎春楼,但五个月前不知什么原因,他竟来光顾,所以我们就多防着他。”
“你的顾虑是对的”男子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大爷?”女人不解地询问,男子抬手示意她噤声。
被发现了!黑衣人心中暗叫不妙,随即纵身一跃,跳上屋顶迅速逃逸。
屋里的男子早已冲出,飞身而上立即追去。
黑衣人身轻如燕,轻易地将屋顶一个个踩在脚下,有如在平地行走一般。那名男子轻功更高,眨眼间的功夫便追上,眼看伸手就要揪住黑衣人,在千钩一发之际,黑衣人往下一跳,消失在热闹的人群里。
“算你走运!”男子气得咬牙。
黑衣人逃到锦风居,拉下面罩倚着墙大口地喘气。
差点儿就被追上了!那名汤姓男子年纪虽然不轻,功力却不弱,若非她机灵地躲入热闹的人群里,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江寒翎拖着疲惫的步伐进入澡堂,走到澡池边停下,四处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才拉下发束,任美丽的长发披散在身上,然后褪下那身夜行衣,接着正要解开那缠胸的布条时,听到些微声响,吓得她赶紧将衣物随意披上。
“谁?”
“啧!差点儿就全看见了。”一个人头浮出水面。
“二师兄?!”江寒翎心中直喊糟。
“要是让师兄们知道你是女儿身,为师就将你逐出师门!”恩师的警告在她耳际响起,让她的脸色苍白。她家仇未报,不能就这么被逐出师门!
“你方才为何不出声?”她脑中正盘算如何说服慕容逸凡保密。
“练闭气功啊!再说你江六侠的听力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没发现小王呢?”慕容逸凡说得理所当然。
有人练闭气功出声的吗?
“你我”江寒翎急得连话都说不出。
慕容逸凡温柔一笑“好啦!再你啊我的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届时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啰!先让小王穿上衣裳。”他停顿一下,恶作剧地笑道:“当然,我不介意你伺候我穿衣。”
她闻言赶紧背过身,红着脸将自己的衣物整理一番。
“你得好好解释这一切。”慕容逸凡双手环胸,他实在好奇,为什么她要乔装男子拜入师门?
江寒翎面有难色,恩师在她入门前就千叮万嘱,绝对要将乔装男人的事保密,否则便将她自齐门除名,断绝师徒关系。
“不说话?”慕容逸凡作势掉头离开“我等不及要将江君鹏是女人的天大秘密说给大家听”
“等等!”她急忙拉住了他,要是让他大肆张扬,她绝对被逐出师门。
“如何?”
“若我说了,你会保守秘密吗?”她仍是犹豫。
这是在跟他交换条件吗?“我想,你没有任何选择吧?”
看他的样子,她是非说不可了!
于是她便将自己的身世及为何乔装入师门的原因一五一十地叙述给他听。
“原来如此。”原本就疼师弟的他听了这段往事后,对身为女儿身又肩负血海深仇的她更多了怜惜。
“二师兄会保守秘密吧?”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事。
“这个嘛”他又恢复喜欢恶作剧的性格“保守秘密是可以啦!不过,要有条件。”
“什么条件?”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慕容逸凡毫无预警地圈住她“就是这样。”
“放开我!”
忙着谈判的两人丝毫没发现这一幕正巧落入一双惊愕的眼睛里。
齐锦风的第四个徒弟凌皓天夜里内急起床如厕,经过澡堂听到有人,才走近一看;没想到看见惊人的一幕。
凌皓天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原来原来他们俩他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全站起来了。
断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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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爽的早晨,用过早膳,慕容青云在锦风居花园的凉亭内静候两位师弟。
不久,江寒翎出现,依礼作揖“大师兄,有何吩咐?”
慕容青云看了看她身后“逸凡呢?”
“他”江寒翎支吾了好一会见,才小声地说:“他说有事先出门了。”
他剑眉立即不悦地拢了起来“这小子,才一会儿没见到他就溜了!”
她立即安抚他的情绪“大师兄,有事小第可代劳。”
“你呀!别成天跟你二师兄到处跑,免得被他带坏。”他停顿一下,好像有什么事难以启齿,半晌才开口“昨晚皓天师弟他他看见你和逸凡在澡堂”
“他看见什么?!”她抓着他的手臂急忙问。
“别紧张。”他拍拍她的手“他说逸凡很亲密地搂着你”“天!”她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接着又急忙问:“师父知道吗?”
见她脸色苍白,他连忙安慰道:“放心,我吩咐皓天在事情没查清楚前不准告诉任何人,所以师父不知道,巧蝶也不知道。我会请教少驹如何医治你们的断袖之癖。”
五师弟裴少驹是神医陆明的得意门生,他应该会有办法。
啥?!断袖之癖?江寒翎愣了愣,然后轻笑出声,原来凌皓天只看到其中的一幕,就断章取义地将其解释成她和慕容逸凡有断袖之癖。
天才!
慕容青云被她的笑容夺去心魂,记忆中君鹏师弟一直是没有笑容的。如今看见了,竟有种比女人还要迷人的错觉
停!他在想什么引莫非他也被逸凡传染了?!
“君鹏,你笑什么?”不只是为了转移话题,也为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有趣的事让他有了笑容?
江寒翎发觉自己泄漏了太多心中的情绪,于是敛起笑容,随口绉了谎“四师兄只见其一,不知其二。昨晚小弟在澡堂遇见二师兄,他见我正为和公主闹意见的事发愁,所以情场斑手的他便教了我两招,教我去和公主道歉;没想到被四师兄瞧见且误会。”
“原来如此。”他信以为真。
“大师兄,迎春楼的事可有进展?”她急着了解。
慕容青云淡淡一笑“正要着手调查呢!”
“师兄想用什么方法进行调查?”那汤姓男子武功高强,她实在担心。
“最简单的方法。”他的头潇洒一扬,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什么方法?”
“你最了解愚兄,应该知道我会用什么方法。”他故作神秘,想考考师弟的机智。
江寒翎偏头一想,这个人行事光明磊落,最不屑鸡鸣狗盗之举,所以
“可是二师兄也试过了,迎春楼的人根本不与二师兄交易啊!”看来他是想扮嫖客,堂而皇之地进入迎春楼。
小师弟的机智愈来愈能媲美诸葛孔明了!慕容青云露出赞许的眼光。
“你二师兄忘了运用世上最神奇、最迷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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