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弘昼与圣驾一并回了宫,悄然间,耿宁儿的周围也开始渐渐的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这些于她来说都并不重要,她挂心的就只有她的儿子弘昼。毕竟以她现下的身份地位来说,她是没有资格随意出入内宫的,更遑论是面圣?
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过是想挫败乌拉那拉莲慧的诡计罢了,未承想却将弘昼一并给牵扯了进来。一想到日后,她再也没法轻易见到自己的儿子了,耿宁儿的心就好似被什么人硬生生的从四面八方的撕扯着,心痛的难以呼吸。
当日在得知乌拉那拉莲慧背着胤禛将弘时接来时,耿宁儿便看透了她肚腹中到底打了怎样的如意算盘。她只是不愿再向以前那般的坐以待毙,所以才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她凭借着自己手中掌握的一切信息,暗中筹谋了可以扭转乾坤的大计。康熙五十八年本就是一个多事之年,又恰逢皇太后在年前薨逝,康熙大帝的身心可谓是疲惫到了极点。
于是呼,她便先以一计将计就计让莲慧错误的认为她的筹划很成功,又嘱咐弘昼在不经意之间对弘旺提及康熙大帝到圆明园‘游赏’的真正目的。弘旺得了如此重要的信息,自然是要说与他阿玛老八听的,于是,也就有了牡丹台弘时上演的那一出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未尽如耿宁儿的意,她虽然成功的打压了乌拉那拉莲慧与弘时,却也失去了陪伴在儿子身边的资格。
许多人都认为,她的儿子能够得到圣上的青睐,并被带入宫中养育,简直是她耿宁儿几世修来的福分。但对于耿宁儿来言,对于一个母亲而言,失去了陪在儿子身边的资格,失去了与孩子一同成长的机会,这又算得上哪门子的幸事?所以,自打弘昼入驻了紫禁城后,耿宁儿就变得好似如行尸走肉一般,终日懒懒散散的毫无精神可言。
看到如此模样的耿宁儿,胤禛一开始很是不以为然。他以为弘昼能够入宫伴驾,那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且着对他而言,弘昼能够入宫对他所谋之事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再有,哪个皇子不是一生下来就被抱离亲母的?
所以他无法理解耿宁儿哀伤的心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她放任不管。于是,这日午后,他给康熙大帝送了一些由他亲手栽种亲手制作的小食后,便转道去了钟粹宫。
钟粹宫的主子便是他已故的养母孝懿仁皇后的亲妹,如今的佟佳贵妃是也。
走进钟粹宫的大殿,胤禛右脚向后撤了一步,垂首便给端坐在上首软塌上的贵妃打了个千儿,“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扭头,又对着坐在佟佳贵妃身旁的和妃道:“给和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快快起身,怎的行起了如此大礼?”佟佳氏面露惊慌的与一旁的和妃对视了一眼,便连忙起了身上前托起了老四,尔后便吩咐起了自己的大丫鬟,“景兰,看茶。”
“是。”
佟佳氏引着老四落了座后,这才回到了软塌前缓缓的落了座,并微笑的看着老四,柔声道:“老四你可是稀客呀,今日怎会到本宫这钟粹宫来?”
“贵妃娘娘说笑了,您是长辈我是晚辈,素日里没有常来给娘娘来请安,是胤禛的疏忽,还望娘娘莫要计较。”
“呵呵……岂会呢?你一向孝顺,当年姐姐病重之时,本宫去探望她,总是能够瞧见你陪伴其左右呢。说来,本宫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佟佳氏眉眼弯弯的笑道。
忆起昔日与孝懿仁皇后在一起的情景,胤禛的脸上不禁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贵妃娘娘说的是。”
“哎呀,瞧瞧本宫怎么老是提这些个陈年旧事的,不说也罢,不说也罢。你今日前来,怕不是特地来给本宫请安的吧?可是为着弘昼?”
佟佳氏到底是在深宫内院摸爬滚打过数年的人,以往并无过多交集的老四,忽然寻上门来,自然不可能是真的来跟她叙旧联络感情的。那么他忽然而至,自然是要有求于她,那么能够让老四拉下脸来找她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一件。
在宫里,究竟应该由何人代为抚养弘昼?
她,便是这个代为抚养之人,所以,老四才会如此郑重其事的登门。
为了他的儿子。
事实也正如佟佳氏所猜想的一般,此次胤禛特意到钟粹宫走这一遭,也的确是为了弘昼,所以,既然人家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就更没必要在藏着掖着了。于是,胤禛镇定自若的伸手接过了景兰递来的茶杯,不紧不慢的撇着茶沫,悠悠的开口道:“贵妃娘娘明察。”
“呵,本宫想也是。弘昼那孩子是当真惹人怜爱,才进宫没多久,众姐妹就争着抢着要把他接到自己的宫中好生疼爱呢。后来这抢人的阵仗是越来越大了,都惊动了万岁爷,万岁爷怕孩子受惊,就直接差李德全把人送到本宫这来了,呵,本宫当时也很是吃惊。不过,弘昼这孩子懂事又聪慧,来本宫这也不过几日,整个钟粹宫上上下下对他都是极喜欢的。”
听了佟佳贵妃的话后,胤禛脸上的浅笑逐渐扩大,最终形成了灿笑,“昼儿养在钟粹宫里,儿臣是在放心不过了,且着这也算得上是他的福分了。今日,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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