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长在一处,喜欢结伴而长。木藤花有着柔软的藤蔓,喜欢攀附着鸢尾。当然,这两种花只会在岭南极少的地方才会生长,其他的地方鸢尾与木藤就像冰火两极,互不相容。”
“木藤花和鸢尾……”显然,这两种花她都不陌生,但两种花的花粉合制成的什么笑清风,万金陵却是听都没听过的。
“笑清风之所以叫笑清风,是形容这种花粉点燃后燃起的气味就像是清风一般,无味无痕,不知所踪。而这笑嘛,是说这种花粉的特殊功能。这种花粉本来是给嗅觉过敏或者身体疲惫不适的人所享用,一旦点燃这种花粉,身体不但通体舒畅,疲惫也会消逝。是以,我替它取名为笑春风。”
“这么听来,这笑春风还真是一味良药啊~”脾气火爆的雷掌门,话是最多的。这句话,也真正说到了点子上。
“没错,笑春风的确是一味良药。我治笑春风的目的,一开始也是在此。”只是没有想到,这味药会用在此时此地,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妙。温书再一次感叹,这个世界的确是太神奇了。
“可老雷不明白,这笑春风既是一味良药,怎么又变成剧毒了呢?”不只他,很多人都想这么问。
谢小迹和金钟楼,还有金老爷子这些人,自是明白的。这与之前的郁恬香是一个道理,这世上本就有许多混合毒,分开来看都是好东西,而合起来却能要人命。而这种混合毒,一旦使用,会令人防不胜防。
江湖中有许多好手,都是死在混合毒之下。哪怕是精通用毒的高手,在面对这种毒的时候,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百分百的避免。
“这是因为另一味药。”温书从来都不缺乏耐心,对别人的疑问也会用心为其解惑。“在大厅大家身中迷药的时候,我点燃笑清风是为了以防万一,当时也并未想着怎样,就算用不上,也算是为大家缓解疲乏,清心一下面内迷药的秽气了。”
温书嘴上这么说,但厅里许多人想的可不是这样。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着,这位温大夫还真是不简单,心思缜密,未雨绸缪竟然精细到这一步,还真是可怕。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人,不但医术神奇,连用毒也堪称出神入化,这样的人怎么都不该是无名之辈。
而先前,因为温书被缚,金老爷子被迫甚至都要交出木犀剑,心中难免对温书有怨愤不耐的人,这会儿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遭。他们还真是小瞧了这位姑娘,本以为她在拖后腿,害金老爷子受人钳制,让他们被万金陵那个女人嗤笑。虽然也知道不该怪这姑娘,但归其原因还是这姑娘不中用。现在看来,这姑娘不但有用,而且还是有用得紧。
这些老江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看来他们真的是老了,这江湖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许多老江湖都这般想到,事情到此似乎已经有了转机,大家不复先前的凝重。
唯独温书,表面惬意自在,心中倒是一点不放松。温书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任何事,都不会疏忽大意。更何况,这万金陵也实在不是一个可以让人轻松大意的人。你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这条毒蛇咬一口。
“那你是什么时候下另一种毒的?”这个问题不搞明白,万金陵就绝不会甘心。她不相信,自己竟然会栽在这么一个小丫头手上。要真是这样,她今日不但得不到木犀剑,能不能离开这里都很难说。就算离开了这里,她以后也没脸在江湖上立足了。
万金陵动了杀机,这个小丫头,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着。她活一日,以后江湖上谁还将她万金陵放在眼里?
“万堂主,我知道你此刻恨不得让我死,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等我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我死也不迟。”到那时候,只怕她就不会让她死了。她宁愿让任何人死,都不愿让她死。
“说!”
“我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继续下第二种毒。因为这种毒一旦下了,对人体的损伤将会是致命的。我是一个大夫,不在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轻易害一个人的性命,哪怕那个人是我的敌人。”
温书并不是为自己辩驳,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们因为这边的攻击,到了外面,我就算手伸得再长,也不能奈你们怎么样。我暂时忘记了这件事,只希望你们之间能自决胜负。没有想到,万堂主被人一掌打进了屋里,我还很倒霉的成了万堂主手上的人质。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我先前下的笑春风,你就在我身后,要我对你下毒那是轻而易举的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