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现场真的乱成了一团,幸好她早有防备,已经派出“人墙”挡住台上的人,并安排好人将台下一干客人给陆续送离,并回赠些小礼物。
“我有话想要问她。”他正色地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牡丹嬷嬷连连点头。
这些来牡丹楼里的男人,谁没有一肚子的话想和落花说,只是此例万万不可开,要不然以后每个人一高兴都上前来拉住落花想谈心,那还有啥搞头?
再说落花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牡丹楼里的姑娘,她可是不卖身也不陪笑的呀!
“这样吧!我看落花累了,有什么话对嬷嬷我说也是一样。”俊扮儿人人爱,牡丹嬷嬷决定独吞呃,不是啦,他要谈心和她谈也是一样的啦!
好歹她也是朵牡丹花咩!
“你让开。”
“不让”
就在两人僵持下,落花娇俏的身形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我要见她,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铁胤珩直接地道。
“啊!这个嘛,这个、这个”牡丹嬷嬷也很为难,这种事其实常发生,早已见怪不怪了。
可人家落花姑娘真的不是卖笑的嘛!何必强人所难呢?
“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
“好了、好了,大师兄,你别闹了。”段驭飞穿过人群,赶紧前来阻止他的疯狂行径。
真想不到像他这种八风吹不动的个性,竟然也会有如此狂烈的时候,可见这落花姑娘的魅力有多深远。
红颜果真是祸水呀!
以往十分期待看到他疯狂的样子,但现在段驭飞却宁愿自己没见过。
“走吧!”他劝道。
“我只是要见落花。”铁胤珩认真地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我知道,但是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有现下的场合。”段驭飞在他耳边悄声提醒。
这场合的确不对,可他急于想知道她的一切,而且他实在无法隐忍。铁胤珩完全不想让人分享她的美、她的俏与她的笑,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专利。
他冷峻的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颓丧。
知道他恢复冷静后,段驭飞总算放下心来。
“对不起、对不起,牡丹楼的损失,我们都会赔偿的。”
留下了张主事处理善后,他火速地拉着肇事者离去。
“哇!真是吓死人了,刚刚那个人那个人就是铁家少爷吧?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疯狂。”红绡到现在心儿还蹦蹦跳的。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一早才见过的嘛。
幸好她赶紧护住小姐离开,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疯狂吗?”落花不在意地说着。
褪下了方才的舞衣,此刻她正舒舒服服地仰躺在浴桶里,享受那温水的滋润,洗去一身的艳丽。
“小姐,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人家她可怕死了。
“紧张什么?牡丹嬷嬷都做好了准备,不需要担心。”她拿了颗果子放入口中品尝,笑容盈盈。
反正那是在计划之内,只是计划比预期中顺利很多而已,没什么好稀奇的,她倒是乐见其成哩!
只是多奇怪呀,为什么她一直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神有点似曾相识?
不,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见过他?
再说那种深情的眼神,她见得太多、太多了,并不奇怪呀!
他不特别的,落花试着说服自己。
“可是那男人看来还是充满威胁感。”红绡轻轻拈下一些花瓣洒在她身上。“不过也好让人羡慕喔,鲁男子对小姐献爱慕不稀奇,但那个铁公子会这么不顾一切哇!好浪漫喔!”
她开心得尖叫出声,如果真有个这么有个性的男人肯为她这么做,她早就收拾包袱随他去喽,嘻。
“傻丫头!”落花摇头轻笑。“谁告诉你那铁公子不是个鲁男子?”
“才不是呢,我看得出来,他是个跟虞公子一样厉害的人。”红绡话锋一转,突然大嚷。“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何喜之有?”这丫头玩什么把戏?
“若真让铁家少爷看上了,说不定有机会成为铁夫人哟!”红绡开心而天真地笑道。“哇!铁夜山庄的女主人耶,多么威风凛凛,从此以后你就不用再跳舞了。”
“不希罕!”她揉着自己的长发,直接道。
“不希罕?不希罕?”她瞪大眼。
呜!那可不可以让给我呀?不用问,红绡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唉!
“小姐,你在想什么?铁夜山庄的女主人之位都不心动,难道你真的要嫁给皇帝呀?”她开玩笑地问。
“呵呵呵”褪去了脸上的脂粉,那娇美的笑容依然风情无限。“傻丫头,让你猜对了。”
又说她傻,她哪里傻
“嗄?你真要嫁皇帝啊?可是皇帝住在皇宫里耶,又见不到,怎么嫁?太难了啦!”红绡大嚷,这是个不可能的任务嘛!
傻丫头就是傻丫头,她嫁皇帝做什么?她要嫁的人,从小就决定了呀!
那人不是皇帝,不是什么山庄的主人,他只是个平凡的男人而已,只可惜
不!说好不想他的,怎么又想起了?
那个翩翩少年郎早已负心地离她而去了,何必多想呢?
将那模糊的人影剔除脑海外,她以一抹笑容掩饰。
清风吹拂,明月当空。
铁夜山庄的一隅,颀长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在地上迤逦出一条长长的寂寥身影。
“来!喝杯凝神茶,定定神吧!”段驭飞端了杯茶,放在凉亭的桌上。
“不必,我很好。”铁胤珩头也不回地答道。
“很好?”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你这样子若算是很好,那天底下就没有正常的人了。”
也难怪!铁夜夫妇遇害时,铁胤珩都能够镇定地处理好一切,谁能够想到如今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舞伶,竟能逼他疯狂至此。
“随你相不相信。”铁胤珩并不在乎。
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一点也不会后悔曾经这么做过,有的只是怪自己,行动仍然太慢了。
段驭飞忍不住一再摇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多不可思议啊!
“老大、大少爷、大师兄,我求求你清醒些吧!”他哀求道:“像那样的舞伶只可远观,你千万别有其他想法。”
铁胤珩眼中有股难得的戏谑。
“如果说我已经决定了呢?”
“决定?”他瞪大眼睛。
段驭飞和他相处了许久,当然懂他话中之意,但是他宁可自己不懂或猜错,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或许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一点。”段驭飞的神情出现难得的严肃。
“我是忘了你说过什么,但那并不会影响我的任何决定。”铁胤珩的个性十分固执,只要他想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止。
“是吗?”段驭飞说出了个令人震撼的名字。“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虞璜这号人物吧!”
“虞璜?关他什么”
是了,他记得段驭飞曾经说过许多落花的事,包括包括她和虞璜!
虞璜!为什么会是他?
“想起来了吧!落花姑娘是虞璜的人,除非你真想闹到兄弟阋墙,让姨母地下难安,否则你该适可而止。”
铁夫人一直防备着虞姓一家,不愿再有所牵扯,这是众所皆知的事。
铁胤珩当然知道,冷峻的脸上出现裂痕,有股难以形容的哀痛。
“大师兄,只是看一眼而已,没那么严重吧!”段驭飞好诧异,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好兄弟,世上美人多的是,虽然比落花美的少之又少,但是我保证比她温柔、善解人意的比比皆是,你这阵子太累了,所以才会这么不正常,明天我就带你到‘春风阁’去,让你感受一下真正的如沐春风。”
他朝他挤眉弄眼,将铁胤珩一切的不正常举动,全都归咎于太累的缘故。
是啊!若不是他太累了,怎么会出现这种症状呢?
只有铁胤珩明白,自己有多认真。
可一想起落花和虞璜,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揪紧。
难道这一次还要再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