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却是越擦越多。
看到姐姐流个不停的泪,馨儿不觉眼眶也逐渐泛红,直到两人再也忍不住的抱头痛哭。
随着一道道泪水的宣洩,积压两人心底多年的辛酸终于获得纡解。
许久之后,两人的眼泪终于渐歇。
“姐姐不哭,馨儿也不哭了,喔!”
盼云拭干馨儿小脸上的泪水,坚强的朝他绽出笑容。
“我们走吧!”
盼云带着一只一如来时简单的布包,环视屋内一圈,而后牵起馨儿的小手,准备走出门。
“你想做什么?”
就在此时,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猛然推开,慕容灏风有如狂风似的扫了进来。
看着她手上的包袱,慕容灏风的眼眸倏然一沉。
他简直不敢相信!
她跟苑中的每个人都道了再见,却独独准备对他来个不告而别?!
他现在可是她的主人,她去留的主宰者,她竟然打算一声不响就离开?!
他含怒的双眼让盼云心头倏然一紧,只得强迫自己调开视线。
“我该离开了,馨儿的伤已经痊癒,而我该还的,也已经还清了,我得回”
“你再说一次!”
他粗暴的遽然扯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向桌沿,咬牙低吼道。
谁也料不到,他来势汹汹的怒气会如此惊人。
“风大哥,求你别打我姐姐!”
一旁的馨儿见到他狂暴的怒气,不禁害怕得紧抓着他的衣角求情。
“馨儿,你先出去!”
慕容灏风双眸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头也不回的说道。
“可是”
馨儿来回看着两人紧张的情势,不禁迟疑了。
“我保证绝不伤你姐姐一根寒毛,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
认真的考虑了好一会儿,馨儿还是听话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得离开这里。”盼云在他怀中激烈的挣扎着。
她还说!
慕容灏风双眸蓦的一沉,几乎想狠狠打她一顿屁股。
“你的胆子很大。”看着她倔强的小脸,慕容灏风危险的起了眼。
“我我不怕你!”
盼云深吸一口气,挑衅的昂起下巴直视着他。
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得离开凌风山庄!
“你该怕的!”
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带着怒气的唇便猝不及防的压向她,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何一听她要离开风苑,他竟会如此愤怒?
当初他看上的不过是她娇柔的身子,如今已得到她,他是该让她离开的,就如同以往的那些女人一样。
但是为何一想到她美丽的脸孔、以及她的身子将会成为其他男人所有,他竟觉得心头像是哽住什么似的难受。
不!这一定只是因为他还没要够她。
他承认她美丽的身子的确勾起他前所未有的慾望,让他几乎想独佔她的一切。
但这全都只是因为慾望罢了!
对,只要他腻了她的身子,他就会心甘情愿放她走了慕容灏风这么解释自己莫名的情绪。
双眼阴鸷的一,他倏然扯过她的身子,粗暴的将她损上床,发狂似的撕裂她的衣裳,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毫不留情的用力啃啮着,留下一道道殷红的印记。
“不要!你答应过的,你不能不守约定”盼云极力抗拒着想臣服在他怀抱的慾望。
“我想你大概搞错一件事,我说要你以身子交换,可并没有指定多久。”
他邪气的勾起笑,懒洋洋的说道。
“你你无耻!”
盼云又羞又恼,忍不住骂道。
“你说得对,我是无耻,而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无耻到什么程度!”
他扯出一抹邪笑,再度俯身佔据她的唇,以几乎要将她毁灭的热情,让她的身、心为之燃烧。
无耻也好,不守信用也罢!
只要他还想要她身子的一天,他将会不惜用一切手段留住她!?她恨她!
埃紫韵瞪着在不远处的葯园里穿梭的纤细身影,恨不得她马上在眼前消失。
自从她来了之后,风大哥的心思就全被这个女人给佔据了,目光也一天到晚追着她的身影转。
以前风大哥也曾带过其他女人回山庄里,但是却没有一次像这样,整个人简直像被她迷住似的。
尤其是上回她强逼席盼云离开,风大哥竟然不由分说的硬是将她留了下来,这更让她恨得牙痒痒的。
今天她一定要设法把这对死皮赖脸的姐弟赶走!
主意既定,她昂起下巴,从容不迫的朝葯圃走了过去。
“席姑娘!”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容。
“紫韵姑娘?有事吗?”
盼云从一株株草葯里抬起头,难掩讶异。
怎么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福紫韵竟然愿意主动跟她说话!
“喔!是这样的,风大哥明天要炼葯,所以他要我来葯圃采葯,可是我怕弄脏了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福紫韵脸上堆着假笑,谎话连篇的掰道。
果然是福紫韵的个性盼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当然好,可是有些草葯我还认不得”
“没关系!我会告诉你该采什么。”福紫韵一脸热切,同时不禁在心底暗笑她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于是在她的指挥下,盼云足足采了一竹篓的草葯,忙得不亦乐乎。
“好了,这些应该够了吧?”
盼云举起袖子擦了擦额际的汗水,抬头问福紫韵道。
“呃”福紫韵迟疑了下,蓦然眼尖的瞥见慕容灏风远远打从这里走来,她随即漾出一个狡诈的笑容。
“风大哥,你瞧瞧!席姑娘做了什么好事,她居然故意将你还没有成熟的珍贵葯材给全拔光了。”
待他一走近,福紫韵随即鸡猫子喊叫的扯开喉咙告状。
她知道风大哥一向视他的草葯如珍宝,现下席盼云手上拿着的全是他的心血,这下,她百口莫辩,非得被赶出凌风山庄不可。
“这些葯不!事情不是像她所说的那样”
“你所做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你还敢狡辩?”福紫韵紧咬着她的尾巴不放。
“明明是你叫我”盼云一脸无辜的急欲辩驳。
“住口!你还敢含血喷人?风大哥,你看嘛!她根本就是”
“别再说了!”
慕容灏风的一旬话,陡然喝止了两人的争执。
他看了眼盼云手里装满草葯的竹篓,沉默了好半晌。
看吧!这下这只狐狸情可要被轰出凌风山庄了福紫韵嘴边噙着一抹讪笑,得意洋洋的等着看好戏。
“下次采葯时看清楚一点。”慕容灏风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话,便迳自走开。
什什么?!
斗大的笑容顿时僵在福紫韵的嘴角。
就只是这样?
埃紫韵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又转头看看怔立原地的席盼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以前曾有一次,她不小心踩坏了风大哥一棵珍贵的葯材,他不但狠狠把她骂了一顿,还罚她到葯圃做了一句的苦活。
而如今席盼云几乎毁了他一整个葯圃,他竟然只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算了?
见慕容灏风走远了,盼云随即转头质问她道。
“你为什么要故意陷害我?”
她就说嘛!这个一向心高气傲的小丫头怎会突然对她这么和善起来,原来是个阴谋。
“因为我讨厌你!希望你滚出这里。”
她忿忿的抛下一句话,趾高气昂的扭头就走。
盼云捧着竹篓怔怔的愣在原地,直到一阵冷风吹过偌大的葯圃,也翩翩牵起她的裙摆。
不明白何以忌妒会将人心变得如此可怕!
而此时,一个躲在暗处的黑色人影,也正看着这一幕,阴沉的双眼不禁微微起。
看来他是错估情势了!
守株待兔这招是行不通的,这下他得另谋对策了!
他的双眼一,突然看见一个在庭院奔跑的小小身影,突然,一个主意在他脑中慢慢成形。
席盼云将她弟翟拼得比命还重要,相信一旦掌握了那小表,还怕她不乖乖的听他使唤?
再说,就算慕容灏风再精明,也绝料不到枕边人会是只咬布袋的老鼠。
看着窗外天真无邪的馨儿,隐匿在窗边的人阴沉沉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