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不接他的电话,茵任凭手机在茶几上不住地响着,漠然地坐在那有点昏暗的酒巴的角落这样想。
这不是一个寂静的所在,但人不是很多,也是那种让伤心人独自平静自我的地方。茵坐在那里,内心只是一种空洞,是的,在这个地方,她是不能奢望他的找来。
手机被挂断一次后又再一次响起,茵苦笑了,毕竟手机是一种永不知疲惫的物品,不同于人,口口声声地再多的誓言也都会过去。
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包括他们那该死的言语。
不接就是不接,茵是漠然的,手机铃声还在反复地响着,曲子还是他替她设置的我心永恒。
那个时候他是多么地爱她,茵在回想最初和他相遇的日子,但温存的记忆总是短暂的,现在她失去了,分明是失去得一无所有。
没有下雨,但点点滴滴的,似乎有些东西滴在心上。
莫明真的气极了,连续地拨了十几通电话就是没有人接,待到最后她还索性地挂断了他的电话。
日子真的不能爽朗一点吗,问题真的不能换个角度来看待吗,是的,我是有了外遇,难道这就真的就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莫明的耐心真的很有限,不能与茵通上电话,就索性一个人独自生起闷气来。
回想起以前的日子,他不能不认为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分明自已有如此的观点了,却又是不能接受他如此观点的行为。
最初莫明是很爱茵的,当然现在也还是爱她,最初追她时为了买玫瑰他就熟悉了全城的花店。婚后他也就开了一家花店,让茵做上了花店老板娘。
当初的茵是极力主张要试婚的,就是婚前先有一些日子的同居,说是那样看对方是否真的适合自已,这还是莫明执意反对才没有实行的,就此看,莫明到底对婚姻和爱情是忠贞的,起码他没有茵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茵原本是那种向往激情生活的女子,生活中多的是追求她的各种各样的男生,所以于爱情和婚姻的观点往往是最前卫而又激进的,婚前的那种要试婚的观点就确实让莫明头痛了很长的时间,结婚后她又谈出了人的一生要一爱人加一情人的观点,这都是涉及的最难以解决而又敏感的问题。
对于人的一生中要有一爱人加一情人的观点,起因是茵看了大胆才女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紧接着又看了电影廊桥遗梦而制造出来的自己的观点。她还有她自已的理论,那就是她认为这种三角情爱是最稳定的,这是由她那差劲的数学知识推理出来的,表面看起来,确也合理。
她认为人是有两只手的,比方说,一只手挽着爱人,那另一只手呢,当然是要挽着情人。
莫明是深爱着她的,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学说。
说归说,到底茵从未有过一个情人。长久地与一个男人在一起,她才发现女人是如此依附的一种动物,爱人和情人在她的心中合一了。平凡地生活着,花店老板娘称职地当着,当初的那种于情爱的激情似乎早就没有了。
她的生活,现在最多的浪漫就只是对那些前来买花的少男少女婉然一笑,她最大的幸福也就只是等待莫明下班回来两人厮守在一起。
莫明并不是对感情不忠贞的男子,他也实在不是不再爱茵了,但是故事来了,任是一个再坚强的人也是抵挡不了。
论才华,论外貌,女子中也真的难得有比得上茵的了。但莫明知道他喜欢上另外的一个女子并不是因为这些,反正,情感的事是任谁也说不明白的。
心里话,他还是最爱茵的。
男人的感情总是会走小路的,虽然大路是最好走的。也许他是最终还是要回到大路上来,但毕竟此时他走了小路。
女人的容忍终是有限的。自己的付出远远地不等于自己得到的回报,最是叫人伤感却又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茵开始要否定自己关于爱情和婚姻的理论了,但到底错在哪里却是很难找到头绪。
她坐在那里,没有叫酒,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手机她早已关了机,爱情此时也是关了机,见鬼去吧,所谓的真挚的情感!
茵觉得这分明是对自己的一种莫名的讽刺,自己实践的是别人的情爱理论,别人却走了自己的情爱道路。
于此她选择了冷静,绝没有曷斯底里。
突然茵想明白了。当一个人两手都满满的时候,他是不能再拥抱什么的,感情亦是如此。左手挽着爱人,右手挽着情人,两只手左右被牵绊着就不能再去拥抱爱情了,两手爱情也就是空手爱情。
看似拥有所有,原来也是空呀!
如何料理这一些糊涂的情感呢?茵却真的很茫然。
沉默了许久,茵释然了:爱情原来就是抓住了一个就绝然不能松手,并且还要转过另外一只手来紧紧抱住他。
茵终于打开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于莫明:“今晚,请你做我的情人。”
莫明开心了,回了短信:“好!”
“先来次一夜情好吗?”
“行呀!你在哪里?”
“聊心酒吧接我!”
“我就来,请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