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网上认识不久的女孩说她有一个城市,一个想象中的城市。
我很贫穷,包括精神上的贫穷。
我没有城市,连个家都没有,早已习惯于麻木在平淡的生活中,精神只是一片的废墟而已。
我想要自由,可我只是在寒冷中用一种本能发抖,我很懦弱。
我感到很抑郁,都找不到自己,生活不过是行尸走肉的反射罢了,毫无意义。
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听见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我只不过是来错了世界,一切不过是幻觉,亦或只是个梦。
它们说,我不是我。
站在河边的我被风吹过,衣服抖动着作响,可以从微湿的木制栏杆上闻到带着些清香的霉味。
我抬头望天,在透过墨镜之后太阳只不过是十五的月,且孤单得连星星都没有。
想起一个词:风吹云散。
大片大片的云只是在岁月中飘移而已,它们并没有散,只是在渐渐的远去,直到看不见。
如果过去是云,那么它该往哪儿飘呢?
闭上眼睛,摘下墨镜,然后又在睁开眼睛前戴上。
我是个在黑暗中待了太久而见不得光的人。
那个有一个城市的女孩一直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
只是三个字:为什么。
她一直反复的问,我只是一直的看着,在一直的沉默。
为什么的前面没有什么,为什么的后面也没有什么,只是三个字:为什么。
两个傻瓜就那么一直的打磨着时间,我不明白:
为什么?
十年或者更久了,在那多时间里我没有流过眼泪。
近视后的我看朦胧不清的世界,而不是被凹透镜扭曲后的世界。
厌世是一种危险的表现,它容易让人无所作为,但我别无选择。
我低着头走路,看地上被无情压得面目全非的昆虫尸体,冷漠着面无表情,我只是看见了,但不能改变。
那个女孩说她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我看了看窗外,我的天空已经黑了,而星星也寥落无几。
想要回去,却不知道该回到哪里,那个地方梦里和想象中都没有,我很迷茫。
她们正在哪里?如果我们在彼此的世界里那又怎样?
有些心酸,这夜晚让我不敢入睡,害怕做梦,不愿再梦到那些人。
画面是在岁月中渐渐的失真的,忘记需要勇气。
曾爱过也没有结果,那多的人都会没入平淡的生活,不再属于记忆中的我。
这年头连宣泄都很沉默,很多话都不想说,很难过。
我没有照片,怀念变得很抽象,迟早是要学会健忘的,不然真的会很痛苦。
人变得冷血之后心也会很快冷下来,冰冷冰冷的,是一种寒。
那个女孩说她的城市被淹没在水里,光线昏暗,低低的温度,而她成了一条抑郁的鱼。
肺在很无力的呼吸,像是要在断气之后窒息而死。
这空气很不干净也没有活力,刚用自来水洗过的手,从指甲逢里逸出腐尸的味道。
我找不到自己。
梦想没有挣脱现实的力量,于是下沉,直至沉底。
我的世界阳光射不进来,只有黑暗与寒冷,这是在海底两百米以下的地方。
如果我是一条鱼,我也是一条抑郁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