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老鹰摇摇头“不是,不过我们倒不觉得他是需要保镖的人,因为他根本不想要他那条命了。”
她愣了愣“什么意思?”
老鹰继续解释“从他第一年买下这儿开始,在他展开猎游时,都是由我和阿部当向导,纵然我们都是荷枪实弹,好防止任何突发的意外,可他却是故意找碴,屡屡挑衅狮、虎这类凶猛的肉食性动物,而且还命令我们不准用枪、不准救他,害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它们展开缠斗。
“每次都是在他被咬得仅剩一口气、全身鲜血淋漓后,才被我们火速送到医院去抢救,不过,更可怕的是,赤手空拳的他却能战胜那些肉食动物。”
闻言,韩之莹的心狠狠的被撼动,她喑哑着声音道:“我还一直以为这样的传言是以讹传讹而来的。”
“不,是真实的,所以我们真的不明白一个不想要生命的男人,为何还需要你这一个女人来保护?”
闻言,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其实,有一半以上也是他爷爷逼迫的。”
“那就对了,不过,我刚刚话只说一半,你们这阵子来的猎游对他而言,其实是不必要的,他是刻意的在浪费时间。”老鹰将话带回原点。
“为什么?”她更感错愕。
“他在这里这样久,他保护区内动物的作息,他是了若指掌,可是他却带着你专往一些草食性的动物里钻。”
她柳眉攒紧“你们怎么知道?你们并无随行。”
老鹰和阿部相视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而这一次,由阿部开口解释,他笑笑的说:“这吉普车是我们在清洗保养的,从轮胎上的尘土软硬及?色变化,我们便能判断出周先生是带你往哪里跑。”
可她愈听愈困惑“理由呢!这是为了什么!”
老鹰长叹一声“还不明白吗?野生动物有不定的特性,谁也拿不准下一秒它们会有什么举动,周先生是为了保护你,彻底牺牲自己猎游的乐趣,让你完完全全的远离危险。”
阿部听了猛点头“没错,而且在你来这儿前,我们说破嘴要他装铁窗、纱门,他是一个字儿也不听!”
“另外,他吃得比我们都还随便,有时甚至一天只吃一餐。”老鹰又补充说。
听到这,韩之莹乱了,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他何必这样虐待自己!又何必这样”她咽下到口的“宠”字,他为何要宠她呢?
“他是刀子口、豆腐心,我们都清楚,没理由你不知道啊!”阿部语重心长的希望点醒她。
老鹰将礼服递到一脸凝重的韩之莹手中“他今晚可是包下了整个海雅,而那也只为了你。”
她将礼服接过手,心中却百味杂陈,一个又一个纠结不清的问号在她脑?镆恢迸叹岵蝗ァ?br>
当周均杰下楼时,看到穿上那件性感礼服的韩之莹时,他心中的震撼实在难以用言语形容。
震惊的是她愿意穿上礼服,惊艳的是她穿上礼服时的美丽绝伦。
剪裁简单的白色礼服完美衬托出韩之莹侬纤合度的身材,让她整个人魅力四射。
亮光的丝质衣料及碎钻令她整个人闪闪发光,而那张淡妆轻扫的丽质上更是有着令人情不自禁为其心动的丰采。
美丽的翦水秋瞳盈盈波动,抹上粉亮光口红的樱唇诱人一亲芳泽,而那头他最心爱的长直发则随意的披在肩上,如同一道丝绸瀑布在她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时,轻扬飘起。
心里七上八下的韩之莹在他的身前站定,她强自镇定的微微一笑,但惴惴不安的心情却令她腼腆的彷佛听到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声。
他不知道这件礼服是她自五年前褪下那件染血的白纱以来,第一件的低胸、露肩礼服。
而在听完阿部和老鹰的那些话后,她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便是褪去身上的所有衣物,在一个深呼吸后,头一回面对自己该是伤痕累累的裸体。
而令她惊愕的是,她身上的伤疤几乎全好了,除了一些地方还可以看到些微的淡咖啡色的痕?外,她几乎已重新拥有往日那个晶莹剔透的傲人胴体!
这样的震撼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尤其对一个在沐浴时,已习惯不面对镜子、不低头检视自己的身体,害怕自己会?过去那个美丽的胴体哀悼的女人而言。
周均杰连着几个深呼吸后,直直的瞄视着眼前这张深爱的容颜“怎么改变主意了?”
韩之莹早猜到他会这样问的。
她微微一笑“一方面是谢谢你,一方面也是”她的笑容收敛了“庆祝。你的安全无虞,因为死神还是跟过去几年一样销声匿?,不会出现在你我身边。”
明白她的失落感,他刻意挑起她的怒火,让她从那浓浓的沮丧抽身“是该谢谢我,瞧我花了一大笔钱将你身上的新旧伤疤消了一大半,那个人渣倒是可以不必再花心思考虑找哪一寸肌肤来凌虐。”
“你──”她神色丕变,一双明眸也快速的飞窜起两簇怒火,但在此时她却突地想到老鹰说的刀子口、豆腐心。
她细细的打量他略带嘲讽的俊?,终于在他那双冷漠的黑眸中梭巡到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舍她眸中的怒火顿熄,平静的道:“你又何苦这样说呢?你并不是真的这样想的,是吗?”
他浓眉一拧“你在胡说什么?”
她摇摇头“没事,不是要带我到特别的地方,制造个特别的回忆吗?明早就要离开了,我们相聚的时间是愈来愈短了。”
他浓眉纠紧,睇视着她明亮无云的秋瞳,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葯?也不知道她心情的转换为何而来?
不过,她倒是说对了一件事,他们两人的交集就快走到终点了。
当下不再多想,周均杰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素色衣裤一眼“你等一等,我马上下来。”
他快步的上了楼,换上一套和她相配的白色西装,系上白色领结后,才快步的下楼。
“海雅猎游度假村”位于约翰尼斯堡的近郊,由周均杰所拥有的私人动物保护区驱车前往,得花将尽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进入度假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天星斗下,一座座祖鲁族的传统圆形茅舍umuzi,还有一座专门为游客表演的观赏台。
今晚,周均杰已花钱包下整个度假村,因此度假村的负责人老早就率领一大群穿著传统羽毛服装、身上多半上空的表演者列队欢迎。
俊挺的周均杰挽着美丽的韩之莹,在七彩羽毛及鲜花等特别装饰的贵宾席上坐下,随即有人送来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祖鲁族传统的风味餐,特酿的醇酒。
蹦声响起,祖鲁人浑厚的歌声随后吆喝而起,带着七彩头饰与项练的祖鲁人在鼓声及歌声下,奋力的举盾群舞,竭力的表现他们的欢迎之意,也展现出自身充满力与美的传统舞蹈。
身处在这片无垠草原中的度假村,韩之莹一直有时空交错的感觉,若不是她一身的现代服饰,她或许会以为自己回到较原始的年代,在个满是纯真的黑人村落里,看着他们毫无矫饰的真诚笑脸、狂野的舞姿时间在祖鲁人的舞蹈中逐渐流逝,而在最终的表演时,他们将身上的七彩头饰及项链分别戴在周均杰和韩之莹的身上,还说了一大串的原住民语言。
她一脸不解,却见他显得有些尴尬。
周均杰向他们微微点头一下,表达谢意后,便起身示意她离开。
“怎么了?”她虽跟着起身但仍一脸困惑。
“在度假村里,他们空出了一个祖鲁房舍给我们,不过我拒绝了,我想你也不会想在这儿过夜吧!”
听出他话中所指,她不禁暗怪自己问得太多了。
步入车子后,周均杰才将头上的七彩头饰拿下“这是他们用以表达情意的传统饰品──”他顿了一下,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他们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愣了一下,随即腼腆的道:“你没有解释?”
“有必要吗?”
她直视着他略显苦涩的俊?,心情也跟着沉甸甸的“是啊,是没有必要了,我们就快分手了。”
周均杰没有回答,发动引擎,开车上路。
只有他知道,像这样一个看似热闹却沉重的回忆,是为了自己而刻意走这一遭的。
她不会知道,他身上的这套白色西装就是五年前他来不及穿上就被德光敲昏头,暗暗将他送离婚礼现场的新郎礼服。
它终于有机会亮相了,而且对像还是五年前那个他用心深爱,而今却不得不松手的美丽女子。
这样的回忆有苦有涩,但它终究有了一个句点。
第二天一早,周均杰和韩之莹便在阿部和老鹰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了南非,而在南非的最后的一个夜晚,两人都同样过了一个无眠的夜。
因此,这会儿在飞往德国的飞机上,两人的精神都显得有些不济,疲态可见下,咖啡倒是下肚不少。
韩之莹心事重重,除了还得重新找寻死神的相关消息外,她最在乎的居然是身旁的男人,不知在他德国行后,两人下次见面是何时?
恐是遥遥无期吧!
周均杰则觉得自己很自虐,好好的假期不过,硬是要飞这样一趟来看看那个凌虐他深爱的女人的男人!?
可是不赏那个人渣几拳,他又怎么宣泄一肚子的闷气及怒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