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数个小时的手术总算结束了。主治医生说,这一回的手术十分成功,可他不敢打包票说冷寒袖在此次手术后绝对可以重见光明,因为世事总是难料。
可手术成功,意味著两个星期后拆线时,他重见光明的机率比原来的三分之一高出了很多。
得知这消息之后,余允欢心愿已了,在心中作了决定该是和冷寒袖划清界限的时候了。
从得知他手术成功后,她铁了心似的不再去关心有关他的一切,企图彻底的把“冷寒袖”这三个字由她心中连根拔起。她搬出山上的别墅,恢复原来的生活。
她每天迳自埋首于书本中,希望借由全心投入课业,可以令她忘记有关冷寒袖的一切。过往的事她都不愿再去想,因为那只会令她痛苦、难过。
某一个傍晚,她走出待了一整天的图书馆往校外方向走,越过一条街打算先吃个东西再回图书馆继续奋斗时,有人由身后拍了她一下。
“允欢,去吃饭吗?”汪全英以哥儿们的方式搭住她的肩,向她打招呼。和她太熟了,有时都快忘记她是女孩子。“学长还没回去?”
“我约女朋友一块吃饭,你要一块来吗?五星级的饭店哦!”“你发啦?”余允欢露出近回来难得的笑容。
“你当我中了彩券,一夕致富啊。”他摆个夸张的表情,然后说:“今天是她生日,我就算没发,也不能太抠吧。现在女孩可现实了,太抠会被三振的。”他拍拍她的头“就算是你,也得养得起你才能迫你吧?”他取笑她的能吃。
余允欢一笑“幸好你追的是学姐,如果是我,你早倾家荡产了。”
汪全英哈哈大笑。“对了,有件事要请你帮忙,陪我到花店选一束花送你学姐吧,我想那些花花草草的事,女孩子该比较懂。”
“你就挑十一枝红玫瑰和数枝桔梗吧!”她笑着说:“十一枝红玫瑰代表‘最爱’,桔梗的花语是‘永恒’。呐,当一个男生送代表著永恒的最爱’的花给女友,哪一个女生不感到窝心?”
“是喔!送这样的花就不必去五星级饭店了,随便一家路边摊,你学姐她也会笑到下巴脱落。”
余允欢被他的形容逗笑。“太夸张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花店。
余允欢在一个抬头之际,看到一双燃著火的眸子。
冷寒袖?老天!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的眼睛不是对啊,日子好像已经过了好久,他早该拆线了。
看他的样子,那次手术已使他重见光明。
余允欢先是注意到冷寒袖,不久花店中走出一位美丽女子。那女子她并不陌生,正是陆君怡。她此刻捧了一束粉色玫瑰,人与花相辉映。
汪全英认出眼前的男人即是上一次和余允欢“演戏”时惟一的观众,也就是在企业界鼎鼎有名的冷寒袖,在不知不觉中,他握住余允欢的手,以保护者的姿态护著她。
他看了一眼冷寒袖,然后对花店老板说:“老板,帮我包一束花。十一朵红玫瑰,外加一束桔梗”看学妹的样子很不自在,汪全英体贴地尽量减短买花时间,不在此处多逗留。
花店老板一面包花,一面笑着说:“这花语是‘永恒的最爱’,现在的男孩子更懂女孩子的心思。”
冷寒袖的一双冷眸一直停伫在余允欢脸上,而她的视线却一直压低。不知为什么,她害怕对上他冷漠的眸子。
陆君怡故意走到冷寒袖身边,将手放进他的臂弯,嗲声嗲气的说:“咱们该走了,再不走会迟到。”
感觉到挑衅的意味,汪全英也不甘示弱的搂著余允欢的肩。这一幕令冷寒袖眯起眼,从他们身旁走过去的时候,拳头不觉的握紧。
花店老板看到汪全英和余允欢的亲密样,笑着问:“你们一定是对蜜里调油的情侣,对不对?”
余允欢对她的问话尴尬的红了脸。汪全英却是像故意说给距他们不远,仍听得到他们对话的冷寒袖听,他提高音量说:“不只是情侣,好事都近了!”
在五、六步开外的冷寒袖有几秒钟止住了步伐,然后又大步的迈开。
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余允欢松了口气的表情全落在汪全英眼里。他付了花钱,走出花店时,忽然对她说:“我虽不太明白上一回你为什么要叫我假冒你男友在他面对演那幕戏,可是我看得出你在乎他。”上一回她给的理由老实说,他不怎么相信。
若是她不喜欢冷寒袖,方才当她看到他身旁的女子把手伸进他臂弯,她不会有一瞬的不快。
没想到学长的观察力那么强。余允欢对他也不多隐瞒,苦笑着说:“你看到啦,他身边已经有对象了。”
“可是”那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当他搂著余允欢时,好像看到冷寒袖的眸子燃著妒火呢?他在嫉妒,嫉妒能拥著她的自己。
在感情世界里,一个男人会对另一个男人产生妒意,只有一个可能他把对方当情敌看。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有太多的因素使她心里没有所谓的不甘,她只是觉得失落“学长,你该知道他是谁吧?”以冷寒袖在企业界的知名度,一向注意财讯的学长没理由对他那张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的脸毫无印象。
“旭腾的总裁。”其实他早该想到是他,在他和吕明与她去pub的那天下午,一群长舌男生口中不就传出学妹钓上冷寒袖的传言?
当时他不以为意,以致后来他没能把事情联想到冷寒袖身上。
“我父亲是个小学教师,母亲是家庭主妇,家境只称普通的我,配不上他那种豪门大户。”她苦笑着说“更何况他身边有喜欢的女子了。种种原因使我觉得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所以你要我和你在他面前装情侣,拒绝他的追求?”他有些明白了。方才他只是基于保护她的立场,没想到误打误撞的正中她下怀。
“他对我大概只是觉得有趣,不会是认真的。”咬著唇,她眼里满是失落。“与其说是要拒绝他,不如说是要自己死心吧。”
汪全英睁大了眼“你对他”他感到讶异,随即一想,女孩子会喜欢上冷寒袖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一个多金又体面的男子堪称女性杀手。
“很不自量力,对不对?”她压低头,眨去眼里的泪水。“只是喜欢是一种心情,如果心情是可以控制的,我现在就不会让自己那么痛苦了。”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试著去争取呢?”汪全英看着她“有时候对感情积极一些,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余允欢沉默不语。
“试试看吧!”他拍拍她的头。
余允欢不想多谈,她看了看在对街的饭店“学长,你和学姐约的饭店在前面了,待会你们见面,帮我对她说声生日快乐。”
“不一起吃饭吗?”
余允欢摇了下头。“我随便去吃个自助餐吧,待会儿还要回图书馆呢。”
“这样啊”他停顿了一下。“那好吧。”
余允欢向他挥挥手“我先走喽。”
在她走了数步之后,汪全英突然叫住她。
“允欢,”他看着她回过身时的忧郁面容。“我方才建议你的事,考虑一下吧,凡事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结果?”他对她露出鼓励的笑“加油!”
试试看吗?她!只怕没那个勇气吧。
一切就维持现状,相信时间会带走她对冷寒袖的爱恋,有朝一日一定会的。
今天余允欢和冷家别墅的女佣林嫂约好去拿回一些自己的书。她搬回家后,有几本书忘在那儿,因此她才找时间回去拿。
林嫂在电话中告诉她,打从冷寒袖手术成功后,就没有再回山上的别墅,因此余允欢回去拿书时,心中压力减低不少。
沿途的风景依然明媚,可是她此刻的心情和一段日子前来到此地的心境已全然不同。
尤其当她走进冷家别墅的大门时,内心更是百感交集。
来到屋前,她仍不见林嫂出来。一向紧闭的铁门未关,难道是因为林嫂知道她要来的缘故?
“林嫂?”她唤著,见没人回应,她推了推屋子的大门,门应声而开。余允欢更疑惑,她喃喃自语的说:“怎么回事,连门都没关?”她顺利的进到客厅。“林嫂?”她再度唤道,依然没人回应。
她在客厅坐了一会儿,一直听到楼上有些动静,似乎是交谈声。是她听错了吧?怎么觉得那声音有点像冷寒袖?就她所知,他不太可能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三番两次她有股上楼去看究竟的冲动,但这终究是别人家,她自行走进客厅已经不太礼貌了,更何况是上楼。
又过了一会儿,林嫂才匆匆的下了楼来。
“余小姐。”
“对不起,门没关,所以”
林嫂对她一笑“没关系。”她倒了杯水过来,然后小声的说:“少爷今天早上回来了。”
她的话令余允欢张大了口,掠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改天再来访,当下就想先离开。
在她正要开口之际,林嫂接著又说:“他刚刚回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他竟然喝得烂醉如泥,还自己开车回这里。这山路可不好走呀!真令人为他捏一把冷汗。”
“他还好吧?”
“方才吐了。”林嫂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一向不贪杯的,但打从视力恢复正常就变得怪怪的,前几天也听老夫人抱怨,说他喝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家。”
“怎么会这样?”余允欢皱了下眉头。
他现在该很开心才对,视力不但恢复了,身边的女子还是心中的最爱,为什么会如此郁郁寡欢?
林嫂停顿一下,这才想到她今天是来拿书的。“对了,你住的那间房里书太多了,我不知道哪几本才是你的书,你上楼去看看吧。”
“嗯。”余允欢站起身。
要往楼梯口走时,林嫂叫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犹豫了一下。
“呃,余小姐,你你今天有没有空?”
“怎么了?”
“我今天原本该下山去买日常用品和一些东西的,可是少爷现在在这儿,我担心没人照顾他。”
余允欢犹豫了一下,心想,一个喝得烂醉的人,短时间内该不会醒来才是,于是她说:“你去吧,我帮你照顾他。”
“谢谢!”林嫂松了口气。“我会早一些回来的。对了,留下来吃个饭吧,你想吃什么?”
余允欢摇摇头,接著上楼走进住了几天的房里。
不久后,林嫂也出门了。
余允欢找齐了自己的书,抱著书本,她本想直接下楼,但在经过冷寒袖的房间时,她停下步伐,犹豫著要不要进去。
她原本不想见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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