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陪在身旁,一起为各自的臭男人伤心。
连续奔波数日的北斗,卯起全劲要一次搞定容贵姑娘这档麻烦事。她太过危险,百灵又太过天真,根本不懂得如何防备人,而且他也太过饥渴。再不快快带百灵回京城与他成亲,她随时有被他吞吃入腹的危机。
“好了,一切的安排全都进入尾声,明儿个我带你去拜访一下要潜入的豪邸主人,两天后你就可以见到容贵姑娘。”
他?鄣匾黄u芍刂刈谝紊希凵妥虐倭榈乃匆廊痪佑猩瘛?br>
老天!每天一回来就能看到心肝宝贝的感觉真好,这些天的灾难与晦气全都被她的影像消弭了。
一身少妇打扮的她看来依然娇艳可人,平凡的衣料丝毫减损不了她的气质。若是拿套乞丐装给她穿上,看来也会一样高贵亮眼。
“北斗,你最近一直都在忙我的事,镖局怎么办?”
“海叔会替我负责。”不然他要这个副总镖头做什么?
“这样真的太麻烦你了。”她垂头沉思好一会儿。“这回委托你的事满复杂的,危险又多,外加我小扮的搅局,回京后该如何结算酬劳呢?”
“娃娃?”他病捌鹁涞乃邸!拔宜倒鸶姨盖氖隆!卑镒约豪掀诺拿Γ幕褂玫米沤锝锛平稀?br>
“不行。就算是亲兄弟,也得明算帐,还是公私分明比较妥当。”
北斗当场冷下脸色瞪她,看得她僵在椅上如坐针毡。
她应该表现得很自然吧。这几天自己一个人练习了好多回,理性客观的神韵应该抓得满准的。
北斗闭了闭眼。“好吧,娃娃,我为这些天来没好好陪你的事道歉。因为太多麻烦有待处理,难免会疏忽了你。”
“不是,我不是怪你!”她慌乱地摇着手。
“我知道藏身在妓院里太委屈你,但我已经尽力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既可藏身又出入方便的地点。”为了怕她住得太糟,还特地挑上扬州最精致风雅的宝月坊。
“我不是在怨这个,我一点也不委屈。”
“那你在怨我什么?”他倏地睁开的犀利眼神直射入她秪底。
北斗的敏锐让她握紧了双手。“我只是”
“好了,别装了,直接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深呼吸一口气。“我不想欠你这个人情。”
剎那间,她还以为自己的心紧张得忘了跳动,气氛为之一凝。
北斗努力让自己放松拳头,心里猛念大悲咒,控制怒火。别激动,女人本来就是反复无常的动物,换情绪就像变天气。但他还没享受到两人之前稍有进展的甜蜜,一切努力就全都回到原点。
“你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娃娃?”
“也不是,只是不太希望你把私人感情带进我们的公事中。”没有必要替她如此费心卖力却不收分文。
“能不能请你再详细解释一下?”他的口气温和得令人丧胆。
“你在我们坠崖的那天说,你会这么辛苦地不顾一切帮忙我,是因为喜欢我。”
“没错。”
“这就是问题所在,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她双手愈绞愈紧。“因为我不喜欢你。”
“喔。”
他没发火?连一点惊讶也没有?“所以我们之间还是保持单纯的主雇关系比较好。”
沉默良久,他挑挑眉。“说穿了吗?可以轮到我了?”等她怯怯地点过头,他才开始慢慢发言。“好,我照你的方式来看这件事。倘若你以一般雇主的身分上门和我谈这次的委托事件,我会当场拒绝。因为我只做赚钱生意,不碰玩命游戏。”
而她却让北斗三番两次遭逢灾难。
“再者,就算我无聊犯贱,接下了你的委托,我也不必亲自出马替你执行。”他严厉地看着她惊讶的表情,继续开炮。“我有手下,记得吗?一个总镖头是不会为一件小小委托现身的。”恐怕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这不是小小委托!”
“就算它很伟大,我的镖师们中不乏高手,他们可以替你摆平问题。如果摆不平”
“怎样?”她问得很小声、很小心。
“我可以退回你的请托,赔钱了事。”他也答得很温和、很小心。“何况你的这项委托我分文未收,更有权利随时终结一切行动。”
她可真的吓到了。“你打算在这个时候停手?”
“如果你逼我的话。”
“我哪时逼你了?我一直都在和你讲道理。”
“我也在顺着你的道理解释状况给你听。如果你要跟我谈酬劳、谈主雇关系,我的结论是,我会马上把事情交给手下处理,或是干脆就此中断这项委托。”
“不行!”她慌张地提高声量。
“你放心,我的部下里多得是高手,委托给他们绝没问题。”
“我不要!”
“或者要我推荐其它镖局的一流角色?”
“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帮我!”
“一个你急着想撇清关系又不喜欢的家伙?”
“我没有要跟你撇清关系,也没有不喜欢你!”
“却不屑欠我这份人情。”
“我从来没有不屑你!”她气得放声尖叫。
“话是你自己刚才说的,我只是重复。”
“我只说我不想欠你人情──”
“好。”他的食指如利刃一般指向她。“既然不想欠我人情,就找别人帮忙去,能替你解决问题的不独我一人。”
“我不要别人帮我,我只要你!”
“我不接不喜欢我的雇主委托的工作,我会亲自出马就已经是在卖人情,一个你连买都不想买的廉价人情。”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不喜欢你,你也一点都不廉价!”
“喔,意思是你喜欢我啰?”他不屑地哼笑。“我谢谢你了,为了要我帮忙而刻意倾心,真是委屈你。”
“我才没有刻意喜欢你就为了利用你替我办事,我从以前就已经在喜欢你。”
“然后等事情了结后就顺便终止感情,所以现在才会坐在这里跟我算酬劳问题,省得我纠缠不清。”
“我怕的是我在纠缠不清!我已经不想再为你流一滴泪、再伤一次心!”
“终于搞懂了。”他拍桌吁了一口气,瘫身靠在椅背上。
“搞懂什么?”
她眨巴着傻愣愣的大眼睛,呆望笑容不明的北斗。她刚刚辟哩啪啦地跟他吵啥,不是计画好要冷静地和他谈公私分明的问题吗?北斗又为什么突然不吵了?
“绕了这么大半圈,原来你是怕事后你会离不开我。”
百灵的脑袋轰然一炸,小脸涨红得说不出一句话。怎么会让他说中的?她明明把心事藏得很好,什么也没透露,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离不开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他也从没有放手的意思,任她逃也逃不了。
怎么会这样?“我只想跟你谈公事”
他举起一只大掌。“那套说辞先保留着,我们待会再玩。现在,你老实把话讲清楚吧,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喜欢我?”
“我承认过了。”她无力地瘫在桌边。
“好吧,我换一种说法。”他顺便也换了个姿势,半跪在她身旁仰望委靡不振的小脸。“为什么不敢继续喜欢下去?”
她沮丧地凝视这张不该看的笑脸。他实在俊美得过分危险,一看就知道最好快坑阢远些。偏偏她笨得像只训练有素的小飞蛾,一见他这团火焰就会急急扑上去。找死的白痴!
“我怕到时候我会无法抽身。”好了,招了算了。不管她诌什么,北斗总有办法抓到关键。
“爱我爱到无法自拔,有什么不好?”
她的眼神倏地露出怨毒。“你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爱你爱到无法自拔,是吗?”
“小的不敢。”他乖乖举起双手投降。“我是个很清心寡欲的男人,这辈子只要一个女人的爱就够了。”
“是喔,爱过一个再换一个,一辈子永无止境的换下去!”她狠狠地猛拍桌面。
“娃娃息怒。”他双掌温柔地包握住她的小手,省得拍肿成大馒头。“为什么不相信我此生只要你一人?你不是很信任我吗?”
“我信任的是你的人格,不是你的风流性格!”
“我已经不再风流很久了,这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吗?”
“狗改不了吃屎,你总有一天会再犯!我不想在以后的某一天,亲眼看着你你又”现在她连说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哪能亲眼目睹那一天的到临。
“不会有那一天。”他认真地盯着气呼呼的百灵。“天下女人何其多,娃娃却只有一个。”
“说得好听,我阿玛和哥哥们也用这招骗过不少女人,你可以省了。”
“那你阿玛和哥哥们有痴迷一个女人到为她出生入死的地步吗?或者像某个蠢蛋一样,呆呆等着自己爱慕的小女娃长大成人,一等就是好几年?”
“那是过去,我担心的是──”突然间,她觉得自己蠢得好想哭。“你不必管我了,放我一个人去钻牛角尖就行了。”连她都对自己不耐烦。
“不,我想听。”他热切地握紧她想抽回的小手。“你在担心我们的未来,嗯?”好现象。
“这根本是在白担心,因为我们不会有未来。”
“未来的我不会变心的。我承认我是有段风流岁月,但是再花心的浪子也有疲倦的一天。我已经玩够了,也老了,现在最大的野心就是娶个心爱的女人,生一大堆萝卜头,每天为老婆孩子的事烦忧。”
“说得好听。”但她脑子里已经浮现一大堆全家福景象,嘴角露出一抹傻笑。
“我从少年时期就闯荡江湖,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如今冒险雄心不再,只要安安稳稳地过活。怎么样,这样的小小总镖头,你肯放下身段跟他一辈子吗?”
她考虑了一下,摇头。
“嫌我穷?”他病捌鹚劭此俣纫贰?br>
“嫌我没有爵位、没有好出身?”
她的头摇得更厉害。
他困惑地皱皱眉。“嫌我都二十七岁的老男人了,还妄想老牛吃嫩草?”
百灵噗哧一笑。“平郡王那八十几岁的老家伙都敢娶我了,你算什么老牛!”
“那你在犹豫什么?”
她双颊绯红地飘荡着视线,不敢看他。
“娃”他唱了好暧昧的一个长音。“你在想什么色情的事?赶紧告诉我,人家也要听!”
“我哪有想色情的事,你干嘛那么兴奋!”她的小脸红得快爆掉。
“喔,我知道了。你怕我年纪大了,不能在床笫间让你满足。”
“胡说八道!”她吼得几乎震破屋顶。
“显然我说对了。”北斗贼笑。
“谁担心你能不能让我满足了,我倒担心以后去哪里多抓三、四个女人一起伺候你这只大嫖虫!”她不顾声量地疯狂大吼。“我干嘛要这么多女人一起伺候?”
“你以前不都是你不是向来”她的舌头快羞得烧焦了。
“啊”他大概知道百灵焦躁不安的源头了。“这里的姐姐们告诉你我过去的战迹了?”
“我没兴趣当你的战利品之一!”
“相信我,你只会是唯一。”他双臂搂紧她的纤腰。
“我不信!”
“好吧,那我们以客观的方式来解析吧。”他诚恳地直直跪在她双膝之间。“我过去的确爱玩、很会玩,而且玩得很疯。你要知道,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实在不太懂得如何控制自己,只想拚命发泄。”
“喔。”这她倒没听额娘和嬷嬷提过。
“现在呢,我已经老到懂得如何控制自己了,所以不会再浪费一丝精力在不必要的人身上,只想全力贡献在最宝贵的人身上。”
“嗯。”看她脸红、气不喘的乖相,北斗就知道她根本没听懂他话里的下流花样。
“所以我已经不需要一窝美女彻夜狂欢,只想搂个娃娃度过每个平安夜晚。”
“那你去抱枕头不就行了。”
“好,抱枕头!”他突然紧紧拥吻住她,百灵这才发现自己早被跪在双腿间的他箝得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你”要在他放肆的吻吮间发言,实属高难度动作。
“这个枕头好软、好甜,我喜欢。”他得意地轻咬她的红唇,大手滑至她臀部用力一抱,两人最亲密处的紧密贴合令他为之呻吟。
“我在跟你讲很正经的”以下话语全融在他的唇舌撩拨里。
“我根本不需要三、四个女人同时伺候我,我只要把你训练成可以应付我所有欲望的女人就行。”
“我才不──”
“喔,别这么谦虚。相信我,你绝对可以胜任,因为我证实过你很有热情的天分。”
“不要讲得这么下流!稳櫎─”
“对,不要用讲的,我们用做的。”他开心地抱她到床榻,压在她身上。
“北斗!”她死命推着他厚实的肩头。
事实证明,他有绝对的本事融化女人的抗拒。在他老练而火热的狂吻与摩挲下,原本推拒他的小手改为下意识的颤抖拥抱,迎接他未知的侵略。
“格格,点心来了。”淑儿端着餐盘,一脚踹开房门。
“噢!”北斗埋首到枕头里,狠狠捶了床板一记。然后,被铁面无私的淑儿驱逐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