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城里守护神“龙王神”的诞辰。
白天热闹过后,入夜更是喧哗腾天,整个城里充满着欢庆吵闹的声音,街上到处都是人潮,到处都是燃亮的火炬,将整个城点缀成美丽的不夜城。
火炬、灯笼将城镇点缀得亮如白昼,镇里的居民涌到龙王神庙,庙前的大广场上早有一班班的戏台子在唱着戏。人们将广场挤得水泄不通。
一名俏丽的少女正和一名端庄的绿衣女子兴奋地凑在人群里玩赏;俏丽少女拉绿衣女子不时地跑上跑下。
“快呀!映色快过来。这里有好漂亮的灯笼”眉心一点朱砂,美丽俏皮的少女在几个摊位兜了一圈,马上锁定一个卖灯笼的摊位,伸手招呼绿衣女子过来。
鱼儿、花儿、蝴蝶各式各样扎得维妙维肖、绘制精美的大小灯笼摆满了这个小小的摊位。
绿衣女子显然也被这些精致的灯笼吸引住,倒也仔仔细细欣赏了一番。
“映色,你看!这只鱼儿漂不漂亮?我买这个了!”一番挑选之后,少女终于高兴地选了一个鱼儿灯笼。绿衣姑娘方映色看了看,自己也挑了个蝴蝶灯笼。
“热闹的夜街、热闹的活动、热闹的人群还有这么多好玩、好看的东西,你要是错过了,不是很可惜吗?老是待在房子里,闷都闷死了!”杜小月眉开眼笑地玩着自己的灯笼,一面对她说道。
方映色紧跟着她,以防两人在人潮中失散。她可不大习惯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哪像杜小月。简直滑溜得像只小鱼儿!
“小月,我们得在三更之前回家,我怕春菊那丫头被我娘发现就糟了!”
“你放心啦!只要她乖乖躺在你的床上伪装就行了,说不定你明天回去还没有人会发现呢!”
“但愿如此!”方映色用颇为无奈的语气说。
杜小月拉着方映色跑东跑西,还介绍新鲜玩意儿让她看,逗得原本担忧不已的方映色渐渐放松了心情,跟着她玩起来。
愈入夜,庙前广场、大街更形热闹。杜小月玩兴大发,一眼瞧见远处那一个个高高搭起的台子正有戏子在唱戏、耍花样时,她眼睛一亮,招呼了一下方映色,脚下马上往那里冲。
“映色,快!我带你咦!映色”杜小月冲了两步,回头才发现方映色不见了!
杜小月愣了一下,马上往回跑糟!不会走散了吧!
她着急地往刚才经过的地方找,拥挤的人潮几乎将所有地方挤得水泄不通,别说找人了,连喊叫声都淹没在巨大的声浪里。
她急得满头大汗,手中的灯笼早也不知丢到那里了。天哪!映色是个千金小姐,可不像她她实在不敢想象她一个人在人潮中落单的模样!
笨蛋!知道人这么多,应该要更小心拉住她才是她这么柔弱,要是被人欺负
杜小月不敢再想象下去,慌忙地排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意寻找方映色的身影。也许
也许看不到她,她会自己先回去!也许她已经回家了!找了好久,仍没发现方映色,杜小月如此安慰自己。
她有些?鄣赝陆挪剑h坏乜醋潘衷谥蒙砗未Α瞧肽智囊惶醮蟮溃狗缧煨齑道矗獠湃盟炀踝约阂丫牙肽遣皇碧湃俗呗返哪纸帧?br>
她转头望了一眼,发现所有人都退到两边,只有她孤零零地站在路中央!
她有点迷迷糊糊。
“喂!姑娘,走开啊!快走开!”
“走开!会撞到”
旁边的人在大喊,对着她喊,而且她似乎还听到如雷鸣般的“达达”马蹄声正朝她过来。
杜小月脑子还塞满刚才那些吵闹的欢庆声,耳朵还在噬噬作响;再加上为了找方映色,累极、慌极的她此刻的反应根本已经降到“迟钝”的阶段。
所以,当她转回头,看见前方正有马车笔直朝她而来时;老实说,她只是把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嘴巴稍微张大了一点,然后就这么呆呆地看着马车冲驰而来。
两旁的路人根本在来不及救她的情形下,俱都不忍地闭上眼睛,不敢想象那可怕的场面。
就在马车驰近杜小月,几乎快撞到她时,一个影子以快得不能想象的速度,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将她带离了路中央。
马车“奔驰而过”
“她没事了!”一个淡淡的声音突地插进她空白的思绪。
杜小月发觉马车冲过来的那一刻,她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完了!她根本跑不了。
那马车近到她似乎都感受得到那马的鼻息,她想她一定死了;于是,她干脆眼睛都闭上等死。只是,突地,她感到腰间一紧,身边一阵强风飒飒,如惊雷般的马蹄声逐渐远去,然后她听到了那个淡淡的声音。
她张开眼睛,迷惑地盯着面前那张冷而英俊的脸孔。她第一个反应是我到了地狱了;第二个反应是这张阎王的脸她好象见过!
那冷得让人发寒的男人转过身去;而另一个笑容满面、俊逸不凡的男人马上出现在她面前。
“你!”杜小月一看到他,马上叫道,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倒退了一步。
“很高兴你还认得我,月牙儿!”男人轻笑着,脸上的神情轻松愉快极了。
这个男人,竟然是她那晚夜闯“迎香楼”碰到的那个自大、狂妄的男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心里头直犯嘀咕。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啦!”杜小月马上推得一乾二净。谁不好碰,竟会让她在这里碰见他?那晚的回忆排山倒海地涌上来,更让她确定再次遇见这种自大、狂妄的人是种错误。
他摇头,露出白森森的牙。“对救命恩人说这种话,不怕遭天打雷劈?要是我再晚一步,你现在已经成为车下亡魂。你刚才是存心找死吗?”一抹异样危险的神情掠过他深黝的眸底凝视着她。
罢才!陡地想起刚才之事,杜小月不由打了下冷颤。她简直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了,若非是他所救咦!他
“是你救了我?可是那个路藏千!”她突然叫了出来,因为她想起刚才那张阎王面孔是谁了他,就是路藏千,前天她在城里遇见的那个“大冰人!”她呆呆地看着面无表情站在男人身后的路藏千,他们两个怎么会碰在一起?
男人眉毛一挑:“你知道他!”杜小月奇怪地看了看两人,反问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一起?路藏千还有你”他们看来绝对不会是兄弟,那么应该是朋友吧!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却灿若朝阳,多么奇特的组合!男人朗声大笑,显然看清她困惑的眼神。
“你有一双不会掩饰心事的眼眸,月牙儿!”他伸手温柔地捏捏她的下巴。
杜小月忙不迭拍开他的手,气呼呼地瞪他:“我警告你不准乱碰我!你这人真是可恶,随随便便对人动手动脚的。你以为你是谁啊?”男人毫不在意她的怒意,反而神采逸逸地笑了笑,抬手晃了晃手上的东西,有些莞尔。“除了聪明、睿智、成熟、稳重
可没有人将‘可恶’这辞儿加在我东方贺身上,是因为我‘碰’你吗?”他故意加重语气。
杜小月惊觉他拿在手上晃的东西是一只月牙练坠时,她低头一看,马上证实那原本在她身上的练坠不知为何竟在他手中!
杜小月无暇理会他话中的调侃,一把往他手上抓去:“练子还我!”
男人只消将手举高一点,以杜小月的身高根本只够在他面前跳脚。
他低头,笑病安“地说:“我叫东方贺,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将它还你!”
杜小月恨得牙痒痒的。她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干嘛他非要整她不可?若说第一次见面她坏了他的休息,可她也吃亏不少啊!懊报仇的人是她耶!怎么竟老是她被捉弄?这太没天理了!
“这坠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他虽然笑着,但是杜小月发誓,他那种眼神绝对是在威胁她。
“这东西又不值钱,你拿它做什么呢,对不对?我相信你要的话,弄它个十七、八条也没问题。而且还可以比这个更美、更贵重,所以你干脆把它还我!”她一口气道完。
“名字?”他不为所动,只用两个字轻易止住她的长篇大论。
杜小月咬牙切齿地瞪住他。“反正我们又不会再见面,为什么非要知道名字不可?”
“世事难料,那可不一定!你再不说,我可要走了”他一贯微笑,举步欲行。
“杜小月!”她急地喊出来。
让他知道又何妨!可这月牙练子是她从小戴在身上,而且师父千交代、万交代不能丢的东西,若是失去了,可比被这男人戏弄还严重。
东方贺凝视她急切的小脸蛋,神情不禁柔化了下来。“杜小月、月牙儿!”他将她拉近身前,不由分说地替她重新戴上练子。“我上次不是说过,我们还会再见吗?只是我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形下你总能带给我如此大的惊奇,下次见面说不定又是个有趣的景象”
他的语气毫不掩饰宠溺,而此刻他那浓得化不开的温柔眼神竟让杜小月一阵心慌与无由地悸动
怎么回事!
她的心跳第二次在他面前失控、不稳,他的眼神好象闪过一抹古怪的光芒。
杜小月陡地向后退了好几步,瞪大眼睛,深吸好几口气,藉以稳定快无法负荷的心跳速度。
远离他近距离的压迫后,她总算能正常发声了。“我我其实应该要谢谢你们救了我”
那路藏千不知何时失踪的,她只忙着应付东方贺,倒没空注意到他的行踪。
想起之前惊险的那一幕,她现在还能完整无缺地站在这里,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他们,毕竟他们真的救了她一命;只是看见救她的人其中一个竟是他时,难免有些不平衡的心理罢了,倒非说她真是个不知感恩之人!
还有,这个叫东方贺的男人,她下次是决计不再碰的。莫说他爱捉弄她,就是他种模样也令她难以忍受。他的笑容简直可以勾人魂魄,可是她就讨厌他对她笑的神情,好象“什么事情都掌握在他手中”似的骄妄傲然,连她也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每次遇见他,她就觉得像生病了似的,浑身不对劲!她才不要再遇见他呢!
“下次别再莫名其妙地站在路中央,那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若非我正好经过这里看见,要藏千出手将你救下,你这条小命早没了!”东方贺表情阴霾。
“我才不是莫名其妙!我找映色找得实在累惨了,根本不知道有马车过来!映色她
对了!映色?天哪!映色她人我我还得赶紧再去找她”杜小月这时总算想到自己就是为了找寻失散的方映色,才险些命丧车轮下。被这男人搞得晕头转向,都差点忘了这件重要的事。
她急忙转身就跑!
只是,杜小月可谓准确无误地撞进一具胸膛里,然后她的手被扣住,上头那熟悉的男性声音再度响起:“这么晚了,你还不准备回家?才刚说而已,你就又在做危险的事!”
是东方贺!没错!
杜小月猛力挣扎要甩掉他的手,只是仍挣脱不出,于是抬头,怒视着他。“我必须找到我的朋友,她刚跟我失散,你再不放开我,要是晚一步她发生了什么事,我就跟你没完没了!放开我”
她又怒又急,深怕方映色发生事情,偏这男人
东方贺一扬眉,显然马上明白发生的事,并且迅速做了决定。
“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特征?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他并不多说废话。
“你要帮我!不!不用了!我自己”杜小月直觉反应地拒绝。
“你在浪费时间!”他盯住她似笑非笑的。
回答他以后,杜小月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奇怪,她为什么要跟他说?她已经打定主意绝不再跟他有任何牵扯,可他似乎并不这么想
路藏千简直像鬼魅似的无声无息地消失,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她眼皮最多才眨了两下,就惊觉他已经出现在东方贺身前,彷佛不曾离开似的,杜小月都看傻了眼。
东方贺轻声对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微点头;路藏千连眉毛也没耸动一下,那如面具般无表情的脸依然不曾显出任何七情六欲。他一旋身,如影子般迅速掠走。
杜小月不由咋舌:“好快的身手!”
东方贺拉着她就走。
杜小月扯着他的手,莫名其妙地喊:“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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