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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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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微凉,水波激油。

    两人以身上的美金和船夫兑换意币,在船夫好心的指点下,上了渡口,找到一间干净的民宿,老板娘圆圆胖胖很热心,是来自台湾的华侨。少了语言隔阂,相处起来更融洽,如回到了家。

    灯熄了,河中摇摆的船倏然化成一方扁舟,一抹白影立在半空中。

    “鬼判,你越界了。”

    船夫模样一换,无情的俊美男子立现。

    “夜神,好久不见”

    一头金发的夜神眼含不悦。“你有没有搞错?你是东方的阴官,跑到我们西方来捣乱。”

    “神鬼本一家,何必分东西。”不都是一种信仰。

    夜神呻骂道:“谁跟你这个死人头是一家,没事快滚回地府。”看到他就有气。

    “你还在记仇呀!夜神。”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神。

    “别对我笑,偷窃者。”偷了他心爱的鬼。

    表判笑了笑,故意惹恼他。“阿芙儿喜欢我又不是我的错。”

    “你还敢说,都是你那张脸惹得我的阿芙儿变心。”可恨的东方鬼。

    “你的!”

    表判好笑地扬扬眉。

    阿芙儿是精灵界的小花精,原本和夜神是一对相恋百年的情侣,两人瞒着上界偷偷来往。

    谁知一日他送返几位西方的魂魄予夜神,一旁的小花精见着他便生了爱意,神魂颠倒的迷上他,从此抛弃旧爱。

    幸好五界各有定律,她无法进入地府,否则肯定闹得神鬼不欢。

    “哼!讨厌的家伙,你在扭改人类的命数。”天命不可违。

    “没办法,谁叫我欠她一笔债。”一笔积欠千年的债。

    “一个人类!”夜神轻蔑的一嗤。

    最后一个了。“她前世是莲花仙子。”

    “原来啮,你还债还到西方来,一点都不尊重我。”差点被他软化,这个鬼。

    “事出突然,请见谅!”不过变了片钝片,使点小法开门。而且她的命数是遭火劫,虽然不致丧命,但容貌全毁,从此心性大变,为恶人世间。

    他出手算是功德一件,挽救大多数的苍生,不应有过。

    “做作。”

    表判望了望无声的房间。“我知道你嫉妒我。”

    “我嫉妒你个鬼喂!别走,我还没骂够”一道黑影追着白光而去,消失在威尼斯的天空。

    黑夜来临,罪恶蠢动。

    在何水莲和唐云巧逃走不到一个小时,饔邬已想好千百种折磨人的方法,个个残忍而无人性。

    耙跟她枪男人也不先秤秤份量,落在她手里休想有好日子过。

    “饔邬小姐,拉斯维加斯那边已闹得天翻地覆,你还是放了人吧!”段天桓不好惹,只怕落得两败俱伤。

    “闭嘴,我的事轮不到你教训。”一扬鞭,饔邬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疤痕。

    洛克斯不觉得痛的抹去血丝。“是,饔邬小姐。”

    他是饔邬的贴身保镖,但是实际上却是她的打手兼床伴,当她找不到男人上床时,他就得奉命陪她玩一夜。

    “那个女人你玩过了吗?”最好把她玩到半死不活。

    “没有。”

    她生气的沉下脸“为什么不玩,你管她是圣女供着呀!”

    “不,有两个。”他得问清楚,以免得罪脾气反覆的小姐。

    “谁叫你抓来两个,我只要桓哥喜欢的那个婊子。”一群笨蛋,抓个人也会出错。

    踩着重重的脚步,她带领一堆手下往废弃屋子走去。

    洛克斯解释道:“因为她们两个是一起跑。”自然一起擒来。

    “哼!你交上布了,两个凑一双。你不会和兄弟乐一乐。干么到手的肥肉不吃。”

    真是猪一头。以前那些不自量力的女人不都被他玩得痛不欲生,几乎要断了气,他在客气什么,难道不晓得她最恨环绕在桓哥身边的女人。多次派人去警告、恐吓,甚至在车子上做了手脚,却总是整不垮那个践女,她快气炸了。

    这回要不是父亲有事要她先回意大利失去了机会,不然在飞机上她会命人玩死她,然后将尸体往大海一扔,一干二净,且没人知晓是她下的手。

    再神气给她瞧瞧,还不是待宰的羔半,任由她一刀一刀的凌迟,最好割得她体无完肤方能消她的气。

    “饔邬小姐,段老大会谅解吗?”洛克斯担心小姐会玩过头。

    饔邬微微一呐“他他不敢对我怎样吧!我父亲不会让他动我。”

    凭借这一点,她畏缩的胆子又大了些。

    “我看不见得。消息传开,段天桓正像疯了似的找人,所有赌场的手下及员工无一缺席,誓要将整个赌场翻覆,只为了一个女人。”纽斯维加斯陷入比之前大停电更大的恐慌,发了狠的男人像头受伤的狼,拼命以噬人狼牙撕咬可疑目标,搞得人心惶惶,赌客却步。

    他还扬言谁敢动他的女人一根寒毛,就准备引颈以待,他要嗜血于她,血洗天下。

    不过,最令洛克斯害怕的是,他悬赏亿万美元,只求有人告知那女人的下落及此事何人所为。

    重金之下,必有不惧死的兄弟背叛出卖,到时饔邬小姐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必遭他冷酷至极的残刑。

    “我没问过你的意见,少自作主张的发言。”饔邬踩上嘎吱作响的楼梯。

    “是,小的知错。”

    “你把人关在哪里?”讨厌的地方,又小又臭。

    洛克斯在前带着路。“就在上头第二间”开了?

    “你说第几间?”一双绿眸喷着岩浆烧着他的背脊。

    “小的真的把她关在里面,应该”

    洛克斯推开门,以手电筒的光四角导遍,连床底下都趴下去照了照,一头冷汗冒得厉害。

    “人呢”

    大吼声使危楼落下些灰尘。

    “可能逃了。”太大意了。以为葯效尚未消退,所以他没派人看守。

    “洛克斯,你是今天才跟了我吗?”两眼怒睁的饔邬气得对他挥了几下鞭。

    “我”他惭愧地低下头。

    “还不快去找人,要是让桓哥知道是我教唆的,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饔邬开始有些害怕。

    “是是是”

    一行人争先恐后的跑下楼,完全忘了盛怒中的小姐。

    在无人掌灯的情况下,夜里的危楼显得特别森寒,即使是胆大的饔邬也会疑神疑鬼,生怕后面有无形鬼迸出现,一个急慌踩了个空,从楼上滚到楼梯底。

    “你你们都该死,我要一人赏你们一颗子弹。”

    那一夜,没人发现摔断腿的饔邬躺在露水中,直到隔日中午才惊觉她的失踪。

    待找到人时,她已陷入重度昏迷,生命垂危。

    谤据医生保守的说法,就算她能撑过这回,清醒过来,恐怕一辈子都得坐在轮椅上,她受伤的脚部组织因延迟治疗而引发败血症,不切除也无用了。

    “坏女孩,你急坏我了。”

    搂在怀中紧紧拥吻着,重获至宝的段天桓眼眶泛红,说不出的激动和喜悦使紧绷心弦一软,几乎要站不住脚地依偎着何水莲。

    一逃邺十四小时如同二十四根刺直插心窝,痛得他夜不成眠、食不知味,如同行尸走肉翻遍拉斯维加斯的土地。

    时间的流逝麻痹了他的感官,人虽活着却失去意识,疯狂地在最冷漠的城市中寻找至爱,内心的害怕与绝望几乎要切割开他的肢体,化成一片片。

    失去她的体温,生命成了一个问号,他不知该为谁而活。

    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无助利空虚,惶惶然地啃咬每一根神经,企图唤醒他自我毁灭的血腥,以赌闻名的拉斯维加斯差点空墟,若不是一通救命的电话响起。

    “天桓,我快喘不过气来。”腰坑谙了。

    没想到历劫归来,她会死在心爱男子的一双铁臂中。

    “闭嘴,你让我想杀人。”他需要她的实体真躯来安抚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何水莲抚上他的脸“你哭了。”

    指上的湿液让她酸了鼻,抽搐地阻止泪水泛滥,他爱她到如此地步。

    “是汗。”段天桓坚决的否认。

    “你的汗腺与众不同,滴滴都由眼中流出。”

    男人的自尊真是要不得。

    “不许嘲笑我的狼狈,我正在生气。”气自己的疏忽,无能保护妻子的安危。

    她笑中含着哽咽轻环他的腰“我爱你。”

    “你是故意的。”他使着性子,重重地吻咬她。

    短短的三个字似奇迹抚平了他的恐惧,不安渐渐消退。

    一多么难得的一句话,应该在耳鬓厮磨,图魂情浓正兴时,由她小口甜蜜呻吟发出,而不是在他气头上淋下,浇熄他的自我唾弃。

    好不经心的情话,说来不诚恳。

    “可恶,你咬破我的唇了。”好个爱记恨的男人,又不是她的错。

    “疼吗?不及我的千分之一。”段天桓握住她的手平贴胸口。

    她心口泛热,感受他的心跳声。“抱歉,是我太轻忽了。”

    如果她重现那些小警告、小威胁,谨慎地加以防范,人就不会迷迷糊糊地被偷运到意大利,让他担心得眼窝都凹陷。

    昨晚她挂上电话后,以为可以一觉睡到正午,没想到天刚拂晓,万物静温,索魂似地敲门磐吓得民宿老板脸发育,夫妻俩互拥着开门。

    一进门二话不说,段天桓像杀人越货的暴徒横冲直撞,冷不防地拉起床上的人儿,确定是她无误后,两只手臂就狠狠地结锁,紧得似要将她勒毙。

    可见他有多惊心,刻不容缓地由拉斯维加斯飞奔威尼斯,不亲自守着不安心。

    “不,是我的过失,你没事吧?”

    心疼他一脸疲惫的何水莲温柔微笑“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吗?”

    “你怎么逃出来的?没人看守吗?有没有伤到”他不放心地检查一遍,瞧见她腕间的红痕,眼神倏地凌厉。

    “我还算轻微,你该看看表姐的伤才是”她骤然住口,想起身旁的唐云巧。服波流动,两道相拥的情侣对她怒目而视。

    “了不起呀!表妹,原来你还记得自己的杰作。”游少槐轻举爱人的手朝她一嘲。

    两个表哥、表姐心一致,舅舅的女儿加姑姑的儿子,何水莲肩上的压力一沉,心就虚了。

    “自己的女人没看好,别怪罪到我老婆头上。”喔!伤得真严重,像割腕自杀未果。段天桓可舍不得老婆受责难。

    “是谁种下的恶因,你不会不清楚吧!”游少槐眼中含怨,并未听清楚他的称谓。

    他神色一凛“有人会付出代价。”

    情报已经很明显,是饔邬派人捞她回自己的地盘,以利她进行一连串残酷凌辱。

    所幸两人及时逃出,否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是一时慌了手脚,未将饔邬的自私心态算计在内,忘了她曾多次加害意图亲近自己的女子,所以延迟了救援时机,轻易让她将人带走。

    以前他的纵容是事不关己,不清自来的女人繁不胜烦,有个挡箭牌代为处理,他的确轻松不少,但是她不该犯到他的妻子。

    “你要教训某人之前,最好先想想自己的立场。”他以什么身份出头?

    游少槐见不惯段天桓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当他的面与表妹亲亲热热,好歹顾忌他们的存在。

    段天桓眯起狼眼问:“什么意思?”他的立场有何不对。

    他还敢问。“她是我表妹。”

    “嗯?”

    “喂!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要出手也要我这个表哥,你一个外人未免捞过界。”抢了他的权利。

    泻螈!惨了。何水莲暗自叫苦,想乘机开溜。

    “老婆,令表哥好像不清楚我们的关系,麻烦你解释一下。”想“畏罪潜逃?”没那么容易。

    “老婆!”游少槐和唐云巧同时一讶,唐云巧方才正纳闷着段天桓的身份,为何没人知会一声?

    何水莲有种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你们知道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站在神职人员面前,听他胡诌一些婚姻做不到的誓言,不就那么一回事。”

    “何、水、莲、你、死、定、了。”

    好有默契哦!两人口径一致。何水莲笑笑的耸耸肩“放心,我会留个位置让你们垫背。”

    “你想拉我们下水!”气急败坏的游少槐真想冲过去摇晕她。

    “少槐表哥,莲儿知道你爱护表妹,不好舍弃我而独自逍遥吧!”她恢复以往恬淡的适然。

    “云巧,你瞧瞧你表妹的阴险,一个人死不够还拖我们陪她一块死。”善良的人总是容易被欺压。

    唐云巧满脸哀怨地道:“你现在才体会到,我有‘割’肤之痛。”

    瞧她伤痕累累就是最好的证据。

    “是呀!我看得心也会痛,某人的心不知是不是化石,居然狠心地陷我们于不义。”比照两个女人之间的伤,他就无法平衡。

    游少槐不甘、含沙射影的口吻令何水莲发噱。“化石很值钱,值得好好保存。

    “可惜我缺少文化素养,很想拿一把榔头敲碎了它当盆栽饰石。”他要一块骨头有何用,人家还当他故作风雅。

    “我会把它往火山底丢,以免恶鬼附身。”唐云巧说得更毒。

    三个表字辈语意含糊的过招,不明究竟的段天桓深感有异,目标似乎是他。

    “咳、咳!是不是有什么我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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