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忠国却摇摇头,然后压低了声音,“她小,不懂事,你们两还真和她计较了?这不,她不是已经开始懂事了?刚才还和我道歉了来着,她成绩好,考上了京都大学,这可是我们这个县里头一个,砸锅卖铁也要供啊。冬雪,爸本来是想让你在家先呆一两年,先让你嫂子去读大学,等家里好过一些,你再去继续读高中,到时候你嫂子也毕业出来工作了,到时候就能继续供你读书了。”
贺冬雪一听直接气炸了,“爸,你是不是我亲爸!你竟然让我不要读书,让她去读!我不!打死我都不!要是换成别人,我还能考虑,就她那德行,爸,你信不信,大学毕业以后,她就会一脚踹了我们贺家自己去过好日子,你还想她大学毕业赚钱回来供我读书?你做梦啊!”
贺冬雪是看的明白,她觉得,她没有说错,贺芷兰就是把贺家当做是仇人一样的折腾,怎么可能会记着贺家的好?会记着她贺冬雪的忍让?
“爸,你要是真敢这样,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贺冬雪甩了脸直接生气的走了。
贺腾看了眼贺冬雪,点点头,“让冬雪读。”四个字,算是他定下来的主意。
贺忠国深深叹气,有些自责,也怪他这个当爸的没有本事,一个儿子到现在找不到,还供不起两闺女读书,见贺冬雪真的生气了,贺忠国想,他只能硬着头皮到处再去看看能不能借点钱。
没人知道,贺芷兰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遍,回到屋子里,贺芷兰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多好的父亲,上一世,她怎么就舍得这样伤贺忠国的心?怎么舍得卷了这个家所有的钱跑了?
当年,贺家一定恨死她这个白眼狼了吧?
可是,为什么,贺腾还要可怜她抱她去医院?如果是她,看见她恨得要死的人落得如此下场,她一定会高兴的落井下石。
贺芷兰想,贺冬雪骂的没错,她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夏夜降临,给这个村子难得的送来的凉爽的晚风,贺芷兰一晚上在屋子里没有等到新婚丈夫并没有感觉到一点意外。
因为她的无理取闹,上一世,除了新婚第一天洞房她和贺腾同房以外,一直到他回部队,他都一直住在了贺达的屋子里。
贺芷兰这一病就病了四天才退烧,烧退了,她顿时觉得人轻松了很多,额头上的伤口也拆了绷带结痂了,而这几天,贺忠国一直当爹又当妈的照顾她,有好吃的,就是家里的母鸡下了个蛋都煮了送到她的房间里来,这一来,又把贺冬雪给气的直跳脚。
病好了以后,贺芷兰舒舒服服的洗了头和澡才终于出了屋子的门,农村的家,都是和贺家这样,一排木头和黄沙混合盖的屋子,一座土墙围着成了一个院子,院子里种着一颗已经高出土墙一大截的仙人掌,仙人掌的周围,一群家禽在捉着地里的虫子,而地上,则是处处能见到的家禽粪便,这些景色,是贺芷兰上一次所厌恶的。
“芷兰丫头,来吃午饭了。”屋里,贺忠国叫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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