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意卖关子:“家传的。又多厉害倒是说不上来,主要这里没有东西可以拿来演示。”
茅小珏早忘了刚才杨斌无礼目光带来的不快,很是兴奋,忙说:“你要用什么演示?砖头?木棍?我帮你找找。”
“最好是粗铁棍,不过这里没有。”杨斌双手一摊,耸耸肩,表情很是遗憾。
茅小珏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拉着杨斌就往楼下跑,来到操场旁一片被杂草覆盖的空地,却见其中矗立着几个掉了门的破旧百叶箱。
“这里原本是学校的气象观测站,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用了,里面有铁栏杆,正好可以给你练手。”也不顾脏乱,茅小珏拉着杨斌就往里走。
“大姐!你别这么心急啊!别人正看着呢!”杨斌的语气很是无奈。
茅小珏回头一看,果见尚在操场上遛弯的两三对情侣正往这边看来,离得近的甚至能看清他们在窃笑。茅小珏顿时明白这些人误以为自己饥渴难耐,拉着杨斌往草丛里钻成就好事来了。想到此处,茅小珏脸色绯红,所幸天色已晚,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茅小珏也不敢再拉杨斌往里钻了,但又不想放弃这次现场观看真人武术表演的机会,便拖着杨斌坐到了司令台旁的台阶上,等着没人时再行动。
等到九点多钟,宿舍中重新通电,学生纷纷回到寝室,操场上人都散尽,茅小珏已被蚊子咬得满身是包。但不看到杨斌的表演她是不会甘心回去的。见周围没人,茅小珏拉起杨斌就钻进草丛。
杨斌一路上被她猴急的样子惹得暗暗偷笑,待到了目的地,却见在一人高的杂草掩蔽下,果真有一圈粗大的铁栏杆将空地三面包围,虽说锈迹斑斑,但依然很牢靠。
“还有一面怎么没有栏杆?”杨斌问道。
“前些年被学校保安偷偷锯下来卖了!快点!”茅小珏很是不耐烦。
得到这一答案,杨斌哑然失笑,看来任何单位都会有“老鼠”存在,哪怕是神圣的大学也不能例外。见茅小珏直勾勾地看着他,杨斌也不再胡思乱想,走到栏杆旁,扎好马步,深吸一口气,右拳如蛟龙出海,以极快的速度从腰间击出,打在栏杆上,却只出一声轻响,也未见栏杆晃动。
转过身来,杨斌对茅小珏摆摆手:“过来看看。”
茅小珏没看到想象中惊天动地的场面,心中很是疑惑,怀疑杨斌逗她玩。走上前,凑着月光一看,却见栏杆上清楚地留下了一个拳印,顿时目瞪口呆。
半晌,茅小珏转过身来,抓起杨斌的右手,又摸又看,兴奋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急问杨斌:“你是怎么办到的?”
杨斌很是受用被茅小珏握住手的感觉,呵呵一笑,说:“刚才和你说了,家传武学。”
“能不能教我?”茅小珏眼中直冒绿光,热切地问道。
“抱歉!家传武学,不能外传。”杨斌笑着将手抽了回来。
茅小珏很是失望,但依然不肯放弃,忙劝说杨斌:“现在是什么社会了,怎么还能抱着古时候那种门户之见敝帚自珍呢?你看咱们老祖宗很多绝学失传,就是由于这种思想作怪。这么好的武功如果流传开来对咱们中国人的帮助多大啊?到时候还有谁能说中国人是‘东亚病夫’呢?”
为了学到武功,茅小珏连民族大义都搬出来了,满心以为杨斌会让步。没想到杨斌还是那句:“抱歉!家传武学,不能外传。”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茅小珏很是不满,嘟着嘴说道。突然,茅小珏灵光一闪,语出惊人道:“要不,你叫我武功,我做你女朋友。”
这下连色诱都使出来了。
杨斌脸上露出笑容,茅小珏心中一喜,却还是听到了那句话:“抱歉!家传武学,不能外传。”
茅小珏顿时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也不管杨斌,一个人就往宿舍走。还没走出两步,却听身后传来两下仿佛金属相击声,回头一看,却见杨斌手持一把匕,将那段留有拳印的栏杆砍了下来。
“喂,你这是干什么?”虽遭打击,但茅小珏的好奇心还是很强的。
“留在这里让人参观啊?”杨斌将匕与砍下的一小截栏杆收好,也走出草丛。
“你的匕好锋利啊!能不能给我看看?”茅小珏又对杨斌的武器感兴趣了。
杨斌把匕给她,茅小珏接过一看,却只是把怪模怪样的折叠刀而已。问道:“这把刀好像不锋利啊!怎么能砍断钢管呢?”茅小珏很是奇怪。
“没听说过功夫到了一定境界,摘叶飞花也能伤人吗?”杨斌无所谓地说道。
茅小珏眼中顿时冒出小星星“哇”地叫了一声,崇拜地说道:“那你刚才切钢管时是不是用了传说中的内力?”
杨斌可绝不会透露自己身怀内家真气的事情。幸好这些年来为了研究自己的身体,同时也为了掩人耳目,杨斌搜集了不少书面上流传的武术教材,对各派武学很有研究,当即拿出内家拳的一套理论来糊弄茅小珏。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内家真气,那不过是小说家言。不过内力倒是有的。”还未说完,茅小珏就兴奋地抓住了杨斌的手臂,一脸期盼状。
“不过内力可不是真气,而是武术家经过长期训练后掌握的一种运劲技巧。你知道劲和气的区别吗?”杨斌转头问茅小珏,茅小珏一脸茫然,摇头。
于是,杨斌一路将内家拳的展史和有关劲的产生和作用解说下来,总算让茅小珏明白了“内家真气”和“内力”的区别。
“你是说所谓的‘内功’其实是武术家掌握的一种独特的运劲技巧,而不是人们说的‘真气’?”听说世上没有小说中“内家真气”的存在,茅小珏很是失望,但杨斌所说的“内力”、“劲”依然让她很感兴趣“那你刚才是怎么在栏杆上留下拳印的?”
杨斌早知道她会有这一问:“那是常年练拳加上修习硬气功的结果。”
硬气功茅小珏在电视上见过,的确很刚猛,但那似乎是挨揍的功夫,没想到杨斌却能运用到攻击上。不过这样一来也解释得通。茅小珏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你怎么把栏杆砍断的?”
“我并没有砍断栏杆,我是切断了栏杆。”杨斌继续解释“你没细看这匕,这匕的刀刃用的是正宗的大马士革钢。因为铸造原因,刃口有细微的锯齿,拿来切割金属再好不过。当年十字军东征,很多人的刀剑被阿拉伯人的弯刀一砍就断,就是这个道理。我刚才因为挥刀速度太快,运劲方法又比较特别,所以你以为我是用砍的。”
茅小珏将信将疑,接过匕走到灯光明亮处,果见匕的刀身钢材上补满神秘复杂的花纹,细看锋刃也不是如直线般平整,而是由一排像鲨鱼牙齿一般形状的肉眼难测的锯齿组成。她这才相信杨斌所言非虚。
两人一直聊了很久,直到宿舍门口,才分开各自回到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