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比谁都懂,更不需要安慰,只是压抑得太久,她太难受了。江意唯又灌了两口酒,然后唱起歌来,“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我想爱请给我机会,如果我错了也承担,认定你就是答案,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麽做,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
褚桐再也忍不住了,她双眼跟着灼烫发痛,泪水不知不觉淌出来,江意唯咬紧牙关,掩面而泣,“殷少呈,殷少呈,殷少呈……”
她嘴里像在念着魔咒般,一遍遍重复,江意唯擦干净泪水,“走,我们去跳舞。”
“江江,我不会跳,我们还是坐会吧。”
“那我去。”
褚桐一把拽住江意唯的手腕,“江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我只是放纵这一晚而已,明天又要去拍戏了,褚桐,你别管我。”江意唯拨开她的手,大步进入舞池内。褚桐不放心她,赶紧追过去。
江意唯走得很快,混入人群中后就消失了,她毕竟是明星,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原本就不好,褚桐跟着挤了进去,可周边都是人,她几乎寸步难行,浅薄的空气供应不上,她觉得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舞池中央,有人吹着响哨,头顶上方弥漫出一层白色的薄雾,令身处其中的每个人,五官都变得模糊及充满诱惑起来。褚桐擦着旁边人的肩膀往前,脚步被不知道谁绊了下,她往前摔去,但周边都是人,想要摔到地上还是件难事呢。响哨声越来越清晰,她看到跟前的人群围着个圈,褚桐下意识看去,见到个高大的男人的背影,他一手提着个精致好看的酒瓶,另一手抓着美女的手,女人画着夸张的烟熏妆,肩膀处的纹身一直蔓延到胸口,而上半身只穿了件抹胸,肚脐和锁骨一览无余,腰身更是扭得同蛇一样。
褚桐看不到男人的正脸,只见他颈间的扣子开口三颗,手臂举高的同时,一侧衬衣往下倾斜,若隐若现的锁骨极为好看,而他犹如众星捧月般,定然也不是普通人。
音乐声还在狂野继续,男人将酒瓶丢向旁边的人,他手掌轻抚下女人的背,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朝她使个眼色,女人便乖乖让开,自己跳起舞来。
褚桐被跟前的人挡着过不去,“麻烦,请让一下。”她只能大声说话。
她依稀看到江意唯就在不远处,褚桐总算松了口气,一点点往前挤。那名男人舞姿优美,褚桐走过去,两人之间隔了两三个人,昏暗中,有人抓住了她的手。那人的掌心冰冷、湿润,褚桐往前走着,两人的手指逐渐分开,一个侧脸望去,男人竟觉得见到了个熟悉的影子,那双眼睛是在他记忆中的。
褚桐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有人认错了人,而恍惚中,她听到人群中有声音在喊,“三哥。”
褚桐往前走着,后面的话也就听不清楚了,她好不容易来到江意唯跟前,“江江。”
江意唯酩酊大醉,几乎挂在别人的身上,那年轻男人手臂箍住江意唯的腰,朝褚桐看了眼,“别多管闲事。”
“你别以为自己有艳遇,知道她是谁吗?黑帮老大的女人你惹不起。”
褚桐一把将江意唯拉回来,她披散着头发,光线又不好,男人也没将江意唯认出来,褚桐冷哼声,“她男人可是个硬货,杀人不眨眼的,你想找美眉,这儿一抓一大把,别惹麻烦知道吗?”
褚桐架着江意唯走出舞池,居然三言两语就将那人唬住了,怂包!
回到座位上,江意唯还要喝酒,一边往自己嘴里灌,一边又给褚桐灌酒,她这幅样子,就跟个疯子无异。
舞池中央,男人顿在当场,旁边的人问他,“三哥,您怎么了?”
“给我去把她找出来!”
“谁?哪个女人?”
傅三哥这样吩咐了,自然是个美人,然而男人却紧抿着精致的唇瓣不说话,是啊,哪个女人?他放眼望去,几百个人当中,他能找到那张熟悉的脸吗?
江意唯靠在褚桐肩膀啜泣,一声声,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褚桐轻推她,“不准再哭了。”
“殷少呈,大混蛋!”
褚桐指了指她的额头,“背地里骂人,当心他出来收拾你。”
“好,来啊,来我就阉了他!”江意唯话音方落,手臂猛地被人扯起,她模糊睁眼,却看不清跟前人的脸。褚桐也喝了不少酒,手朝殷少呈指了指,“狼来了,鬼来了,哈哈哈。”
殷少呈抱住江意唯的肩膀,将她按在怀里后准备离开,旁边的男人朝褚桐看眼,“殷少,这个怎么办?”
“别管她,你以为简迟淮会放心她过来?用不着我们操心。”
褚桐嘟着小嘴,眼见殷少呈要走,“救命啊,羊被狼叼走了,江江,你快醒醒!快,殷少呈来了,阉了他!”
江意唯来精神了,“给我一把刀。”
殷少呈真想把这两个女人的嘴给塞上。他将江意唯带出去,褚桐起来想要跟上,肩膀处猛地被人握住,她扭头一看,“咦,我不是在做梦吧?”
简迟淮朝她扫了眼,“你这日子过得,还真跟做梦差不多。”
褚桐竖起手指,“不不不,我很清醒。”
男人目光往下,盯着她露出的两条大长腿,这个裙子的长度,他很怀疑她一坐下去就能露点。简迟淮脱下外套披在她肩头,“走,回去再收拾你。”
他带着褚桐离开,不远处有动静声传来,简迟淮扭头看了眼,看到傅时添似乎在找人,声势浩荡,跟黑帮过场似的。
而江意唯呢,只感觉自己飘飘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被殷少呈带进酒店,两人摸黑进入房间,好不容易找到床,殷少呈一推将她推到了大床内。
江意唯摔得头晕目眩,伸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猛地拽到了男人的衣领,她用力抓着,殷少呈狼狈跌倒,双手撑在江意唯身侧,“松开。”
“真是殷少呈?”
“是我。”
“滚犊子,”江意唯轻骂声,她嘴里轻念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你垂涎我这么久,天天想着跟我睡觉,怎么敢冒充到殷少呈头上了?”
殷少呈俊颜铁青,“他想睡你?”
“你滚开。”江意唯推了把他,殷少呈双手箍住江意唯的腰,“是我。”
他上前亲吻她,江意唯身体疲软,也没什么力气反抗,殷少呈呼吸急促起来,窸窣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传出,江意唯穿的少,一块薄薄的布料,伸手就能扯开。
他们对彼此的身体极为熟悉,殷少呈手掌在女人身上揉开,然后俯下身……
此起此伏,沉沦在这不眠夜中,江意唯掐着对方的手臂,她醉了,却也知道很渴望一个人,她真的太寂寞太寂寞了。
激情过后,便是无休无止的疲惫感,但长期出入剧组的江意唯已经养成了自己的生物钟。她几乎只是眯了会,就醒来了。手掌触摸到旁边,摸到一个人的手。她不至于醉到连做梦和现实都分不清,她知道她方才放纵了,只是不能确定是跟谁。她怀着忐忑的心将灯打开,殷少呈沉沉入睡,一张脸上的神态慵懒且惬意,他是满足了。
江意唯怔怔盯着这张脸,她忽然掀开被子下床,在房间内找寻一番。
殷少呈睡得很沉,但依稀觉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蔓延上来,他也说不出具体的,只觉得大冬天的,暖气那么足,他怎么感觉到冷了呢?
他睁开眼,看到江意唯跪在他身侧,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她全身泛着莹白的光,男人轻揉眼角,“才几点?怎么不睡觉?”
江意唯抬下脑袋,朝他露出抹怪异的笑,“殷少,舒坦吗?”
殷少呈看不得她这样笑,那种诡异的感觉令他欲要撑起身,可明显的不对劲瞬间令他目光往下移,扫过腹部后落到某处。“你!”
江意唯手里拿着把尖刀,眉头上扬,“我怎样?”
“你,你别动,”殷少呈吓得面色发白,“你别手抖。”
江意唯轻扯嘴角,“我手正软着呢,说不定一个不小心……”
“意唯,”殷少呈冷汗直冒,“你别这样,把剪刀放下来。”
“殷少呈,你可真会趁人之危啊,家里有一个,出来还想和我乱搞是吗?”江意唯先前哭得厉害,双眼微肿,她咬着牙,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殷少呈真怕她会下重手,可他又不敢乱动,他两手攥成拳,“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真的体会不到?”
“你对我,大概就是身体的迷恋吧?”江意唯冷笑下,目光往前看,“你一边说着对我的感情,一边任它为所欲为,这就是你嘴中的情情爱爱?”
殷少呈坐直身,伸手去摸江意唯的手臂。江意唯一拧眉,“你别动!”
“意唯,我知道你舍不得,你也做不出那么狠毒的事,”男人的手握住江意唯的手腕,她的手在抖,但她断然不敢用力,殷少呈小心翼翼将她的手挪开,他只觉冷汗涔涔,脸颊两边都是汗珠,他从她手里将剪刀接过去,然后丢到地上。
殷少呈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他起身欲要去抱她。江意唯挥开他的手,下床后拿了衣服自顾穿上。
“你去哪?”
“回家,明天还要去巴黎。”
殷少呈朝她看眼,“睡在这吧,明早我让司机送你。”
江意唯将衣服一件件穿上,“不用。”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包,从里面掏出两百块钱放到床上。“谢谢殷少给我开的房,我也就睡了两个小时吧,我们AA制。”
她转身潇洒地离开,可是她的背影在抖,身体在抖,她的心也在抖。
半岛豪门。
褚桐跟着简迟淮上楼,她酒量好,那么几小杯醉不倒她。回到卧室,她嫌热,将身上的外套丢开,“怎么这么热啊?”
简迟淮沉着脸往前,褚桐看到那张绵软的大床,开心地往前扑去,她闭起眼帘就想睡觉,却不想被身后的男人给提拉起来。
“干嘛啊?”
褚桐站在床边,超短裙往上跑,风光无限,简迟淮指着她脚下,“给我站好,脚挺直。”
她翻了翻眼帘,“我要睡觉。”
男人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样东西,褚桐看了眼,浑身鸡皮疙瘩起来,她自觉地将裙子往下拉了下,“简迟淮,你可别乱来。”
男人用教鞭在自己的掌心内轻打几下,然后逼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