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托盘放在我左侧的小桌上,然后帮我解开了右手的绳索,他的动作很笨拙,也很谨慎,似乎很担心我会突然暴起攻击他,时不时拿眼睛瞟着我一下。
“老兄,放轻松,我们至少不是敌人。”我试图用玩笑的口吻化解他的紧张。
可对方并不答话,解开绳索后迅速退后,坐在了刚才秃头做过的破烂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着我,眼神有点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或者本身人就有点木讷也未可知。
我暂时放弃对他的试探,又渴又饿的情况下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抓起玉米棒子就啃,有点硬,但味道不错,像是烤熟的。
三下五除二啃光玉米棒子,我又拿起了黑馒头,一口下去,又冷又刚,但的确是面食,面粉的香味让我顾不得咯牙,长时间吃压缩食品,对于自然加工的食物太过渴望。
眨眼的工夫我就干掉了一个,连灌两口水后接着再干另一个,分分钟,我便将铁盘上的所有食物消灭个精光。
这个过程似乎短了点儿,却成功的吸引了对面的男子,看我的眼神也不再飘忽,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生动。
男子起身重新将我的右手绑好,然后端起托盘,正欲转身离开,我叫住了他,“麻烦问下,按我这个样子,还要被关多久?”
“不清楚,要听组织或者或者头领的命令。”
“你们是啥组织?难道不都是避难所的人么?”
男子的眼神再度飘忽,而且还笼罩了一层冰冷的气息,不待我反应,扭头快步离开。
“那就麻烦你问问你们头领啊,喂,喂喂。”我不死心,干喊了两嗓子,回应我的是咣当一声门响。
凑合着吃饱,人就难免犯困了,之前的遭遇,虽然谈不上多么惊心动魄,但也吃足了苦头,一路紧张到现在,除了之前的昏迷,从来没睡过一个好觉,我居然在很短的时间里进入了梦乡。
然而,正是在睡梦中再度遭受了惊吓,我又在很短的时间内醒来,我梦见我的同伴们都被抓了,包括苑珂、林老头、受伤的耿涛、田金禾等等一个没跑掉,然后他们受到了标准的外星人待遇。
这个梦让我醒来后还在冒冷汗,回想起之前四个人围坐在我身边,没有一个逼问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这说明他们并非疏忽,而是早就了解了和掌握了。
我极为不安,原本还有打算找机会逃出去,或者找到战斗服通知苑珂他们,但现在看来这种可行性似乎很小了。
在漫长而无聊的等待中,我曾反复尝试解开绳索,手都挣脱了皮,牙齿也咬出了鲜血,曾经特训时所有能想到的逃生方法都试过了,但是没有一样能管用的。
绳索的材质很不简单,是那种橡胶类纤维的,极有韧性,难以磨损,而且一旦打了结便自然咬合在一起,我注意观察过那个男子帮我解锁的时候,手里有一个圆圆的小套筒,应该是解开此绳的关键。
折腾累了,我便睡觉,被噩梦惊醒,我又继续挣扎。如此,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我只记得又吃过了三顿牢饭,至少也是一天以后了,小房间的门再度被打开后,进来一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