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焦躁与不安。我木木地望着他,全然忘记此刻应该想些什么、说些什么,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他,含着泪,默默无言。
“别愣着,快过来。”沈潇俯下身子探臂一捞,闪电般一个跃步腾空而起,再加一个漂亮的回旋,却是托着我翩然落于马鞍。我与他对坐,紧紧地攀住他的肩,抬头仰望时,沈潇又颔首温和一笑,那笑容虽然刻意隐忍着,却依旧令人如沐春风。
我痴痴地望着他,这才注意到他今日的装束,原来一贯锦袍加身的人突然换了不受约束的劲装,这感觉却是与那人愈发地接近了。原来方才执着一时、充满希冀的追赶,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认?!
我悲哀地扯了扯嘴角,沉痛地闭上眼睛,再一次隔绝了所有美好却不实的幻想。这时,小腹很是应景地突然抽痛了起来,再一次提醒我此刻敏感不堪的身体状况。唉!怎会一时冲动,又忘了它的存在呢?对不起,宝宝,妈妈只是太想、太想爸爸了我蹙眉惋叹,心有余悸,只歉意地安抚了一下小家伙,又抬袖擦了擦额际不停冒出的冷汗,便不敢再有任何妄动。
混乱中,风愈加地大了。
狂肆的北风低声吼着,跟随千百铁蹄一起呼啸着扫过斑斓大地,透着悲怆决然的意味。我困顿地蜷缩在沈潇怀中,不时埋首嘤嘤低泣着,像一头受伤的幼兽时刻等待上帝的垂怜。‘吁——’伴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烟尘,马蹄声戛然而止,那一波又一波令人作呕的摇晃感亦不复存在。
“喂!死女人!你如此心安理得依附在他人怀里,是要置本少于何地?!”
严厉的叱责汹汹而来,带着无与伦比的震慑力。我慢慢地抬头瞥了他一眼,渐渐收起了悲催的泪,只是无力地再次倚进沈潇怀中,淡淡地说了句“我不想看见他。”
沈潇漠然地侧过脸,一拽缰绳,便欲另择方向绕道而行。
“我警告你,莫切!”感觉到依偎着的身躯猛然一震,我听出这一次并不是在与我讲话,只是刻意又琢磨了一下沈潇用来伪装的新身份。扎耶渐渐虚起阴鹜深沉的眼,少顷,竟是用低哑怨毒的腔调铮铮地威胁道“这毕竟是我多罗地界,即便番邦尊使也不能如此不顾礼节、肆意妄为!你若还想活着回去,千万记得三思而后行。”
“三太子言重了!呵,不知在下到底是犯了贵国的哪一条戒律?”沈潇松开困在我肘部的手,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接着闲散地晃了晃马绳。
“掳劫王妃,私相授受,乃属大不敬之罪!”扎耶言辞铮铮,趾高气昂。
“啧,在下个人荣辱暂可不计。只是如此诋毁王妃的清誉,怕是有失尊尊国体,应该是太子得不偿失了吧!”沈潇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你!”扎耶羞愤交加,浓郁得愈加深沉的墨黛里恨不得立即喷出一道熊熊烈焰,誓要在瞬间将眼前所谓的不良苟且之人全部化为灰烬。
正当矛盾急剧恶化,欲加之罪无以复加时,急速而来的一匹宝马却是骤然插入这一幕尴尬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