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件火红的锦袍,风格颇有些类似上个世纪欧洲风尚衍生的骑马装。褶皱竖领、蝴蝶夙袖,肩簇与胸衽上镶了同样的红纱滚边,开襟较大的领口上钉了甜美的扣结,流畅的腰线上也缝了密密匝匝斑斓炫彩的翡翠石,特别在前后袍尾各开了适度比例的中叉,可爱又不乏帅气,简单中却不失华贵。我不由低声喟叹,手挨着缜密的针脚一一划过,心中陡生了诸多暖暖的熟悉感。
“漂亮吗?”沉暗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无形中却透着一股子酸味。
“呃?”我蓦地抬头,正好对上了那双忧郁的眼,无奈不知她此问何意,遂只能虚眼赔笑先客气地应声道“很漂亮,谢谢。”
“无需谢我,此物乃属他人赠与,我只是借花献佛罢了!”泽塔撇了撇嘴,刻意翻了翻手腕上的锆环,少时,又略许低下眉,刻意隐去了眼底泻出的隐忧与落寞。
他人赠与?难道是扎耶一早便替我备下的么?呵呵,若果真是他准备的,那么也算是苦心献宝、投其所好了。啧啧,只是没想到这没心没肺的小毛头,竟然还会熟悉我大爱的风格?!
我轻笑着解了绣扣,然后配合着侍女们的动作,身形忽转、双臂一抬,慢慢脱去笼在身上的霓羽轻纱,纤纤素手则依次穿过了丝滑紧束的箭袖,左衽在后,右衽在前,又以同色蕾丝缠边扎牢了蛮腰曲线。一瞬间,红纱层层蔓延、叠叠荡荡,手起纱落时,软软的荷叶裙摆已服帖地垂在了腿边。走上几步,似有飞扬飘逸之美,行动间也更添了几分帅气。
换了宽松的马裤,蹬上特制的仿钉靴,再看了看另一托盘上安放的头饰,不免又觉得累赘了。稍加思忖,于是干脆抽掉了用来绑腿的红绸,一把抓起头发直接束了高髻,再又特别扎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适才优雅地拍手转身。抬头的瞬间,却是瞥见了意料中泽塔满目的惊艳。
“可以走了。”我幽幽地吐了浊气,轻吁一声道。
“嗯。”泽塔随即收了艳羡怅然的神情,一低头,沉郁的小脸上似又带了些许幽怨。未等我启步,她已疾风一样急不可待地旋出了大门。唉!果然是与她鲁莽自大的弟弟一个脾气,没有丝毫风范可言。我无奈地摇头,稍稍再对镜检视一下衣冠,自觉妥了便随之出了这禁锢人身心的牢笼。
四野孤寂,轻风和煦、气候干爽,阳光温和地抚着大地,脚下四周只有零星的干草纷杂交叠,顿显了几分冬日里凄凉的味道。空旷的塔台旁依旧空无一人,只是隐约看见北方草场上点点黑红的旗帜飘扬。我们绕着环道一前一后慢慢地走着,彼此沉默无语时,泽塔却是忽地折身回来,言辞微顿,似有一些顾虑和卑微“你与朝月,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一愣,待将她口中的那位‘朝月’实际与‘苏雅梓’联系起来时,才刻意忽略掉了她灼灼的盯视,一扯嘴角,故作淡然地笑了笑“同僚关系,他是朝堂大臣,我乃近身内侍。”
“就这么简单?”泽塔微皱了眉,大大的杏眼里全是不信。
“呵,不然公主以为我们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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