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我一声河东吼,门内宫婢与门外扎耶均是一愣,我恶狠狠地杵眉,神经兮兮地赶紧旋至桌案前,一提笔,歘歘几个大字已赫然落于纸上。吼吼地携起纸条一路速走,一面不忘随意舔了舔口水,鄙夷不屑的目光却紧紧盯着扎耶,公然越过他之后便‘啪’地一声,将手中临时撰摹的纸张明目张胆地贴在了门上。
宫婢歪着脑袋远远地看着,水灵灵的大眼里尽是弱弱的不解。因为不懂,所以只当是我画了张玄机莫名的神符贴了。扎耶疑虑地侧首,却是特意认真地看了,目不转睛、全神贯注。良久,字幅上遒劲而彪悍的内容也从他的嘴里慢慢地蹦了出来“扎耶,与,狗,不得,入,内”瞬间,诧异无措的神情突变成狂风骤雨,扎耶随之怒吼一声,似带了宙宇天神的震怒,蓦地跌宕贯穿了九重天际,教人震耳欲聋“花非花!你活得不耐烦了你!?”
我早有预警地捂紧了耳朵,毫不畏惧地迎头抵上一句“啊,怨不得我,这是你亲娘下的令!”
扎耶气竭地挥拳,却是‘砰’一下硬生生地戳在了门板上,倏地震起了一圈烟尘“你竟敢将本少与狗相提并论?!”
“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无谓地吁了一口,冲他翻了翻白眼耸了耸肩,然后故作坦然地转身,丝毫不顾忌那个仍在门外一脸暴怒、满目阴鹜的人,却是慢慢地悠到了圆桌前喝起大麦粥来。张惶无助的女婢瞠目结舌地看了看扎耶,又回头看了看我,良久后,才继续抖抖嗖嗖地取了第二层的奶糕、蛋卷和芝麻饼下来,在我眼前齐齐地码了一排。
“榛子面味道也不错,怎么没见你动呢?”也许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来寻回了理智,扎耶沉寂了许久,终是决定再跨步进来,一边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此时特意来‘问候’我,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了。我眼皮一抬,扫了一眼昨晚扎耶命人送来的恹恹作冷的面条,闲淡无作地说道“我不喜欢面”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愿再看到类似的食材。心底柔软处早已被这世上最美味的一碗撒了细碎葱花、浇了酱味卤子的油泼面完完全全地占据了,根本容不得其他东西来取代。
我咂摸着将粥全体喝完,然后接过女婢递来的毛巾仔细地蹭了蹭嘴角,转脸又向他道“啧,怕你做了手脚,所以不敢吃。”
“本少在你眼里一直就这么腌臜的么?”扎耶拍了拍手,黑着脸走近道。
我作势疑虑地蹙眉,佯装慎重地考虑了片刻,接着一挑眉,耸了耸肩道“呃,鄙人印象中,阁下似乎就没有不腌臜的时候。”
“你!”小豹子又怒了,他忿忿地挥了几下空拳,瞬间便又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哼!你这样跋扈的女人,真不知是好在何处了!?竟还真有如此多的人来偏帮?!”
他如此说,倒是很快激起了我的兴趣“此话怎讲?”
扎耶低哼一声,负手到身后,老气横秋地端起了思忖的架子,接着又慢慢踱了过来。他一挑眉,脸一低,忽地将手撑到了桌面上,瞬间就压迫了过来“你以为就凭你耍的那些小手段,本少便会坐以待毙、受人制约?哼!对于你,本少更犹探囊取物、势在必得。所以暂且收收性子吧,老老实实地给我待着,说不定本少哪天善心大发了,还能早些放你走!”
焦糖芝麻糕在口齿间辗转反复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堵在了喉咙口,未能囫囵吞下。我仔细回味他方才的话,慢慢地琢磨着其中的涵义。
他是说有人在帮我?可眼下,有谁能帮到我?苏雅梓?貌似他自己也不自由。秦啸逸?他若能一鼓作气挥师北上,然后给我彻底端了这屁大的喀什特城,我就能乳娃娃爽歪歪了!十万大军对阵三万七千的皇亲近卫队,一方是身经百战、驰骋沙场多年的骁勇雄狮,一方只是擅于防守、主攻城下突袭的守卫军,实力悬殊立竿见影,可以说是未有丝毫可比性。但貌似只要有我这个傀儡在手,一旦拿捏及时,扎耶便权可高枕无忧、宽解于心。因此那怂人便理所应当地怜香惜玉甘做花下培土,丝毫无胆量去冲锋陷阵、抵死一拼唉!如此绝好时机,未免可惜了。
那么现在,还有谁会帮我呢?难道是沈潇来了?!
我一喜,蓦地收了心神,然后又用手托起脸忽忽悠悠地靠近了他。当娇俏的鼻尖相遇,我突然魅惑一笑,故意用嗲嗲的声音嗔道“少主放心,我现在还走不了。不过该走的时候,本姑娘的动作也绝对利索呢!”
末了,又刻意探出灵巧的丁香舌,优雅而快速舔去了嘴角残留的一颗芝麻粒。一时间青光无限、魅惑无度,甜美与性感并存,展露无遗。
霎那间,四目瞬然拼接,眼对眼、鼻贴鼻,唇亦几近相触,彼此间还有温热的呼吸丝丝传动着,屋子里也渐渐充斥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气息。女婢羞得立即转过了身子,我只是慢慢凑近了,依旧媚笑着、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看着那原本淡定的墨色眼眸渐渐变得闪烁,看他的小脸忽白忽红,看着那刚刚才呈现出男性特征的喉结也悄然地滚动起来咳咳,还真是个害羞的小家伙。
我心中偷笑,刚欲有进一步动作时,邪恶的念想却是戛然而止。微涨的眼珠子瞬间凝滞,脸也陡然垮塌,我连连后撤着,颤抖的手不禁又渐渐抬了起来“你,你你,你流鼻血了”
给读者的话:
未答辽宁网友的一声疑问,特来更一章!
亲爱的,如花是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