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药的医倌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正欲迈腿进来,却在不经意抬首瞥了一眼厅内,脚步又倏地迟疑了。他心慌地颔首,立刻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只是声音与那抱陶罐的手却是愈发地抖了“昆都噜,南子尚”
扎耶见状,沉郁的脸色也似乎悄悄撞起了一丝波澜。他不悦地蹙眉,暗暗睃了门口的医仆一眼,下颚向左稍稍一偏,勒令他赶紧撤下。那无辜之人可怜兮兮地撇嘴,瑟瑟地望着他,紧接着又瞟了瞟面前美丽万方的王后,进不是出也不是,为难无助之情溢于言表。
“瓦哒?”王后轻轻搁下碗盅,一扬眉,倏地又侧首,听她的尾音应该是在询问。
“究究,究咯”来人困窘地吊起八字眉,纠结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什么内容,因为早被扎耶一眼狠狠地瞪了回去。一丝疑虑猝起,王后明显感觉到了情况不对,遂格外关注了他手中紧紧攥着的汤罐。手一伸,板起一张脸,示意他将手中之物递来。那人傻了,于是赶紧‘扑通’一声跪下如实招供,满腔委屈、声泪俱下,仿佛如此便能彻底推脱了干系一样。
“孽障!”王后气愤地拍案而起,一挥掌便掀掉了瓦罐,我也跟着莫名地抖了一下。心头落下淡淡的余悸,我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扎耶。只见那小鬼头仍能稳稳而淡定地坐着,貌似人模狗样地端着架子,可无力低垂的眼眸与那风云变幻、慌措不已的脸却是在瞬间出卖了他。一个人,任凭再如何地跋扈嚣张,可对于生养自己的母亲,应该还是有怵意的吧。
“畜生!你这是要做甚么?!”王后倏地转身,裙裾迅移,瞬间在空中飞出了一道凌厉的弧度。
“我!——”扎耶霍地起立,一瞬间似要将隐忍的情绪统统发泄出来,却又碍于什么欲说还休。他死死地咬唇,头闷闷地垂下,不敢再直视他的母亲。
“扎耶,看着我”王后冷冷地凝视他不成器的儿子,待他缓缓抬头,适才声色俱厉地叱责道“你明知道这孩子的重要性,你也非常清楚如今的局势,谁若先诞下子嗣便能一举夺位”正说着,有意识地瞥了我一眼,似乎是顾虑到我一般,于是言语似有收敛“原本大王便青睐于你,现在又恰好占了先机,你怎会如此荒唐任性,全然不顾大局呢?”
“孩儿知错了。”扎耶轻声悔悟,只有我看到了他眼里遗留了一丝狂放的不甘。
哼,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在此泱泱大国竟是连储妃的原始身份都不考究、不避讳,甚至还能容忍似敌非友之国的一介女官来做自家儿媳妇,敢情存的却是这个心思!扎耶对我的来历心知肚明,势必会唾弃我肚中的遗腹子,所以大婚在即,想要眼不见为净地除掉它也自是符合常理了。只是如今扶虎上山之势又由不得他断了大好前程,因此便出现了方才子不争、母痛惜的华丽丽一幕。
给读者的话:
剩女的男宠,嗨迪莎的新文。还有莫筱颜的,出墙小娘子。都是群里姐妹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