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乐笙歌,华灯初上。巷子里青灰楼台鳞次栉比,金粉帘儿徜徉,yi旎间仿佛有唱不完的哀怨凄婉,诉不尽的悱恻衷肠。黎河上不时传来阵阵莺声笑语,浓酒笙歌,无数花船往来河道,画舫凌波,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我攥紧披风,又端了端头顶的玉簪,便随乐司的脚步小心翼翼地踏上阑板。眼前是河心最大的一艘画舫,长约二十米,分前后大仓。掀开精致的湘帘,入眼的是一派酒色笙歌景象。数名身着透明纱衣的妙龄女子在席间载歌载舞,不时摆出各种曼妙无比的姿势。两个容色娇美的侍女则穿梭其中,时不时端起酒盏娇声软语地劝酒。衣饰华丽的客人们个个眼神迷离,盯着那些女子妙相纷呈的模样,眼底呈现出赤luoluo的渴求目光。
我微躬着身子慢慢走在乐道上,不时抬头观望“我们是不是来早了?”
“主桌还未开席,显然是主人还未亲临。”喜魁与我并排走着。
“那就晚点来嘛!飞那么快,我到现在还晕乎晕乎的!”我缓缓挪着步子,小声嘀咕着。
“呃,须得稍作准备。”喜魁扭过头来看我。
“你不是神仙吗?直接用仙法夺来便是,还需准备什么?”我飞快地瞄了他一眼。
“我的姑奶奶,天宫仙法是断不得在此种猥琐处施展的,否则定会秽了仙道!”喜魁傻毫不吝啬地飞了我一记白眼。
“哦。”我扁了扁嘴,随即条件反射地问道“那待会怎么办?”
喜魁略一低头,双手交叉作了手势,然后又向中桌位置努了努嘴,示意由我冲锋陷阵。
我顿了顿,眉毛鼻子立即纠结在一起“我去?”
喜魁略带戏虐地望着我,笑着点了点头。
郁闷了,敢情是要让我重操旧业我忿忿地嘟嘴,然后一甩发带,干脆气冲冲地阔步向前。
到了偏厅,我与喜魁跟着一群乐师一齐掩在角落,从舫内足点的位置来通观全局,其实还是有一点视觉优势的股还未坐热,便看见卷帘再次掀起,一大群美姬簇拥着一个肥肥胖胖的矮冬瓜就进来了。只见方舟桐一件红袍加身,头上带着极其滑稽的金色瓜皮小帽,脖子上还挂着若干珠串连成的璎珞,膀子上捆了棉裘,腰间的赘肉被束带活生生地勒出了半截,尊容如此亦罢了,装扮更可谓惨不忍睹。肥唇、大耳、绿豆眼,十足的贪官标榜,瞬间已让我倒足了胃口。
我一边恶心地甩着口水,一边思考着如何才能接近肥佬“喂!你确定手牌在他身上吗?”
“左边挂衬第二层内袋。”喜魁很是平静地叙述。
我诧异地望着他,仔细查看他额间是否有类似二郎神的天眼“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喜魁好笑地扭头看我,两字一顿地回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挑了挑眉,刚想再多问问这肥佬的底细,忽然就听得甲板上传来一声小厮的禀报。
“沈大官人到!”
语音刚落,就见肥佬颠颠地回转身子,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迎接,众美人也立即mi蜂一般谄媚地围圈上来。行人站妥,略一抬头,摘帽行礼一气呵成。只见他玉面红唇,剑眉入鬓,双目灼灼间始终透着刚毅与自信,一举手一投足像极了印象中的那个温润的良人噢,是他!那个永远有着干净笑容的男人,那个记忆深处最最温柔的男人,沈潇他身ti好些了吗?那些官兵还有没有再找他的麻烦呢?
“来来来,贤弟请上座!”方舟桐挪着还不算笨重的身ti,颠颠地凑近了打招呼。“客气了,方大人先请!”沈潇抿了抿嘴,露出迷人的酒窝。
原来沈潇就是方舟桐今晚要款待的贵客呢!唉,有事商量可以选在茶馆嘛!干吗非要在如此小艳的声se场所呢?我惋惜地看着沈潇,不jin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再一次鄙视他一贯的恶趣味。
“嘿,你想什么呢?”喜魁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
我不舍地抽回目光,哀怨地看了他半天,终是没坦诚相告我与沈潇的相识。几经思量,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是在想,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待会乐师即兴表演,你便可借机靠近。”
“靠近,那也近不了身呐!”我轻蹙眉头,有些埋怨道。
“我知道,你肯定会有特别的办法。”喜魁很暧昧地冲我眨眼,却弄得我更加郁闷。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