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原野一九七六三

还是装作轻松，说：“人家说想你了，你就使劲地捏我，那我要是不想你了，你是不是对我更好点？”

    王婷知道他说着反话，也许是自己真的太狠了，就放松了手。宏儿像是刚从死牢里出来一样，看着生气的她，又掰过她的身子说：“我的婷婷，你说句话嘛？不要让我一个人的声音充满这个空气。”

    王婷望着他，低声说：“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宏儿还没听清她说什么了，王婷就已经哭了，宏儿又怕又心疼，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过了好久，王婷才说：“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了？”

    宏儿渐渐明白她说的都是反话，但是他的心里很疼她，他怕她掉眼泪。王婷又说：“谁让你要认识我啊？搞得现在多累啊！你都瘦了好多了。”

    宏儿笑着说：“我答应过你要照顾好爹的，不然我是不会见你的。”

    王婷抽泣着说：“真是个傻子。”

    宏儿用手为她擦去眼泪，眼里尽是心疼，轻声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你要相信未来！”

    王婷说：“要是没有认识你的话，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的？爹会怎么样呢？”

    宏儿难过地说：“傻丫头，不要想那些过去的事儿了，既然上天有这个念头把我们的红线迁到一块，就说明我们是有缘分的，你呀，想躲都躲不掉！”

    王婷不信地看着他，眼泪又出来了，宏儿又为她擦，王婷紧紧地捏住他的大手，看着他悄悄地流泪。宏儿知道她是太激动了，把她又拉到自己的怀里，他们以地而坐，王婷嘤嘤地说：“我欠你越来越多了，到时候我该怎么还呢？”

    宏儿听着她的话，觉得像是个孩子，他说：“你不用还，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希望你天天的开心生活，这就是我最期望的事儿。”

    王婷听完他的话，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今天自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就激动不已，他为她做了很多，而她什么也没为他做。看着他越来越瘦了，她的心就隐隐作痛，她觉得自己就是罪人，害的他不得安生！

    过了很久，她的心情慢慢地平稳下来了，天已经全黑了，她看着他的脸虽然没有光很模糊，但是她觉得他的脸早已映入她的心中。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说：“这些天你都在这儿吗？”宏儿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就轻轻地答道：“嗯。”王婷说：“那天你是怎么把我爹带回到这里的？”

    宏儿笑了，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秘密。”

    王婷笑了，她觉得他的笑很好看，她伸手摸着他的脸，感觉他的轮廓小了。就说：“不告诉我也罢，今天我走了这么久才到，你那天累坏了吧？现在的你真的是好瘦。”

    宏儿握住她的手说：“别瞎想了，你呀还是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吧。爹的事儿我来做。”王婷听他叫自己爹为爹，有些不好意思，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我爹是你乱叫的吗？”

    宏儿嘿嘿地笑了，说：“那王琦叫我姐夫，不也是乱叫的吗？我觉得挺亲切的。”

    王婷一下子来了气，说：“这个淘气包，整天就在那儿瞎闹！”

    宏儿握住她的手说：“早晚叫还不是一样。”

    王婷故意生气地看着他说：“谁说的？你到时候成不成我爹的女婿还不知道呢？”

    宏儿赶紧搂紧她说：“不会吧？我不是已经顺利过关了吗？”

    王婷说：“过关？你什么时候过关了？我怎么不知道？”

    宏儿松开她说：“啊？不会吧？”

    王婷一本正色地说：“王宏，你可别想着替我爹帮帮忙，再把我弟弟哄得高高兴兴的，就是过关了啊？”

    宏儿马上说：“那怎么样才算是过关呢？”

    王婷说：“多着呢？看你怎么做？”

    宏儿大叫啊的一声，王婷已经起身跑远了

    木屋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王大千和王琦选择坐在门口处的木墩上，他们听见王婷和宏儿的笑声，都静悄悄的。王琦却听见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明白，问：“爹，你怎么了？”

    王大千望着天上的星星，说：“你姐也不小了，可是你还没成家呢？”

    王琦不懂爹的意思，就问：“姐姐长大了，应该出嫁，可是这跟我没有成家是什么关系？”

    王大千说：“你呀真是的，都上了高中的娃娃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王琦很好奇地看着父亲，说：“什么道理？”

    王大千说：“你知道贺冀家的紫英吗？她嫁给了陈迪家，但是陈家也要把一个姑娘嫁到贺冀来。”

    王琦知道风识已经结婚了，这还要人家姑娘嫁到贺家来，难道是要嫁给吉文？王琦突然想起吉文和那个陈梦寒的故事，他不会真娶那个陈迪家的姑娘吧？那陈梦寒就算是惨了，王琦问爹：“这那是哪啊？什么嘛？现在都是新社会了，怎么还是老一套封建思想呢？”

    王大千说：“说你不懂还就是不懂，这叫换亲。”

    王琦说：“换亲怎么了？我看这些老思想早该解放了，现在提倡的是自由恋爱。”

    王大千觉得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对着儿子说：“你小子是不是书念得太多了啊？怎么就老是批判我们呢？你的思想有多先进？”

    王琦认真地说：“现在是自由恋爱的，爹，你说的那换亲都是过去了，现在人家兴自由恋爱。”

    王大千说不过他，就直接问儿子：“你今年多大了？”

    王琦说：“十九。”

    王大千说：“你还知道你十九岁了啊？那你还说着大话！赶紧找个媳妇，不然老爹就拿封建思想来压你！”王琦无语了，还想跟爹理论，但是他又怕爹身子禁不起折腾，赶紧闭了嘴，想象着自己的爱情在哪儿呢？

    王大千很久没有听到儿子的说话声，看了他一眼，黑漆漆的夜里，儿子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打破了沉默说：“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怕找不到媳妇了？”

    王琦觉得爹的问题很搞笑，说：“我怕什么呀？这找媳妇还要等到以后再说！现在提倡晚婚晚育！”

    王大千赶紧打住，说：“什么提倡？我看你这小子就是不想早点让你老子抱孙子！”

    王琦彻底怕了，心里感觉有火苗在烧一样，说：“爹，我困了，进屋去了。”王大千哪能放过，他觉得几年没见孩子了，现在他都比自己高了，今晚好不容易有机会聊聊，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看着他张大了，他是由衷的高兴啊！

    王琦当然也没进屋，因为他爹又给他上思想教育课了，王琦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听到爹的老一套政治课了，索性就在外面听一夜吧　！

    王婷和宏儿在湖边玩了很久才想起回去，宏儿还是依依不舍，因为她明天就要走了，自己不知道何时才会见面？他们分开后犹如隔离了几十年一样，竟是如此的漫长！看着时间过得如此直快，他很无奈，王婷也舍不得他，但是又不得不分开！

    山上的雾气很大，一会儿连星星也看不见了，宏儿怕婷婷着凉，他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往房子走去，快要到房子前面时，宏儿忍不住吻了婷婷，他把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仿佛自己就要失去她一样，他的吻由最开始的清凉变为汹涌！王婷开始是拒绝他，但是无奈自己瘦小，被他的铜臂铁手紧紧地攥在怀里，她挣脱不了他！她想也就是一下子吻完了，可是他却越来越猛，使得她开始害怕了！前面就是房屋，爹和弟弟还在那儿呢！要是让他们看见了，自己该多尴尬？可是宏儿不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她的心里慌乱之极！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很久，王婷一直挣扎着，可是宏儿还是没有停下来，也没有放开她，王婷真的是彻底害怕了！他的吻像是要绝望了一样，王婷有些招架不住了，两手就在他的身上乱打一气！

    也许是她把他打疼了，也许是他突然醒悟了，他松开了她，王婷大口地喘着气！她真的很生气！他竟然这样！可是王婷借着微弱的光，依然可以看清他的脸，满是一副无辜和不舍的痛苦表情，她的心软了，责备他的想法都瞬间消失了，王婷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没有用？

    木房子前，爹在抽搭着旱烟，弟弟已经靠在门旁边的木墩上睡着了。王婷轻轻叫声爹，就进屋了，宏儿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烟包递到王大千手上，然后他就在王琦的旁边躺下，看着黑漆漆的夜里，他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的

    王大千抽搭完了旱烟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这一声叹息惊醒了王琦，也让宏儿听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