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蝶之舞一

    话说当时处于一个“关键时期”很多新知青都被送到乡下来，参加农村集体生活锻炼。当时在全国来说，文教方面是比较严格的，新知青在下乡之前的半年前要进行上山下乡的教育。被分到远野村的下乡知青是三个从四川过来的女学生。她们被村上干部商议，分别分到鸡眼村长家、主任孙旭家，还有一个当然是被分到了贺冀家里。

    分到贺冀家的是一个名叫陈梦寒的女孩，她的年龄与吉文相仿。到原野村的那天，村长提前通知了他们这几家住户去镇上接他们，原野村将从今年开始创办属于自己本村的学校，这几个大学生就是派来当老师的。

    几个大学生到原野村的那天，贺冀家里是吉文去接的，当他们几个知青到站时，村长见过他们的带队老师之后，就直接把他们安排的事儿说了，又把他们分别分到谁家并且由谁来接他们的人都一一介绍。几个女孩暂时分别，跟着接待自己的村民到他们的家里去。吉文看见那个分到自己家的陈梦寒，瘦瘦弱弱的样子，一脸的秀气，满是书生味儿。吉文看着她拿的几个大包，就二话不说，上前去把所有的包背在肩上往家中走，陈梦寒腼腆地跟在他身后。远野通往镇上的路是从平原的稻田处弯弯曲曲地盘上山顶的，山顶上就是大路，再翻过一座小山，就到了镇上。这次是从镇上回来，所以大部分路都是下坡路，走起来并不费劲儿。

    吉文带着那个女大学生，慢慢地往回走，其实他想走快点，这点行李也算不上什么，只是那个女孩可能没走过山路。一路上磨磨蹭蹭的，本来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路，那天却走了两个小时。

    在快要走到竹林时，女孩简直是不敢往前走，吉文只好先把行李放在河的对岸，然后又返回来接她，女孩示意不用，但是又不敢走，吉文有些想笑，但是看着她无辜的样子，只好先忍回去了。吉文从旁边找了一根竹竿，让她抓住竹竿，自己握着这头，牵着她走过来，但是她还是很胆怯。吉文说：“大小姐，这里还有桥呢？以前没有桥的时候，我们还过河呢！”

    陈梦寒看着吉文，见他有点恼怒的样子，知道他真是生自己的气了，可是自己从来没走过这样的路，心里一阵紧张！但是她的自尊心很强，不想让他笑话自己。

    她望着吉文，说：“你先走吧，我自己会过来的。”

    吉文真是有些没耐性了，甩甩袖子又回到了河对岸，坐在行李包前，看着她怎么过河？陈梦寒看着河水上面架的木桥，心里还是很胆怯，这木桥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只是自己走在上面会不会垮掉？刚才看见那个吉文走在上面，桥是一闪一闪的，看着她都害怕，！要是掉在了水里，怎么办呢？她犹豫不决，想着要不自己把鞋脱掉，赤着脚过河？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定了，这河里要是有什么东西咬人怎么办？这石子把脚划破了怎么办？陈梦寒心里真是委屈极了，这是自己第一次来到农村，在家里、学校，父母老师都鼓励自己，并宣传、教育自己一定要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并且把自己锻炼成为一个优秀的大学生！可是如今看样子，自己刚面对困难就退缩了？出发时的勇气跑到哪儿去了？她很责怪自己怎么没有勇气？

    吉文看见她像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她径直走到桥上，试了试脚下的桥，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吉文本想夸奖她两句，可是她的脸色很苍白，并且全是汗珠子，他只好咽回去了自己的话，提着行李继续往家走。

    秀兰早已专门给陈梦寒腾了一间房子，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她走进去看了一下，觉得很满意。这里比她想象的要好的多！屋子虽小，但是里面很整洁，她打开自己的行李，开始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正收拾着，一个几岁看起来很清秀的小女孩跑了进来，看着她，满脸笑容。陈梦寒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路上的所有的疲劳都不见了，伸手就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些在火车上没吃完的点心给她，没想到女孩没有接，而是看着她说：“姨，我婆婆说你想要吃什么饭？她给你做。”

    陈梦寒有些吃惊，这是她第一次见小孩子不爱吃糖，而且和陌生人讲话还讲得这么清楚。陈梦寒蹲下来，仔细地看着她，她满脸天真，衣服干干净净，不像是别人说的那样，农村的小孩子都很脏的之类的话，当然这些小资产阶级思想她是紧藏在心底里的。望着她清澈的眼神，陈梦寒笑着说：“你的婆婆是谁？能带我去看看吗？”其实她也不知道女孩叫的婆婆到底是她生命人呢？一般叫婆婆的是儿媳呀？

    小女孩就是贺字妍，今年已经三岁了。她高兴地拉着陈梦寒往厨房走去。秀兰正在灶前生火，看见孙女拉着一个漂亮的姑娘走进来，她知道这应该是那个大学生了。

    秀兰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出来对她打招呼。陈梦寒看着慈祥的大妈，赶紧打招呼，子妍拉着姨咯咯地笑着，秀兰抱起她，说：“我让你问的话带到了没有？”

    子妍说：“带到了。”说完又冲着陈梦寒笑。

    她被女孩打动了，就拧了一下她的鼻子，对秀兰说：“大妈，你做什么就吃什么，我不挑剔的。”既然自己是来吃苦的，那就不要当什么娇娇小姐，她狠下心地想着。

    子妍大声说：“我们吃饺子吧？”

    秀兰望着孙女边笑边说：“你呀就知道吃饺子！”

    陈梦寒笑着说：“走，我们去玩吧。”

    秀兰看着孙女和她相处的还不错，看来她是有伴了。

    院子里，陈梦寒从怀里放下贺字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子妍望着她说：“我叫贺字妍，贺就是李贺的贺，字就是写字的字，妍就是百花争妍的妍。姨，你记住了吗？”陈梦寒听着她的话，觉得她真的是很伶俐，就问她：“是谁这样教你的？”贺字妍一句一顿地说：“是我婆婆教的。”她很自豪。陈梦寒看着她，不由地笑了，好一个乖巧的孩子！在原野村子里，孙子管奶奶叫婆婆，陈梦寒是过了很久才弄明白的。

    只是她每次给贺字妍吃的东西的时候，她总是不接，这让她有些不解，她想问问她为什么，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但是有一天，她还是忍不住问了，谁知子妍的回答让她有些震撼！

    子妍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我妈妈说不要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姨，你大老远把东西带到我们这里来，路上一定是累坏了，留着给自己吃。”

    陈梦寒的确没有想到她能做到这点，而且她也为子妍的妈妈感到万分谢意！他们一家人真是想的太周到了。自己来他们家一直备受照顾，仿佛自己就是他们一家人一样，这给她远离家的伤感有了一些安慰

    她在贺冀家的这段时间，陈梦寒完全可以看出他们一家人完全是把好吃好喝的都拿出来招待自己了，她完全是被感动了。这与她所听到的以及在书上看到的完全有些不一样！白天她会去村上的学校帮忙搞宣传，所谓的原野村小学也就是在村上的养殖厂，那里的几间房子已经被分开了，留下了一小半作为养殖厂，那里的养殖厂也只是养了几头牛和猪而已。学校被隔离在了外边，几个知青去了也就是先用一些白石灰来刷粉墙，把地面用一些土来填补平整。陈梦寒整天累的满头大汗，几个同学偷偷地抱怨着这里那是什么学校啊？简直是把我们当苦工了！

    其中一个和陈梦寒关系最铁的一个姑娘叫车贤岭，她是分到村长鸡眼家的，这几天和梦寒老是抱怨生活多么苦，吃不好的也睡不好。村长家里只有两张床，她和大妈惠珍睡一起，村长和他儿子杨大头睡一张。车贤岭总是感觉很别扭，因为自己在家总是一个人睡习惯了，现在两个人睡，而且还是同一个陌生的人，自己简直是受不了！梦寒安慰她，别这样，现在是在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不能嫌弃他们的！

    车贤岭撅着嘴，说：“还是你好啊！待在贺家里，吃的比我们好，睡的比我们好。怎么好事都被你给抢光了？”

    梦寒点了一下她的头，说：“那只能怪我命好呗。”

    另一个女孩叫郑璇，她也抱怨道：“你还好了，我在那个主任家里，待得那个屋子还听说是以前被当做猪圈的，后来被改成了他女儿的卧室了，里面小的只能容下一张床，连个身都转不过！晚上睡觉时总听到那个女孩的鼾声，我整夜都失眠！困死了！”

    梦寒和车贤岭都笑了，看着她的可怜像，都摇摇头，继续去干活了

    学校很快就建好了，马上开始招学生了。几个知青负责教书，村长和主任都忙着给家家户户开教导会，让孩子都到学校来上学。这个艰巨的任务是不好做的，村长和主任可是费了好大得劲才把本村的小孩子聚在了一起。总共三十二个学生，村长和主任可是走访了一个月才得来的结果！几个知青分别教语文、数学、文教，村上继续给孩子提供一些好的设施，鸡眼到贺冀家去了好几次，找风识帮忙做学生的课桌凳子。但是都苦于没有原料，怎么都无法做？主任和鸡眼商量一番后，准备召开村民大会，一起商量着把原料的问题解决了。

    大会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每家每户出力提供一根限长度和宽度的木头，送到风识家去。这样学校的课桌凳子算是解决了。

    梦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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