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无心柳柳成荫

在仓库里偷偷地建自己的小粮库，只是需要等到无人时，把粮食悄悄地搬回家里。

    终于忙完了秋后收购，可是左等右等，机会就是不愿意那么快来临，让他很是焦急。家里就差喝凉水了。快要到傍晚时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机会，他像往常一样假装自己回家了，然后又返回院门外，藏在麦草垛里，等了好久，终于见村长和队长都离开了看来今晚是没人看守仓库了，这下里面是彻底没人了。他才慢慢地从里面往出爬时，没想到却看见村长又返回来了，只见他四处瞅瞅没人，就在麦草垛上美美地撒了一泡尿！这下王大千可是成了一身骚，衣服全被浇透！想骂他又怕自己被发现，更会让他怀疑自己，真是个倒霉鬼！

    走了就走了干嘛又回来？神经病！当他从草垛里爬出来时，心里狠狠地骂道。走到仓库门前准备掏钥匙开门时，手伸进口袋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这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却被自己这样糟蹋了！还白白地挨了一顿骚尿！真是他妈的背！

    自己在外面走过的所有路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估计是放在小屋里了。只好悻悻地往回走，可是自己这一身骚怎么回去？又跑到河边去洗衣服，心里真是愤怒极了！你这个鸡眼你就等着瞧吧？

    人不走运时真是走到哪儿都一样！王大千彻底相信了这句话！他讪讪地走到河边，生怕被人看见了，可是不巧的是自己发现婷婷在河边，自己就藏在那儿焦急地等着，好不容易等到她要走时，这儿子也跑来了，凑什么热闹？自己又在河边的柳树底下藏了好久，都没看见孩子走过，到看见风识从镇上回来了。他想等他过去，自己再出来洗洗，没想到两个孩子还在田埂上。过了很久，他看见风识在和两个孩子说着什么，他以为两个孩子肯定会被人家收拾一顿。王大千心里直狠得咬牙，你贺冀有什么了不起？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穷人家！看我以后怎么整你家的吉文？

    没想到的是孩子都很高兴地和他打招呼离去，风识也是满脸笑容！王大千开始捉摸不透这小子在使用什么迷魂药把自己的两个孩子给迷住了，竟然还对他们笑？在家里都不对我笑，还对他笑？王大千自言自语。看见他们都离去了，他这才放心地准备洗衣服，用手一摸结果衣服都干了

    当他回到家看见两个孩子在忙着做饭，就不再责备他们，自己见韩氏不在家，就把自己的怨气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没想到又被这个婆娘听见，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风识很快就在镇上学起了木匠，做起了木活。师父说他做的还有模有样。这下更是鼓励了他！做什么都有劲儿。在这期间秦氏和赵老板来看过他一次，吉文也来过，每次都带着一些吃的，只是在他高兴之余，他还是有一点失落。因为他的心上人顾宁没有来看他，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

    远野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更冷一些，但是风识还是习惯了，每天他还是按照固定时间起床，就在师父的院子里开始削木头，与师父一起做木活。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他有时候也会发呆，不知道顾宁在干什么。

    师父常问他，天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吗？值得你常常关注。他笑着调侃道是一件好看的木头飞机在天上飞，逗得师父也哈哈大笑。

    月黑风高的夜晚，王大千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忙着开会，预算明年开春了种子的费用及管理，会议开了整整三个小时，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见队长和村长在那叽里呱啦地讲着。冬天冷风刮得脸生疼，家里那几床破棉絮就像地窖似地，茅屋前天才和儿子一起修补的，暂时还不会灌进太大的风。只是这寒冬来了，粮食是个问题，到哪儿去弄吃的？向别人借吧，自己这个村支书当得实在是太窝囊了，别人会提起裤子笑掉大牙的！不借的话，只能活活地饿死吗？他很犯愁，生计是个大问题。

    忽然他又想起了许多天前的一个傍晚，心里真是无名恼火！上次偷粮没成功，这次干嘛不试试呢？来个神不知鬼不觉，谁又能把他怎样？

    于是又转过身重新回到仓库里，里面黑漆漆的，空无一人，他悄悄地开了门，进了小屋里，扛起了口袋就走出院子这袋粮食帮助他们一家人度过了一个艰难的冬天，唯一让王大千感动的是韩氏在这个冬天没有和他吵架，家里短暂地恢复了几十年前的少有的安静。

    一家大院里，新桌子、凳子、柜子、床等摆放的整整齐齐，有一老一少的两个人正忙着做木活，叮叮当当的声音不间断。

    “风识，有人找你！”伙房的老妈子在门口叫道。

    正在忙碌的风识忙着应答一声就赶紧跑出去，门外站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戴着白色的帽子，身着彩色的连衣裙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风识吃惊地看着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

    “怎么啦？不认识我了？”女孩调戏到，就慢腾腾地向他走来。

    “不不是，你怎么来了？”其实他是想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漂亮！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那样。

    “我不应该来吗？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夫变成什么样了？”

    风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几个月没见，她竟然变得这么漂亮！一时语塞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手艺学的怎么样了？”她关切地问到。

    “快了！”

    “唉，难道你不想人家嘛？”她故意用手拍他的肩头。看着眼前憨厚的他，她的心灵甭提有多甜蜜了，今天她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跑出来看他的。

    风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在大街上，不敢太张扬了，就只好摇摇头，说“很想！”这下顾宁可高兴了！这次总算没有白来，可是他也不表示一下？

    看着走进的她，风识原本激动的心还没平静下来，却又开始加速，他慢慢地往后退着，示意她不要这样，街上人多，可是她仿佛没看见一样！还一个劲儿地向前走！这可是急坏了他。看着满脸着急的他，她忽然咯咯笑了，终于憋不住了。

    啊！一声尖叫从身后传来，风识吓得赶快回头一看，自己不小心把别人脚给踩了！一抬头，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站在自己的眼前，连忙给她道歉，忙问她脚痛不痛？

    姑娘满脸绯红，只是顾宁在一旁哈哈大笑，风识不解，觉得自己把人家脚都踩了，她还笑个不停！没想到这姑娘并不生气，倒是很镇定地说：“姨妈，有这么好笑吗？”

    这下可让风识吃惊了，什么？她叫她姨妈？那岂不是顾宁笑的腰都直不起来，风识满脸无辜，她一手指着他，一手又指着刚刚的那个姑娘，简直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这就是你姨夫，快叫啊？”

    风识眼睛睁得大大的，把顾宁一把拉住，让她别笑了。

    “姨夫，侄女这厢有礼了。”姑娘很有过去那种大家闺秀的风范给风识使了个礼节，让他真是窘迫到了极点！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这姑娘怎么会叫顾宁姨妈呢？上次走亲戚时，也不见有这么个姑娘呀？

    “灵儿，别闹了，快和姨妈进来吃饭！”院内的师娘对他们说道，这下风识又是疑问。可是顾宁毫不理会他，笑呵呵地走进院子，留下风识待在那儿思考

    弄清楚了，原来师父家也是深藏不露啊！师母竟然是顾宁的嫂子知春的堂姐，而这灵儿就是师父的女儿，在外面上大学呢？一学期回来一次。怪不得自己从来没见过她！看她彬彬有礼的样子，肯定是个很有修养的人。自己到师父家来学艺，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个上学的女儿，当然更不知道师母就是嫂子的堂姐。

    顾宁说如果让你知道我们这层关系，那你还会在这学习手艺吗？风识想了想是啊，若是知道这是她家的亲戚，打死他都不会在这学的！他就是想找一个陌生的师父教他，没想到还是但是没关系，因为师父也就是姐夫说他可以出山了。

    “你看到我的样子，有没有吓住你？”顾宁和风识走在街上，她经不住好奇，希望自己可以给他创造个奇迹。

    “哪里是好看！”

    “你说什么？我穿成那样不好看吗？”顾宁有些生气道，这可是她和灵儿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自己打扮成这样。

    “我还没说完呢？”

    “快说！快说！”她急不可待。

    风识知道她的急性子，索性就不说，倒要她好好收敛一下。看着他不说，顾宁就忍不住了，静静地站在街中心一动也不动。风识走到前面了见身旁不见了她，就回过头去看她在后面站着，身后来来往往的车辆，让他很担心。就跑过去拉住她往街边走去，可是她还是不动，这让风识很是生气！但是知道她有一点小孩子脾气，就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顾宁半信半疑地望着他，跟着他向前走去。

    “你简直是像美丽的公主，这就是我刚才要说的后半句话。”

    “真的？”她眨着眼睛，露出一副不信的样子。

    江边，清澈的水流慢慢地向东流去，他们漫步在岸边，看着飞过的白鹤，两人什么都没说。“你不想对我表示点什么吗？”她忍不住打破沉默。

    “你听说过丹顶鹤的故事吗？”风识问到，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题。

    顾宁摇摇头，他给她讲了一个关于女孩与丹顶鹤的故事，让她感动不已。

    她偎依在他怀里，静静地坐在江边的台阶上。“宁儿，师父说我可以出山了，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听到他突然这样问自己，顾宁深深地望着他，这个成熟的男人，即将要成为自己的男人了，心里很是悲喜交加，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我愿意！”她大声向江对岸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