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自己一个小女子,哪里用得着京城第一武将亲自出马,而且还带了那么多的兵马把整个黄寺给围了。莫睛的神经还算坚韧,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很快地觉察到了里面的文章,尤其是武丹还给她准备了一顶大轿这完全不像是在对待一个罪犯!
“高士奇说你肯定会这么问,他猜的还真准!这次慧妃娘娘出来上香,我是奉命护驾的,可不是专门为了你抓你,只是顺便而已。”武丹说道。
“慧妃?”康熙的慧妃是明珠的妹子,大阿哥胤褆的生母,自从皇后赫舍里难产而死,后宫里除了孝庄,可以说,她的身份是最为贵重的,康熙让武丹亲自前来保护倒也无可厚非,可是,莫睛总觉得这里面有一点儿不对!明珠不才刚刚下台吗?而且听说慧妃的年纪比康熙还大,并且早已经不受宠了,康熙会为了她而派出武丹这身边第一侍卫吗?而且这时间也凑巧了,偏偏跟她与高士奇所订的时间一样
她想不通!
但直觉告诉她,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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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一直在走,莫睛这才发现坐轿并不是一件舒心的事情!晃晃荡荡的不稳当不说,四面全都堵住了,根本就看不到外面,抬头就是一张帘子,而且空间狭小这让她本就够呛的心情变得更糟了,可她却不能对此做出选择。
又走了一段时间,轿子终于停下了,莫睛不等人掀开轿帘,就自己走了出来。
对面是一个大堂!
大堂前的屋檐上是一个匾额。
莫睛看了一眼这个匾额之后,本来还带点儿希望的心彻底凉了下来,因为匾额上写着:“慎刑司”!
“格格,我们大人正在等着您呢,您请。”一个面白无须的戈什哈走到了莫睛面前,躬身说道。
莫睛看了他一眼,艰难的迈出了步子,跟着走进了这内务府慎刑司的大堂。
“本官奉旨问案,无关人等,全部回避!”
大堂上只有一个头戴四品顶戴的年轻官员,看到莫睛进来,示意那个给莫睛带路的戈什哈替莫睛搬过来一把椅子,然后,就让那戈什哈就退了下去,那个戈什哈还顺带着把大堂的门都给带上了,于是,整个大堂里,只剩下了莫睛和那个年轻的官员,当然,在来到这里之前,莫睛身上的危险物品就已经被收走了。
“莫睛,你私通俄夷,本为大罪,当召三司会审,然皇上念你曾为国家立有大功,又是女流,决定格外开恩,只对你进行密审,并对此事不予张扬!你还不谢过圣恩?”等大堂里只剩下两个人之后,那年轻的官员便对莫睛说道。
“谢过圣恩?”莫睛坐在椅子上,艰难地笑了笑“算了吧,都说我是卖国贼了,我还谢什么恩?”“大胆!”那年轻官员轻斥道,不过,却没有再坚持自己的观点,只是接着问道:“你为何要私自写信给那费要多罗,并招他来我大清?”
“我只是想做生意,而且也没想到费要多罗没回信,却亲自来了!”
“做生意?你是多罗郡主之尊,每年自有俸禄,为什么要去行商,你难道不知道商人是四民之末?你这么做,那可是丢了皇家脸面!”
“四民之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一个长在拜金主义盛行的世界的小女人——我爱钱!我只知道亚平宁半岛凭着濒临地中海的方便,做生意做的几乎成了西欧最富裕的国度,惹得西欧数十国无不垂涎三尺!我只知道荷兰仅仅凭着临海的弹丸之地,做海上生意做的一度称雄西方!”
“嗯?”年轻官员挠了挠头,疑惑的看了莫睛一眼“什么雅平宁?还河南?西方也有河南?”
“是亚平宁,荷兰!”莫睛纠正道“亚平宁是一个靴子形的半岛,西方千年帝国罗马就是发源来那里;至于荷兰,嗯,地皮恐怕还没有北京大,不过,这个小国却一度是西欧强国之中的强国,而且它们的殖民地遍布全世界!”
“”年轻官员呆看了莫睛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接着问道:“你为何来北京?”
“怕死呗!我本来以为可以做生意的,后来一想才明白,我写信给那费要多罗,而且那老家伙偏偏还来了,这肯定会给那些整天除了胡思乱想的家伙想歪了,于是我想来想去,只好先到北京来探探风,看能不能到秀主儿那里避避难了。”
“满洲之地苦寒,物产不丰,路途不便,你能做成什么生意?你又如何能让人相信你没有私通俄夷?”
“这个,怎么说呢?”莫睛思考了一下,看着这个年轻官员问道:“你懂不懂做生意?”
“圣人不言利!本官学的是孔孟之道”
“别拐弯抹角的,不懂就明说嘛,还什么孔孟之道?既然你不懂,那我就说一些简单的给你听。你知道咱们大清每年从海关能赚多少税收吗?”
“不知道。不过,应当不少。可这跟你想在满洲行商有什么关系?”
“不少?不错,而且是相当不少!可你知道吗,虽然,我们目前是处于贸易顺差的地位”
“你等等,这个什么是贸易顺差?”
“嗯,贸易顺差就是整体上,我们的国家在赚钱!”
“是这个样啊,你接着讲。”
“”不满的看了那年轻官员一眼,莫睛又接着说道:“虽然我们是处于顺差地位,可是,我们出口的,只是茶叶、丝绸、瓷器等少数的几种奢侈品,而且赚钱的大多是中转商,茶农、织工以及窑工都没有赚到多少,而据我观察,由于我大清是以农为本,重农轻商,所以,这些人赚了钱之后,大多不是去扩大自己的生意,而是回家买地,安心做自己的大地主,大富豪;你知道吗?这样一来,时间久了,我们的国家就会处于严重的两极分化,土地兼并会日益严重,这种现象会造成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年轻官员没有回答,他一脸凝重,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又接着向莫睛问道:“这些都是你想到的?”
“当然”就在莫睛要回答是自己想到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年轻官员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种严厉的光芒,那是警告,严重的警告!只是,这种光芒一闪即逝,让莫睛差点儿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当然什么?”看莫睛顿住,年轻官员又追问道。
“当然不是我想的,那是费老写信的时候给我们提到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动了赚这些家伙钱的想法。”莫睛做出了一副不好意思兼带有一些懊恼的表情,好像在怪责这个年轻的官员看穿了自己,没能让自己出一点儿风头。
“你还没说你打算怎么跟俄夷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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