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着甘蔗坐在庙门口,翘着二郎腿等着赵彻的大队人马前来。
赵彻一马当先,冲到她面前,厉声问道:“雪飞呢?”
她嚼着甘蔗,谈谈的回应:“走啦!”
赵彻暴喝:“卫轩、凌昙!”
二人上前听令。
魅月不急不缓的冒出一句:“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去追!”
赵彻紧握的双手青筋暴露,双目冷冽如冰,狠狠的投射在她淡漠的脸上。
魅月扔掉甘蔗头。拍拍小手站起来,云淡风轻的说:“她有孕在身,本就体质虚弱,马车颠簸长途跋涉已是辛苦万分,若你还沿路追杀,我想,她的身体只怕负荷不了吧!还是,你只要可以追回她,不管回来的是活人,或者尸体!”
“你······”他怒极,一手掐住她的手腕。此刻才发现,以往他钟爱的伶牙俐齿,如今却深深刺痛他的心。她把事情搞得如此复杂,他要如何保她周全?
“王爷!小女呢?”银岙宛若一道暴风袭来,带着近百名亲兵。
“银大人······”赵彻愧疚不已,再次骨肉分离,都是他造成的。
银岙老脸一阵苍白,双目寒冽的看向魅月,再失爱女的悲痛令老人心如刀割,已无暇顾及身份,历喝:“你把小女怎么了?她已如此可怜了,你为何还不放过她?你为何这般蛇蝎心肠?”
对这疾言厉色的指控,魅月微微一笑,说:“银大人,可否请你冷静一下,容我辩解一下可好?”
“辩解?你还有何好辩解?”
魅月说:“银姑娘的离开,身为父亲的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因为她是追寻自己的幸福去了。”
银岙一声厉笑:“荒谬!成了敌人的俘虏,有何幸福可言?”
“成为俘虏的不止是她,还有耶律瑾,他们都是爱情的俘虏!”
“不要再老夫面前说这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无聊事!老夫绝不容许小女羊入虎口,你最好老实交代,他们去向何方?”
魅月无奈的笑了:“无聊事?敢情老爷子你没年轻过,没风花雪月过,没儿女情长过。老爷子,不要这么武断,你的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并不能代表你的女儿,更不能强加在她身上。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她的上半辈子都是在为你和赵彻,甚至是东卫子民在活着,你们为什么不能让她下半辈子自己选择怎么活呢?”
“她是我东卫的子民,岂能纡尊降贵的与敌人苟合。”
魅月皱眉,冥顽不灵的糟老头:“说到纡尊降贵,人家可是大辽君主,你觉得你女儿吃亏了,人家大辽子民还认为咱们高攀了哩!公平一点好不好。你可以不屑,但你总不能不为你女儿着想吧?你当他是草,你女儿当他是宝!”
银岙被她气到了:“当他是宝?我大卫颜面何存?”
“拜托!你应该引以为傲,瞧你女儿多倾国倾城,大辽君主都成了她的裙下臣,你还想怎样?”
银岙暴喝:“一派胡言!”
代沟!代沟!晕······
“来人!”银岙一声大喝:“把她拿下!”
凌昙、卫轩立马护在魅月跟前。
赵彻说:“银大人息怒,这事儿本王自会处理!”
银岙冷笑:“王爷是要徇私?”
赵彻:“本王自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不行!”银岙一口回绝:“这攸关小女的性命和我大卫的颜面,老夫定要秉承皇上严惩这个通敌卖国的奸细!”
赵彻淡淡一笑:“在事情还没查清之前,‘奸细’这个指控未免言之过早!银大人,可否给本王十日之期,查清真相,本王绝不会护短,到时一切凭大人定夺!”
银岙在思考,人家堂堂王爷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能不从吗?十日!又何妨!现在最重要的,是追查女儿的下落。
银岙带着亲兵走了。
赵彻阴沉着脸,背对魅月,不去看她那张悠闲得该死的表情,冷喝:“来人!”
“王爷!”卫轩上前。
“把她押下去!”
“押······哪儿去?”卫轩很苦恼。
魅月‘噗’的一声笑,说:“当然的死牢啊!十日午后处斩哪!”
“你······”赵彻回身狠狠瞪她,她为什么总要这样逼他?为什么总是不给他一点退路?
“王爷······”
狠狠一拂衣袖,冷道:“人家犯人都这么要求了,你还有问题?”
他该拿这个狠心的女人怎么办?生死攸关之际,她怎么还能笑得如此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