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id="htmltimu">前事暂休说(14):你那么害怕我会看上你吗</h3>
桑柔心里暗暗地骂,这****死**,但出口却很快:“求你求你求求你!”
顾珩满意地笑了笑,而后长臂一伸,绕到她身下,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她头埋入他胸口,瞬即有强势的男人的气息冲入耳鼻,混杂着清新简淡的梅花香味,隐约觉得熟悉,却又不尽如想象中的模样,搅得她喝高了的脑袋越发纷乱。
落地后,顾珩松开她,桑柔却忽然伸手抓紧了他腰侧的衣服,似害怕他离开了一般。
顾珩一怔,低头看见她整个脑袋伏在他胸前,头顶高挽的公子髻上只简简单单地插着一支木簪,迎着庭院中的灯盏,可识得镂刻有梅花图样。
他本欲唤她的声音埋在喉中,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竟贪恋这样一刻的安静温情。他刚从她身上抽离的手挣扎着虚环在她背后,却不敢落下。
冬夜的寒风愈演愈烈,从墙外翻进来,在院中横肆,吹得庭中枯枝呼呼烈烈。忽然,嘭然一声响,是廊下的灯盏被风刮落下来了。
桑柔一下子惊醒,意识到什么,猛地退出顾珩的怀抱,有些惊悸不安地看着他。
“我……”她脸颊发烫,却比寻常更白,双手无措地捧着脸,语无伦次,“我喝了很多酒……酒很好喝……我……我喝了很多……对,喝了很多……唔……好热啊!”说了半天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桑柔头疼地拍了拍脑袋,咬咬牙,咚地一声跪下,膝盖正好磕在院中铺就的鹅卵石面上,登时疼地撕心裂肺,她埋着脑袋,颤抖出声:“我……桑柔逾越,望太子恕罪!”
顾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晌没出声,拢在袖中的双手却捏得极紧。
那一下,该很疼。
他一直欣赏她的聪明与理智,却在这一刻,无比心疼起她的对人对事一点不愿糊涂。她能与他开得了玩笑,可以有时候稍微无视阶级与他对话自如,却在某些方面,清醒决绝地过分。她这一跪,为她方才情难自已的错乱行为道歉,却也明确点破,自己对他无半分肖想。
真是……半分暧mei也容不得。
他竟不知道,自己害得她如此辛苦,步步小心,时时警惕。
顾珩又心动又心疼,出声也不知觉地软了几分:“桑柔……”
朔朔寒风里,他的声音却似熨过文火淌过热茶般暖贴温柔,桑柔心头噔一声跳动,无来由地竟比方才还慌了几分,于是将脑袋埋地更低。
下一刻,下颚一凉,顾珩微微挟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径直对他的视线。
他同穆止一样,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只是穆止的眼里常蕴笑,更多时候是无波无澜的自在闲适,而顾珩的眼睛,却总如幽潭深渊,不可窥测。
桑柔有些僵硬,逼迫自己与他坦然对视。
“你那么害怕我会看上你吗?”他说,出口热气,拂在她面庞上。
桑柔实事求是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