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把他的脚放在我怀里,他躲了一下,“你怎么……”
我没说话,把他的脚又放在怀里捂着,两只手也轻轻暖着他,希望他能暖和一些。
他不让我给他暖脚,把膝盖缩回去,抱住自己睡觉。
我这样来回一折腾也累了,睡在那边很快就有些困意。
等我睡了一会儿,他却又和我睡在一边,我侧头看他,“你不是睡在那一边吗?”
“不是我要过来找你,是你自己睡着睡着又过来了。”他告诉我。
我抬头看一眼他的枕头还在对面,笑了。
“骄骄,我冷……”
我握着他的手道,“那你还不老老实实睡下,乱动什么。”
“我想和你睡在一处。”他闷声说。
“哦,把实话说出来了吧。”我道,“那我让你暖和一些,好么?”
我握着他的手帮他暖手,凑过去亲住了他的喉结,他吞咽动了一下。
我贴在他耳边问,“还冷吗?”
“嗯。”他说,翻身压住我,一只手怕我躲开制住了我的手腕,他总是很温柔,慢慢地黏着人,一下一下亲人,让人放松戒备。
等我稍微沉迷其中,再想推开他,他却已经让我动弹不得。
我起来换衣服之时,明因正要唤起他,只因他前面吩咐宫人,若是我起来比他早,他们得把他叫起来同我一起用早膳。
他有时候会很疲惫,坐在那里看奏折,不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人叫醒他,他就模糊一阵,再继续批折子。
有时候他亲着亲着我,就靠在我肩膀上睡去了,我想把枕头往他那边推推,低头一看,他却牵住了我的袖角,无论我想怎么挣脱,都是徒劳。
明因还没有开口,我摇摇头,让他们不要唤醒他。
我迅速穿好了衣服,小声地把人叫了出去,明因跟在我身后,也悄悄离了殿。
“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去了侧殿洗漱,“不要叫他起来,今日休沐,我出宫一趟,他要是醒来找我,你且说,我傍晚便会回来。”
“是,婢子明晓。”
“午间给他喝一些果酒暖暖身子。”
“婢子记下了。”
我离宫之时,明因却又追出来,“姑娘一定会回来吧?”
我笑了,拍拍她的头,“不回来,我也没地儿去。”
“姑娘,记得回。”她又嘱托。
“行了,小小年纪,却比老嬷嬷还唠叨。”我让她回去。
我把南魏皇宫撇在身后,走了半日,回身看它,还是像一只怪兽盯着我看,即使到了良渚城,皇宫一角也还是难以让人忽略。
右丞府在南熏门外,从宣德门乘坐马车约莫一个时辰便能到雨师乘歌府邸。
我立于雨师府外求见,小厮见我身着不凡,又拿着陛下的令牌,虽不识我身份,片刻后也入府禀告。
然而,出来见我的不是雨师乘歌,而是雨师夫人,原谅我不能再唤她即墨问音,她也不配再被我尊称为景律公主。
我方入了他们府,她立刻叫人把我拿下。
我也不急,只是问道,“雨师大人呢?”
“姐姐已经告诉我了。”她说。
这个她口中的姐姐,应该就是即墨缈了,看她们倒是姐妹情深,已经互相通过气了,知道我此行目的,怕是她立刻就要将我斩杀于此。
“你知道我是谁?”
“即墨骄。”
十多年过去了,她再也不会唤我一声骄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