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时候,徐奕知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立即配合地更新了蒋黎的联系方式。也许蒋黎没有注意到,其实两个人在微博上互动的频率都少了许多。
蒋黎对表演的热情她都看到了,要对得起这种程度的热情和努力,隐瞒的确是最好的方式。
可她迈过去了这道坎,不代表蒋黎也是。
蒋黎问:为什么非得这样呢?
徐奕知转过身来,正对蒋黎,把蒋黎的头按向自己肩膀,道:“人生呢,是由过去、现在和未来构成的。过去不能改变,未来和现在经常互相矛盾。为了未来的幸福,就要忍受现在的不甘;沉溺于现在的幸福,未来就会千穿百孔。这就像杠杆一样,我们的目的是最大量的幸福,用现在最小的痛苦,去翘起未来最大的快乐。
“也不是说一定要瞒着,只是现在我们还可以忍。如果你觉得忍不了了,就像孟合哲一样退圈,我跟你一起。要是舍不得娱乐圈,也不用那么压抑自己,把我的号码存上去吧,反正不会有人真的问你是不是喜欢女性。不要怕呀,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只有选择去做的事情。”
蒋黎点了点头,松开了徐奕知的腰,说:“我去做土豆泥了。”
汤埃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在厨房门口问:“ilikeit.”
蒋黎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汤埃尔,像只受惊的兔子。
汤埃尔用中文说了一遍:“我喜欢,土豆泥。”
蒋黎这才安心下来,说:“我来做。”
汤埃尔玩够了琵琶,也来帮着做饭。说实话,他做圣诞火鸡的手艺比徐奕知好多了,要不是徐奕知坚持“来者是客”不让他动手,这只火鸡兴许早已经到肚子里去了。
一顿饭做下来,关系亲密了不少。
汤埃尔往嘴里塞完最后一口鸡肉,口齿不清道:“去琴房吧。”他把油腻腻的手指擦了擦,神奇的是,胡子辫竟然没有脏。
徐奕知:“……”我还在吃啊喂。
汤埃尔说:“我看过你的谱子了,想听你弹一遍。”
徐奕知闻言立刻把土豆泥放下了,道:“什么谱子?”
“维也纳音乐节、参赛稿。”
徐奕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定是有人背着她投了音乐节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汤埃尔,对这件事还没有完全消化。
汤埃尔笑了笑,说:“可能你获奖。”
徐奕知当即惊得站了起来。
汤埃尔问:“现在,弹吗?”
蒋黎吃了一勺土豆泥,体贴道:“你去吧,我来收拾餐桌。”
徐奕知便和汤埃尔去了琴房。
蒋黎坐在原地,对着一桌子残屑,其实也有点无力。
她想了想,转了个身背对着桌子。
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这桌子垃圾,就可以好好吃自己的土豆泥了。
徐奕知进去之后,内心忐忑地把这一段弹给了汤埃尔听。汤埃尔即兴弹着钢琴,把调子加了进去。
汤埃尔合奏的时候,调子很飘忽,不像是按照谱子来的。
徐奕知刚开始有些手忙脚乱,过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此中有真意:她跟着汤埃尔的调子,自己也不自觉地变调了,然后发现,这样的确更……有意思了。
内涵更多,风格更明显,艺术价值也更高。
徐奕知弹完这一曲,觉得实在是受益良多,停下来的时候刚刚想道谢,就听见汤埃尔道:“我想,在中国,办个演唱会。”
徐奕知静静地看着他。
“你愿意,加入吗?”
这是一个邀请。
汤埃尔这个邀请也许考虑了很久,也许只有几天,但是总归是提出来了。
徐奕知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也没有立刻答应。
两个人就这个事情谈论了半天,出去的时候徐奕知有点担心,不知道蒋黎一个人会不会无聊。
结果一去厨房,看见桌上的东西还没有收拾,蒋黎正拿着土豆泥自拍。
徐奕知一呆,问:“你在干嘛?”
蒋黎慌忙把手机收起来,说:“没干吗啊……”
徐奕知看着蒋黎慌忙收拾桌子,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帮忙,而是福至心灵打开了微博。
果不其然,蒋黎之前发了一张自拍,角度和表情选得刚刚好,看得出来下了很深的功夫。
合照的那碗土豆泥还是一个桃心的造型,就在蒋黎的脸旁边。
蒋黎说:【土豆泥最好吃啦~】
徐奕知笑了笑,看见热评有一条:【小黎最好吃啦!】
她换了个小号,给蒋黎和那条热评都点了个赞,才过去帮忙收拾。
“跟土豆泥合照这么上心,跟我都没这么用功,我好伤心的。”
蒋黎想了想,说:“要么下次……我跟荔枝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