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只是被人设定了程序的数据,我想回家的念头,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一旁传来了脚步声,我们立马停止了交谈。我扭头望去,就见当初给我纹武骸的女武骸师,正恭敬地站在一米开外,对恩·索夫道:“大人,武骸已经纹完,但实验体体质较弱,现在已经陷入昏迷,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
实验体?
他们口中的实验体是?
少年挥了挥手,武骸师就退了下去。
他转过头来,对我开口:“好奇吗?那大姐姐随我一起去看看吧!我宠溺的孩子。”
恩·索夫提步往武骸师来的方向走去,我跟了上去,十分好奇他说的是谁。nede里纹武骸失败的实验体半琦数不胜数,大多数因此而死亡的半琦也不过草草收拾,在实验楼特定的地方集中焚化。就以我这段时间在nede所见所闻来看,纹武骸后的半琦是生是死,nede并不关心。熬了过来,就编入nede士兵里。熬不过来,就记录下失败原因,留个档案,然后收拾焚化。
连恩·索夫都上心特意跑来等待结果的实验体,不知道会是谁。
他直直地进了一间宽敞的实验室里,里面早已站了好几个白大褂,正拿着记录本围着实验室中间单人床大小的实验台上的半琦观望。那个实验台被笼罩在一个玻璃罩里,台上的少年浑身绷带,只露出半张脸,此刻那张清秀的脸,正神情痛苦,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细密的汗水挂满了他的脸庞,甚至连绷带也打湿了。
“情况怎样?”恩·索夫收敛了嗓音里一贯的天真,沉声问。
不断记录实验体情况的实验人员回道:“高烧不退。体温稳定在临界值,往常记录里,体温达到临界值的实验体,有随后死亡的,也有挺过来的。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我不需要他的意志。”
“啊?”似乎没听清楚,实验人员收回一直观察玻璃罩少年的视线,转而投向刚才喃喃自语的恩·索夫。
我瞥了恩·索夫一眼,他泰然自若地对上实验人员目光:“首领对他很重视,一定要想尽办法让他成功活下来。”
“是!”
恩·索夫敛了所有神色,转身示意我们出去。
我刚转过身,余光却瞟到那个正受高烧煎熬的绷带少年微弱地睁开了眼,目光茫然地盯着头顶的玻璃罩,缠满了绷带的手困难地在半空中抓了一下,似乎企图抓住什么,却又于下一瞬颓然落下。
“怎么了?”
恩·索夫停下,望向我。
我站在玻璃罩前,看着绷带少年蠕动的唇……
“他刚才……好像说了一声哥哥?”
恩·索夫望了玻璃罩里的少年一眼,随即继续朝门口走去。我又回头望了一眼,猛然发现绷带少年露出来的那只右眼,正茫然地望着我这个方向,缠了绷带的手吃力地伸向这里,泛白的唇不断开合,反反复复地发出同一个词——“哥哥”。
瞥了少年最后一眼,我还是快步跟上了恩·索夫。
在前往电梯的走廊里,哈法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看到我们,大步过来,自然地将恩·索夫隔离另一边,对我露出不赞同的眼神:“首领找你。”
我一愣。
镇不是在外面处理事务吗?回来了?
似乎看出我的念头,哈法斯生硬补充:“首领刚回来,让我找你。”一旁的银发少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我告别后,就手指摸着走廊雪白的墙面,慢悠悠地走了。
站在电梯里,我盯着变幻的数字键,这才反应过来,那些不过是哈法斯分开我和恩·索夫的借口。
等等!我不是去找武骸师和恩·索夫问什么时候纹完剩下的武骸吗?
电梯停稳,还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一个人影就冲了进来,一把制住我,朝着哈法斯狰狞怒吼:“首领呢?我弟弟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鼻端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腻滑的长鞭鞭柄狠狠抵着我的下颚。
瞬息之间,我就猜到了这人身份。
卧槽!
竟然是该隐那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