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一声自己是个好人后附身把依旧睡的香甜的男孩抱了起来,嘴角的笑意不着痕迹的深刻了些。
果然,无论多少次他都觉得小莫抱起来的手感好到异常,香香软软的在自己怀里团成一团,就跟小奶猫似得还会无意间的蹭着他。
见忍足这样,慈郎立即欢呼一声就撒脚丫子朝着网球部奔跑,更确切的说是朝着他的蛋糕奔跑,独留下忍足少年抱着男孩,步子不急不缓的踩在干燥的地面,微风吹过,男孩黑色的发丝有几根拂在了少年的手背,带起了一种说不出的骚痒,缓缓扩散。
伊川莫啊……
目光又不自觉的落在怀中的男孩脸上,被发丝遮挡住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忍足垂眸遮掩住眼中的复杂情绪——这个男孩和他们不是同一国的人,除了岳人这个联系之外,他们和他本不该有所交集。纵使有,也不该和现在这样,不知不觉的被渗透到深处,等他们发觉时却发现,他们已经无法拒绝男孩的笑。
不同的家庭造就不同的人生,这一点他们早就明白并接受。并不是没做过不切实际的梦,在其他孩子享受家庭温暖而他们甚至在生日当天也只能独自面对空旷而阔大的豪宅时,他们也曾想过如果能够交换就好了。
可这终究只是梦想,一闪而逝便过水无痕,渐渐的他们长大,然后他们就明白了责任和权利的相辅相成,他们享受着家族给与的财富和权利,那么他们就有责任扛下重担。所以,他们的朋友有一个圈子,他们不走出去,别人也不能走进来。
这个男孩是个例外,由岳人牵线搭桥,就这么突兀又自然的模糊了这个圈子的界限走了进来。明明该和他们有着不同的理念,明明他们和他不可能彼此接受甚至存在无法调节的矛盾。
可偏偏家庭简单的男孩有着一种无可言说的包容性,就如同暗夜,可以给与有着束缚的生命体一种归宿感。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是看着男孩的笑就会不自觉的放松,那种放松并非遗忘责任,而是会突然觉得前路不再沉重。
真是奇怪的人啊。
轻轻的叹息落在风中转而无声,深蓝色发丝的少年突的笑了起来,一向看不出情绪的眼竟隐隐透出几分柔和。
——会这样想着的自己也是个奇怪的人吧。
很快的,安静被喧嚣替代,后援团们看见忍足抱着男孩走向网球部的门时很自觉的退开了一条路——这样的场景她们已经不陌生了,从第一次看到时的惊讶到现在的习惯,甚至有些女孩觉得这样的场面简直温馨到暧昧。
除了一个人,那个骄傲而优秀的女孩,宮野美奈子,她走了出来,挡住了忍足前进的步伐,美丽的杏眼微微眯起,落在忍足怀着男孩的身上时挑染出明晃晃的不满。
“你们不是说非网球部的成员不得入内吗?那么他又凭什么得到例外?”这是一个质问,但这个质问却并非够得上无理取闹,可以说,宮野美奈子这个质问很公正,公正的仿佛不含有任何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