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青灯常在,默默相伴。
这是如今的她,唯一的心愿。
是夜。
花汐吟拉着白君卿的衣袖一路走出羽桃林。
“阿吟,这是去哪?”白君卿略显无奈地看着“牵着”自己往前走的小丫头。
她回头冲他耍俏地扮了个鬼脸:“师傅先等等,一会就知道了,可不许算哦……”
一边说一边加快步伐。
看着她兴奋的笑脸,白君卿摇摇头,由着她拉着自己走。
不一会儿,便上了玉花台。
她指着前方:“师傅快看!”
抬眼间,之间一片月华似梦,静流般轻缓漫开,照亮了整座玉花台,白玉阑,玉花屏,皆被月光染作一片莹白。一株羽桃树安静地在此扎根,一树花雪温柔绽放,没有冬季的天庭,暖风如春,吹动
着繁花,月光中流转轻舞,飞升,飘落,回旋,旖旎风华,摄人心魄。
花汐吟欢快地奔向树下,回身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师傅,这株羽桃是阿吟亲手栽下,师傅可喜欢?”
白君卿玉白色的身影浸在如此风景中,风起衣动,清华风骨,只瞬间便令月华失色。
“怎么想要在这种花?”
仙界倒没有明令禁止玉花台不许种树,只是无人有此兴致而已。今日,这丫头竟在此种了一株羽桃树,令他有些惊奇。
她轻声笑道,伏在阑上,道:“因为师傅总是出门。”
闻言,白君卿更是不解。
“师傅,玉花台是除了灵霄殿以外天庭最高的地方,这株羽桃开在这里,今后师傅外出归来,远远便能望见了,会想到阿吟在羽桃林等师傅回家!”她纯真的心愿,字字落尽白君卿心里。
一股温暖在不经意间漫开,软软的温柔仿佛融化了整片夜空。“等你回家”,这是多么简单却又多么珍贵的话语,让他静若止水了千百年的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涟漪。
他笑若昙华,凝固了夜色,抚了抚她的发。
“好,师傅记住了。”
得他一句“记住”,她便欢喜了一夜。
茫茫碧落,星光璀璨,谁的容颜,镌刻在如画一瞬,封存在岁月一角。
荒城绵延,一路赤火闪烁,将整片天空染作殷红,仿佛泣血作画。手执长枪的侍卫如一座座逼真的雕像,守卫着路尽头那座庄严华美的宫殿,他们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青紫色的双唇在火光映照下,呈
现出鬼魅般的颜色。
长路之上,紫衣银冠的男子缓步而近,如罂粟般绝美,又似淬毒的黑色曼陀罗般令人不敢直视,不怒自威,无需任何神情表示,便有令人臣服的气概。
他一路走来,两旁的守卫便正色行礼:“大将军!”
此人,正是威震六界的魔界大将军,雾莲月。
他漫不经心地向身后看了一眼:“你见过那人了?”
身后的女子步伐轻稳,一张青色面纱遮住了她整张脸,无人知道她生得是美是丑,只有腰间银铃一路飞音。
“见过了。”魂姬道。
“怎么样?”
她发出了一声轻笑:“是个天真的孩子,竟梦想着成仙。”
闻言,雾莲月却没有笑:“成仙,是个不错的梦。”
而梦,却是虚幻的。这世上每个人都会做梦,一个距离自己很遥远的梦,没有人知道它是否能实现,很多人都会倾尽一生去追寻,可他们终会发现,那是望尘莫及之物。
成仙?一只妖?不是不可能,唯独她不可能。
雾莲月不动神色地眯起眼:“她是谁的徒儿抖有可能逃过一劫,只可惜她偏是白君卿的徒弟……”
“魂姬,你可相信奇迹?”他忽然问。
魂姬身形一顿,缓缓低下头,平静答道:“魂姬不信。即使原来相信,现在,未来,也不会信了。”
雾莲月背对着火光,负手而立,烈烈夜风吹起他的如墨青丝,他发出一声轻笑:“本座也不信。”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