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她对他已经少了一开始的惧怕,除了还是觉得他这人嘴巴毒得令人讨厌之外,他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坏,怎么会这样?
她不懂,风刃令就更加不懂了,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举动?
他在干嘛?他在帮小乞儿擦头发?!曾几何时他这么“温柔体贴”起来,还会为人“服务”?他应该杀了她、不然就是把她丢出大门自生自灭,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表现出新好男人的模样。
想是这么想,但他的手似乎很不听大脑的话,做得挺顺的?要是被人听见或瞧见,还是被他另外那三个伙伴知道了,铁定会笑掉他们的大牙!
最没心没肝的风刃令也有温柔的时候?见鬼了!
但是手为何还是停不下来?心里也有种声音说着心甘情愿,好象真的从第一次跟她目光相交开始,一切便显得不对劲起来。
默默无言的气氛透着一丝丝匪夷所思的味道,同样想不透的两个人就在偌大的空间里,一个带着疑惑的神情吃着东西,一个则蹙眉继续手上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风刃令-下毛巾改坐在她面前,持续的无语。水灵的黑眸悄悄的望了对面的他一眼,其实他真的长得还满好看的,即使全身散发着不属于斯文外表的邪恶狂妄气息,但不讳言的,比起虚伪的文质彬彬,这样的他才像是他
怪了!她干啥剖析起他来了?可是她心里真的这么觉得,有那么一刻,她突然想了解他、心里的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啊?”
“干-屁事?”
干-什么嘛!“回答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小气鬼!”
瞪着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面对他这种难以捉摸的人还敢这么直接批评的。他不耐的撇撇嘴“风刃令。”
“你是中国人?”
“难不成是外星人吗?”
“噗--”她不小心喷了出来“不好笑。”
他是没要她笑。“-叫什么名字?”
“咳”没料到他会反问,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吓得差点噎死,咳到流眼泪,连忙抓起一旁的饮料猛灌,好不容易才顺了一口气。他冷冷的看着她的举动,有些沉闷的空间让他愈来愈不耐,所以才会想要问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有股直觉她不只是流落街头的小乞儿那么简单。
她闻言,停下所有的举动,那呆滞迷茫的神情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来不及开口勒问,她回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从哪儿来的我”
“-真的想不起来?”这是所谓的失忆症?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她不知所措的望着风刃令,又看向一桌的食物,清晰的眼神因为思考顿时变得模糊“我我真的想不起来我是谁我唔--”双手紧抓的食物全都掉了一地,她痛苦的紧抱着自己的头,剧烈的头痛让她忍不住哀号起来“好痛!我的头好痛!”她感到自己的痛觉正在撕扯着她的脑袋,强烈得似乎要绞碎她的脑子!
“喂,-”他见状,连忙上前拉开她的手,以免她抓伤自己;她却依然骚动不已,逼得他只好紧紧的抱住她。“冷静点!-快冷静点!别想了,听到没?!”
“好痛”被他拥着,莫名的温暖逐渐充斥着她的心,奇迹似的压退那排山倒海而来的痛楚,她的疼痛似乎是获得解放而消退,微喘的瘫在他的怀里,休息之中闻到他身上带了点烟草味的麝香。
时间静止的一瞬间,她愕住,旋即脸色微酡的推开他。
冷不防的被推开,风刃令这才发现自己又做了超乎自己想象的举动。
真是够了!
“呃我”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气氛为何总是如此诡谲复杂,她试着说些什么圆场,但方才脱轨的情况却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沉默不语着,平静无波的脸庞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四周围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他发现自己的举动已经屡次超乎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这代表什么?为什么他思索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疑惑逐渐转为怒火,在焚烧着五脏六腑,而擅于掩饰的他表面却是无动于衷。
她战战兢兢地看着他那张毫无起伏的脸,着实不知道一脸莫测高深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觉得自己就快被这沉闷给压扁了!
“你”她还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风刃令就沉着一张脸放开她。“如果没事了,吃完就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后,后悔旋即沾染情绪,他应该是要赶她走,不是留她;怎么到嘴边的话全都跟自己的脑袋一同走了样?
真令人烦闷!他心里不甚痛快的暗忖,拿起车钥匙跟香烟就离去。
“喂,你”她正想叫住他,没想到他却连让她开口询问的机会也不给的离开,她挫败的放下手。
这男人果然奇怪只是望着自己的双手,她手里还残留着他方才拥抱的余温,似乎那样的感觉还环绕在她身上,心里突然多了一股企盼。
如果可以,拥抱的时刻能否留住?
然而他们不过才相处一天,她就对他有着强烈的情愫,连她也开始不对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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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对女孩而言,风刃令果然是个货真价实的撒旦化身!
像现在,他就不断的对她颐指气使、毒言毒语。
“瞧瞧-,跟猪一样,吃那么多也不怕撑死。”犀利的话语像箭一样的射过来,不偏不倚的击中正在狼吞虎咽的她。
什么?!是谁说看不惯“有人”瘦不拉几,规定她一天要吃个四餐--早餐、中餐、晚餐加消夜,每一餐都要吃上男人一日的分量?这样下来不要说他觉得她像头猪,她也快以为自己已经变身了!
“还有,-到底是什么材质制造的?吃了那么多也没见-长几两肉,-到底是吃到哪儿去了?”又一句,他似乎说得挺过瘾的。
他问她?她哪知道?她也很想知道吃下去的东西到底跑到哪儿去了?至少胖一些也省得他在那里-唆个没完。
只是如果她真的变胖了,他大概又有话说了。
“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才会捡-这个麻烦回来。”风刃令开始“喃喃自问”声音大得她想不听也听得到,懒得在心里念os,但她额际的青筋却若隐若现,像是快发火了。
“看-,要胸没胸、要腰没腰、要身材也没身材,真是枉费上帝给-女人的身分--”
“喂!你够了没?!”她只是不吭声而已,他还愈说愈过分!
“喔?总算有反应,还以为-成了哑巴了。”见她反应激烈,他一副得逞的佞笑。
这男人眼见被激将成功,她一阵咬牙“你很像个欧巴桑一样,念那么久你不累吗?”
“是吗?我倒觉得挺乐在其中的。”
“那你也给我念念看。”
“这是-对救命恩人该说的话吗?”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希望他不要救她,免得她没饿死在街头,就先被他给吵死。“我是该很感激你救我--”
“那还不来叩头谢罪?”
她还没说完,风刃令就皮皮的插嘴,还说得不可一世又嚣张至极。
他还当他是皇帝啊?呸!“你有毛病!”
这家伙还真的脑袋有毛病!这几天下来她不知道已经累积了多少鸟气。
“对啊,最大的毛病就是把-捡回来。”
她忍着把旁边那张桌子往他脸上扔的冲动,故作镇定地说:“你可以把我扫地出门,我绝对不会介意的!。”
“但我并不想这么便宜-啊!”既然事情都成了定局,那就当他捡了个免费玩具回来,当作是回本生意。
一想到可以玩弄一个人的人生,风刃令顿时心情特好。
“什么意思?”她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哼哼。”这样两声代表着他不愿言明,她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男人真危险,她最好是离他远一点
只是,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对了,枪呃”话才一出口,她瞧见了他闻言时的一瞥,那眼里带着一抹诡异。
“什么枪?”他是明知故问,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等着看她有什么反应。
“呃”她微愣,但话都出口了总不能当没事吧?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我看到你持枪杀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杀手。”想也不想,风刃令就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但他不在意,可不代表别人也跟他一样老神在在。
“杀杀手?!”
看着她那瞠目结舌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