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页也没翻开。下盖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剑,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左昆倒了杯茶,握在手里却没有喝一口。而北辰,则轻轻的揉着腰间的丝绦,揉成一团,又松开,松开,又揉成一团,又松开……
表面沉静,心底有如何的波澜,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今天人怎么这么齐呀?师妹请客吗?”低沉愉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话气中满是惊诧。
大家齐齐抬头看去,却是气宇轩昂的大师兄迈步走了进来。
“大师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不是说参加婚礼得去几天吗?这才两天吧。
大师兄走过来坐到北辰旁边,笑眯眯的说道:“婚礼一结束我就回来了,闹洞房那种事情,我不太合适了吧?”
左昆给大师兄倒了一杯茶:“一派掌门当然不合适了。刚才我们正在说小时候的事呢,大师兄,你没加入师门之前,是哪的人呀,都没听你说过。”
左昆的这个切入点很好,如果先把他们的猜测告诉了大师兄,他心里有了准备,没准就想不出什么来了。这样无意中的回答,才是一个人记忆里最真实的回答。
就如同她在醒来后,刻意去想什么通常都会想不起来,但闲聊时无意提起什么,她就会顺着那人的话题自然而然想起来。
大师兄丝毫没有觉察出他们的心思,呷了口茶,才含笑说道:“我家在古云洲官塘镇,从小父母双亡,流落街头要饭吃。后来师傅经过的时候就把我带回了长生门。”
一听到大师兄记得如此清楚,北辰们四个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他们是一起来的,如果最大的大师兄没被抹掉记忆的话,那幼小的他们更不会被施以此术。因为比起已经记事的大师兄来,更小的他们更容易遗忘往事。
既然他们都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那大概就是四五岁的孩子都不太记事吧。
北辰在上华下盖左昆眼中,同时看到了轻松。
上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就趴在了桌子上,大概打算补眠。
不好冷落大师兄,左昆就和大师兄随意聊天。
“大师兄,那你还记得你爹娘吗?”
“记得呀。我娘可好看了,明眸皓齿,长发如云。她喜欢穿浅绿色的衣服,头上插着一只梅花簪,漂亮的好象仙女。我爹爹嘛,去世的早,我不太记得了。”大师兄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遐想。“我虽然不记得我爹的样子了,不过我还记得他给我做的小木马,马身又红又亮,好象红宝石一样,马的鬃毛是棕色的,两只眼睛又黑又亮。上面还铺了织锦的马鞍,垂着漂亮的流苏。后来那木马让别人偷走了,我还伤心了好久……”
大师兄还没说完呢,外面就传来右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二师兄,快点快点,他们都等着咱们呢。”
大师兄笑着对他们说:“哟,这会儿人可真齐了,可惜南星不在。”
说话间,右仑拽着西月就进来了。
西月的目光先向北辰扫了过来,然后迅速移开了。
右仑看见大师兄后高兴的叫道:“大师兄,你也回来啦?正好正好,大师兄你说说,聂师叔不教咱们以后,他去哪了?”
大师兄不假思索道:“去了千烽线。后来殒落在了丙寅线上,被同门埋在了那里。”
右仑喃喃道:“不会吧,我怎么记得聂师叔是去了十八狱呢?二师兄,你说聂师叔去哪了?”
“千烽线。”西月的话气有点不耐烦,他靠在衣柜上,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了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看得出,他心情很糟。
现在,事情更有意思了。
他们一共七个人,大师兄,西月,上华,左昆说聂师叔是去了千烽线。
而北辰,下盖,右仑,却认为聂师叔去了十八狱。
北辰可以不算数,因为她的记忆有缺失,但下盖和右仑又是为何这样认为的呢?
右仑还在那儿嘀咕呢:“我应该没记错啊?那是谁告诉我的,聂师叔去了十八狱呢?算了算了,没准真是我记错了,你们也知道我这人记性不好。”
下盖也没有出声,8北辰也没再吱声。
既然连大师兄和西月都说聂师叔去了千烽线,大师兄还说的有根有影的,那肯定是他们记错了。
只不过,她看到的聂师叔走进光团的一幕,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说,聂师叔去过别的幻境吗?
北辰正想呢,下盖忽然出声道:“二师兄,你记得你家是哪的吗?”
西月的回答,简短清晰:“青云镇凤翔村。”
北辰的心是彻底放下了,既然西月也记得他的家乡,那么说明他们并没有被抹掉记忆,他们不记得小时候,大概是因为他们记事晚的原因。
不过有时间了得去问一问,小孩子到底是几岁才记事呢?
四五岁时的事情,真的会一点也不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