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大局,待国丧期过再另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
玄澜的情况要不一样一点,他是太孙,头顶上的太子老爹还没入葬,当初在边关出事后他和祈舜就千里奔袭回京,而京城的局势一直没有定下来,无子嗣守灵,无妻女焚香,一国太子若是死后是这个下场那未免也太凄惨了。他和祈舜略一思索便吩咐下去,在他们离开后太子的棺椁便移到了西北第一寺昭云寺。
每日一场往生一场莲华,时刻受梵音护魂,亦有佛门至宝舍利子镇尸。
玄澜即位后才发出圣旨:追封昭明太子为昭明帝,将其从边关迎回,以帝礼葬入皇陵。
他宁愿拖上几天的道理就在这里,只待他即位,昭明太子就能够以帝礼葬入皇陵,独享一个帝墓,而非是帝墓之下的副墓室。
跟着原昭明太子回来的还有他那个犯上作乱的兄长,段玄河。
段玄河弑父的事情是不太能够往外说的,这种事东宫的几个心腹知道就好了,没有让天下人笑话的道理。况且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勾结外敌,这是有损皇室声誉的事,那就更加不能往外说了。
如此玄澜很是有些头痛,一般的罪名罚不了什么,罚的了什么的罪名又不能往外说。
杀不能杀,但看到他这么好好的活着,他怎么都出不了这口气,就怕自己什么时候一个咬牙就把人给弄死了。
待得见到他这个哥哥,他一身素白的麻衣,清瘦了很多,正在父亲的灵位前烧着什么,走进了才能发现,那竟是一页页撕下来,手抄好的莲华经。
“你让我去给父亲守皇陵吧。”段玄河说,眉目平静,修长温润,没有一丝戾气。
“好。”玄澜想了想便答应了。
第二日便传出昭明太子自请守皇陵的消息,帝感佩其心特封其为东陵王。
这一年腊月二十七玄澜的生辰,祈舜根本顾不上准备什么了,这两个月两人都忙的昏天黑地,只祈舜还记得他生辰到了,亲自下厨给玄澜烧了一碗面,端去麒麟殿给他吃了。
这一年的除夕也过得比较压抑,因为还在国丧期内,京城的百姓也不敢大肆庆祝,皇宫里更是只所有皇室子弟吃了一顿家宴,连挂着的素白灯笼都没有摘下来。
这一年的冬天显得特别的漫长,先帝新丧,朝堂里头就不清静,临时组出来的中书省必须要他举行了登基大典之后才能散掉,此前别说顾命大臣,祈舜这个摄政王都派不上什么用场。后宫里张氏身为太子妃,理所应当成了最新的太后,安贵妃则被奉为□□妃。
所有人都在熬,把这个冬天熬过去,熬到新帝登基大典,一切就会顺利很多。
终于在二月初的时候隆平帝和昭明太子追封的昭明帝都顺利出葬,国丧期一过,就好像春天到了,整个京城都仿佛被压抑狠了之后反弹出勃勃的生机。
二月十八,登基大典。
礼部为这登基大典筹备了三个月,一切礼仪繁琐至极,玄澜一大早就起来更衣沐浴,之前还斋戒了三天,然后去天坛地坛祭拜天地,最后开太庙,祭拜祖宗。意味告诉天地的祖宗,段氏子弟玄澜承接帝位,必……一堆冗长的豪言壮语。所有理解礼节行完都已日暮西山,回宫后玄澜正式从碧合殿搬到麒麟殿,入住帝王寝宫。
次日朝会,新帝颁旨,改年号为承庆,是为承庆元年,史称其为承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