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璃,多加关注,如今心里那叫一个心悦诚服。是以此刻,即便知道自家主子有需要冷落她的理由,但是想到对女子而言,成亲是最重要不过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不过眼下,看着赫连远脸上的笑,和他眼底的利芒,他便又后悔起来。
主子的事情,何时轮到他多嘴了?
“我看你敢的很!”
赫连远扬眉,笑意微敛着对一文吩咐道:“去北燕的事情,交给四文。”
“是!”
一文应声,看向四文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而四文的脸色,在变了几变之后,满是苦涩之意。
北燕的差事,那可是苦差事啊!
他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看着四文比苦瓜还苦的脸,赫连远再次闭上双眼,掩去眼底锋芒,淡淡唤了声:“三文!”
“属下在!”
赫连远声落之时,三文闪身进门,在榻前恭身垂首,等着赫连远问话。
赫连远不曾睁眼,声音淡泊依旧:“云紫凤送到别庄后,可有好戏看?”
闻言,三文面色变了几分,透着几分不自然。
“王爷神算,一切都如王爷所料!”
他是负责情报的,昨夜四文将易容成云紫璃的云紫凤送到别庄之后,剩下的事情自然由他接手。
主子神算,宫里那位今儿退了早朝,便急匆匆的出宫去了别庄,据下面来报,似是当时那位便宠~幸了昏~迷不醒的云紫凤,可笑那云紫凤竟非完璧,事后宫里那位勃然大怒,当场便发作了。
如此,别庄之内鸡飞狗跳。
王耐觉得蹊跷,仔细查看之后知自己中了计,双腿一区便跪下了。
原本,宫里那位觉得,纵是人已破了身子,自己却到底还是如愿以偿,发作一场便也罢了,但当他从王耐口中得知适才那人并非朝思暮想的人儿,而是她那个残~花~败~柳的妹妹时,登时如吃了死苍蝇一般恶心,直接将王耐责罚一顿,命人将衣衫不整的云紫凤丢在了云府门前……
听完三文的情报,榻上双眼微瞌的赫连远眼睫轻颤,眉脚扬起,表示心情很好,其他几人便没他那么好的涵养了,全都忍俊不禁。
赫连堂对他们主子做过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如今他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着实让他们痛快!
痛快!
真痛快!
敢肖想他们家主母,即便是皇上,那也是不能轻饶的!
“暖园情形如何?”
停顿了片刻,赫连远薄唇开合,声音温雅的问着,翻了个身,仍旧不曾睁眼:“为何一直没有消息?”
“这……”
三文抬头看了眼主子,苦笑道:“王爷给属下的命令,倘若暖园有动静,方可禀报,可……那边没什么动静!”
闻言,赫连远脸上闪过一抹讶色,但是很快便一笑淡之。
今日他那般行事,换做别人只怕早就哭闹起来,可她却没什么动静!
这丫头,还真能忍!
不过能忍,在他看来,却不一定是好事。
想来,是火候还不够,他该再添上一把柴火才行!
看她能忍到何时!
***
暖园里,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杏儿和阿媚带着暖园里的洒扫丫鬟,花了整整一日的工夫,把暖园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个干净,并在小厨房做了可口的饭菜,伺候着云紫璃用膳。
整整一日里,赫连远始终未曾出现,她们怕主子心情不好。
不过显然,她们多虑了。
看着桌上可口的饭菜,云紫璃勾唇,浅笑,用的极为舒心。
晚膳过后,云紫璃遣退众人后有些疲惫的捶了捶肩膀,准备上床就寝,好好睡上一觉补补眠。
不料,哐当一声!
十分突兀的,房门从外面被人猛地踹开!
闻声,云紫璃刚刚解开腰间玉带的手一滞,眸光一凛,她抬头朝着门口望去,便见一身大红喜袍的赫连远由萧染儿搀扶着,踉踉跄跄的进了门。
“王爷!”
随着赫连远进门,云紫璃顿觉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眼底精光一敛,手上的动作不停,她心想将玉带扣上,却不期赫连远整个人已然欺近眼前,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云紫璃抬眸,正对上他深邃的双眼。
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他的眼神,阴鹜狂野,介于迷蒙与半醒之间。急促的呼吸夹杂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馥郁浓香的酒味,熏得云紫璃头晕脑胀之余,不禁轻皱起黛眉,水漾的大眼与他直视,神情波澜不兴。
“王爷,你醉了!”
大婚之夜,能带着侧妃来此,她权当他是醉的。
“王爷?”
见赫连远酒醉微醺,与云紫璃四目相对,看着云紫璃清雅绝伦的容颜,萧染儿心底莫名一慌,连忙上前扶住赫连远的手臂。
“本王没醉!”
好似醉鬼永远都会嚷着自己没醉一般,赫连远这极品的容貌,即便说着醉鬼说的话,也一样的让人心神荡漾,赏心悦目。
云紫璃看了眼萧染儿扶着他手臂的手,又看了眼他握着自己小手的大手,淡淡颔首:“王爷没醉。”
不管醉没醉,如今人家是王爷,自然人家最大,看着眼前醉意醺醺的男人,又联想到昨夜与无澜对战时犀凛冽的他,心道丫的这男人的脸,比孩子变脸变得都快,云紫璃歪了歪嘴角,十分恭顺地应了她的话,挣开他的大手,快速将玉带扣上。
“你在敷衍本王!”
见云紫璃歪了歪嘴角,赫连远低沉出声,用力甩开萧染儿的手,他一手抓住云紫璃的皓腕,一手攫住她小巧的下巴。
此刻,他的眼神犀利冰冷。
毫无温度!
让云紫璃的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她算看出来了,这妖孽是来找茬的,还是当着萧染儿的面……带着侧妃来找茬!
云紫璃抬手
拂他开攫着自己下巴的手,复又低头理了理腰上玉带,后退一步想要脱离他的禁锢。
连续两次,见无法挣脱他的手,她淡淡抬头,眸光闪闪,竟是笑着说道:“臣妾说王爷醉了,王爷说没醉,不过在臣妾看来,王爷确实是醉了,否则怎会在大婚之夜,带着侧妃来臣妾这里?”
语落,她再次用力,想要甩开他禁锢着自己手腕的大手,可她想要逃离,就能逃的开么?
“云紫璃!”
云紫璃挣得越厉害,赫连远的大手便我得越紧,深沉的眸子中,映照着云紫璃清冷淡漠的小脸儿,赫连远沉声一喝,紧抿着唇线,竟然怒道:“你好本事!竟然哄得大姑姑收你为义女,害本王装病拒婚竟都没有成功,你就这么想做本王的女人?”
云紫璃闻言,也是怒了。
什么叫她哄得安阳大长公主收她为义女?
瞎说!
那是他自己去求的好不好!
什么叫害她害他装病拒婚都没有成功?
胡扯!
他若不装病,她能以冲喜的名义这么快就嫁入王府?
什么叫她就这么想做他的女人?
狗屁!
她对他一点都不感冒好不好!
云紫璃一双既嗔且怒的大眼睛将眼前妖孽定定锁住,在心里把他的话狠狠驳斥一番,但因萧染儿在侧,脸上却是丝毫不显,“原来王爷是装病啊!如此也好,臣妾一入王府,王爷身子便好了,如此传出去,世人只当臣妾是王爷的贵人,恩人,这简直太好了!好极了!”
“你——很好!”
饶是赫连远来时想过云紫璃的各种反应,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言辞鄙夷,多番挤兑,百般嘲讽,她非但不恼,居然还如此能言善辩。”
是以,实在触碰不到她的底线,他头疼不已,只得痛下杀招。
在好字落地之前,握着她手腕的手骤然用力,抬手把她的手甩开,紧接着嘶~啦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只是瞬间,云紫璃刚刚扣上玉带的大红喜袍被赫连远粗~鲁的拉~至大~敞……